神秘的令牌

  高青歌话罢,四周便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很快,便有一个紫衣男子带着一千明国的兵马,挤进了这院落之内!
  紫云看起来约莫三十岁左右,容颜清秀,留了一撮胡子,他单手负后,站在了院子之内,另外一只手缓缓地举起了一枚腰牌:“大明使者在此!谁是神芸阁的阁主,同我到大明走一趟!”
  因为大明距离黎国不远,紫云快马加鞭,便迅速赶到了此处!
  高青歌见真是明国的人,激动的面色涨红,忙朝着紫云走了过去:“使者大人,大元的神芸阁早在一百年前便被灭门了,他们不是神芸阁的人,是鬼门的人假冒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便是鬼门门主!
  他们以与我有仇怨为借口,想要灭了黎国!他们这分明是不将堂堂明国放在眼里!”
  紫云朝着白瑾瑜望了过去,声音沉冷:“很好!门主大人,现在本使者命令你,立即将你在黎国内布的兵马给撤了,让黎国的水粮运送正常,再同本使者到明国走一趟,由陛下发落!
  若是你敢不从,现在本使者便通知大元皇帝,说鬼门挑拨大元和明国之间的关系,相信用不了几天时间,鬼门在大元内便会被连根拔除!”
  白瑾瑜的一张脸庞泛白,猛地将双眸眯了起来:“若是我将你们全都杀了呢?”
  高青歌闻言,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白瑾瑜,你可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公开和明国叫板!”
  白瑾瑜神情一冷,攥紧了手中的赤风剑,便想要上前一步,丁煦羽却猛地攥紧了她的手腕,冷冷地朝着紫云望了过去:“一个小小的使者,也敢口出狂言!”
  紫云嗤笑了一声,朝着丁煦羽望了过去:“小小的使者?呵,本大人在这大明内,再不济也是五品,你又是个什么东……”
  他话音尚未落下,便看见丁煦羽举起了一枚白玉腰牌,一双桃花眸冰冷如斯,淡淡地朝着紫云望着,姿身修长,犹如谪仙一般,衣袖无风自动,不染尘埃,紫云笑容一僵,瞬间便瘫在了地上,面上露出了一抹惊恐!
  白瑾瑜不知丁煦羽刚刚拿出了什么东西,竟将紫云给吓成了这样,她怔了一怔,便踮起了脚尖,要去看那枚腰牌上写的字,丁煦羽好笑的瞧她一眼,便将右手中的令牌往空中抛了过去!
  白瑾瑜欲要伸手去拿,丁煦羽的右手便将其握到了手中,笑容清冷:“唔,小孩子不许看。”
  他说罢,便将其放入了怀中。
  尔后,丁煦羽便微微低下了头,在白瑾瑜的耳旁轻轻吹了口气,声音蛊惑优雅:“假的……”
  白瑾瑜一怔,眸中写满了不信。
  “真的是假的,夫君在天启坊花了三钱银子造的,不能靠近了看,否则便会穿帮,所以……你看,夫君很快便将它收起来了。”
  丁煦羽一笑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光彩,尽黯淡失色。
  紫云在原地愣了许久,额头上滚落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反应过来了以后,神色惊恐,忙要跪在地上,朝丁煦羽行礼!
  丁煦羽的一双桃花眸冰冷至极,警告的朝着他望了一眼:“滚。”
  紫云微微一愣,知道丁煦羽并不想自己说出他的身份,双眸一转,忙倒着朝后爬了一步,便想要赶紧滚出这里!
  高青歌见紫云的神情极不对劲,眉头一蹙,便朝着他走进了一步,急道:“使者大人,您……您这是在做什么?他们这是在打明国的脸啊!这件事情您可不能!”
  她话音还未落,紫云便踉跄的站起了身,狠狠一巴掌朝高青歌的脸上扇了过去!
  高青歌在空中转了两个圈,这才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你可是害惨我了!”
  紫云颤抖着手,眸色猩红的朝高青歌指了过去,尔后他便逃也似的带着明国的士兵离开了此处,双腿抖的犹如筛子一般!
  高青歌左手捂着红肿的脸庞,一张眼睛瞪的大如铜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这……这是为什么……”
  刚刚高青歌没有看清那枚令牌上写的是什么,但武将军见多识广,就算是看不清上面的字,也知道那枚令牌在大明代表的是什么!
  他的一张脸庞面无人色,紧紧地拽住了高青歌的手腕,在她耳旁说了几个字,高青歌的上下嘴唇哆嗦了一下,猛地抬起了头,看了丁煦羽一眼,双眸一转,便朝着他爬了过去:“参见明……”
  她一个字还未说罢,丁煦羽便唇角含着薄笑,一剑结果了她的性命,冰冷的眸中尽是杀气。
  鲜血缓缓地从长剑上滴落,血腥味弥漫。
  白瑾瑜垂下了眼帘,看了一眼高青歌的尸体,见她的面色狰狞,满目怨气,看了丁煦羽一看,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倒是让她将话说完啊,看看将她憋的,死了都有一声怨气。”
  丁煦羽垂下了眼帘,神态清贵淡漠,拿出了一把干净的匕首,便“刺!”的一声,将白瑾瑜的衣角割掉,将其折叠整齐,悠悠地擦起了长剑上的鲜血。
  “恩,下次让她说完。”
  丁煦羽的声音漠然。
  白瑾瑜:“……”
  她望着丁煦羽手中的那块衣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裳,太阳穴跳了一跳,刚想要出声骂丁煦羽一句,武将军便缓缓地站起了身子,便朝后退了过去,想要立即离开这里,就连高青歌的尸体都顾不得了!
  就在他转头想要离开此处的那一瞬间,数百根银针倏忽便射到了他的背上!
  丁煦羽淡淡一笑,笑容清雅矜贵:“忘记了说,这次的银针是有毒的。”
  他话音刚落,武将军便瞪大了一双眼睛,猛地倒在了地上,唇角流出了一道黑色的血液,身上的肌肤也逐渐变黑了起来。
  尔后,丁煦羽便将长剑放回了腰间,朝着黎国的士兵望了过去,见他们满目惊恐,轻叹了口气:“人太多了,没兴致杀,丫头,事情办完了,走么?”
  “恩,撤兵!”
  她对黎国本就没什么兴致,既然现在给过高青歌教训了,她再留在这里,也没必要了。
  等到丁煦羽他们离开之后,一伙黑衣人便将整个院子围在了其中,将见过丁煦羽手中那枚令牌的黎国士兵,全都杀了个干净,鲜血凝聚成了一条小溪,顺着宅院门口的方向潺潺流动,整条街上都是极浓重的血腥味。
  很快,鬼门的人便全都从黎国撤走,水粮总算是能正常运输到了黎国,而黎国皇帝高林,也和神芸阁深深地结下了仇怨!
  白瑾瑜此次派人在黎国内招人,符合鬼门要求的青年人,一共有两千人,沈默让他们签订了契约,便将他们带到了鬼门之内,至此成为下等鬼兵的一员。
  至于那位明国使者……他怕是连明国都不敢再回了,更别提向明国皇帝禀告些什么。
  白瑾瑜同丁煦羽乘坐着马车,一路跋涉,便来到了常镇之内,想要在家中好好歇一段时间,他们刚走到了白瑾瑜置办的宅子外面,宅子内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剧响!
  “这些东西都是我儿子的,我想卖便拿去卖,呵,你不过是一个家奴而已,有什么资格管老娘!”
  杜萍的声音中满是嘲讽和怒气,很快,她便又装了几件值钱的物件,从后门离开了此处,前去当铺变卖了。
  刘愿的一张脸庞气的铁青,眉头紧蹙,便也无可奈何,只能朝着前门走了过去,想要去附近的小铺子内买些东西,打打牙祭,平复平复心情。
  “真是可笑的很,这宅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了?”
  若不是主上不让说,哪里轮的上这个老妖婆在此处作威作福?
  刘愿刚刚走到门口,迎面便看到了白瑾瑜,他心中一惊,忙朝着白瑾瑜行了一礼:“属下参见主上!”
  “这宅子里面乒乒乓乓的,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白瑾瑜眉头轻蹙,不解的朝着刘愿望着。
  “是杜萍在闹,她这段时间以来,将丁公子留给她的一百两银子花完了,便打起了宅子的主意,时不时会拿着些东西去当,属下看不惯,随意说了一句,她不但更加变本加厉,还和属下吵起来了。”
  刘愿的一双眼睛颇圆,脸庞虽小,但也是圆形的,显得颇有几分可爱,只是此刻被气的泛白。
  白瑾瑜伸出了手,刚想要去拍一拍刘愿的肩,丁煦羽便淡笑着朝白瑾瑜望了一眼,白瑾瑜双眸微动,索性便将手收了回来。
  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将其放在了刘愿的手中:“娘她向来就是这个样子,这段时间以来,让你在此处看家,着实是辛苦你了,这张银票你拿着。”
  刘愿绷着一张娃娃脸,摇了摇头,没有接那张银票:“这段时间以来,也没有给主上干成什么实事,无功不受禄,又怎能拿主上的赏赐?”
  白瑾瑜见他不要,索性也不强迫他:“你的手恢复的如何了?”
  “近来恢复的不错,已经好了八成了,属下愿为主上赴汤蹈火!”
  刘愿单膝跪地,朝白瑾瑜行了一礼,神情坚韧无比。
  简而言之,刘愿便是不想再看守宅院了,想要跟着白瑾瑜征战沙场!
  “知道了,你先去外面买一些吃的回来,待会儿放在外头的桌上。”
  白瑾瑜深深望了他一眼,便同丁煦羽一同走到了房内,她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呆在马车之上,劳累不堪,一沾上床,便闭上眼睛睡熟了。
  丁煦羽修长的双腿重叠,右手枕在脑后,躺在了白瑾瑜的身侧,清冷的桃花眸深邃晦暗,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半响,他薄唇微扯,一个翻身,便压在了白瑾瑜的身上,朝着她的唇吻了过去,眉宇间带着一抹嫌弃:“啧,睡的死猪一样。”
  他虽这般说,可还是帮白瑾瑜掖了掖被子,身子一翻,随意躺在了床上,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眸色中带着几分宠溺,朝着她的容颜望着,顿觉越看越好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微微弯了唇角。
  中途白瑾瑜醒来了一次,丁煦羽见她睁开了眸子,那双桃花眸中的温柔,瞬间便消失不见了,他转过了头,便背对着白瑾瑜睡了过去,神态清冷,无论白瑾瑜如何推他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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