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日后不用再回白家了
她同羽公子寒暄了一声后,便不再望他。
白瑾瑜的眼眶发红,缓缓闭上了眸子,再次睁开眼睛时,眸中一片清明,她转过了头,便走到了容云的身边,朝容云行了一礼。
“母亲,三年未见,您身体可好?”
容云淡淡一笑,温婉动人:“还好。”
“我许久未见母亲,有许多想同母亲说,不如母亲同我到殿内来说。”
白瑾瑜抬起了眸子,同容云四目相视,容云眸中的疏远和淡漠未减弱分毫,只淡淡一笑,便同白瑾瑜一道入了一间宫殿。
他们离开之后,羽公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走到了大长老的身侧,一字一句的道:“大长老,今日发生的事,你可谁都不能透露!”
“你放心,事关皇城四大家族的事,老夫会烂在肚子里!这丫头总说她是孤儿,可自从她到了鬼门之内,我看她周身的气派,如何也不像,果真……果真啊!她原来是白家的人!”
大长老的双眸瞪的如铃铛一般大,右手狠狠地朝着地上拍了过去,脾性暴躁:“白家寻这丫头的时间不短了,听说这丫头以前是被赶出白家的,也不知白家夫人来此,此番是福是祸啊!”
都怪他一时倏忽,鬼门大乱之后,没有及时派鬼兵去大门口守着,不然白家夫人突然过来,怎的会没有人通传?
搞的这丫头一点准备也没有,唉……
宫殿内,容云正襟危坐,垂下了眼帘,抿了一口茶水:“这是什么茶?”
容颜的神情淡漠,拿着一张帕子,将茶水吐在了上面。
“粗茶而已,定然没有母亲平日里饮的好。”
白瑾瑜站在了容云的身侧,神态清冷,两人的相处关系不像是母女,甚至比上下属的关系还要疏远。
“你还未曾回答母亲的问题,这三年来,你都去了何处?”
“侥幸捡了一条命而已。”
“瑾瑜,听你的话,是还在怪罪母亲?三年前的事,说来都怨你哥哥,倒是苦了你了。”
白瑾瑜听到容云的这句话,心中冷笑,怪白夜?白夜可是自小便被她捧在手心里的,她又怎会忍心怪罪白夜?
“瑾瑜不敢。”
“恩,母亲此番过来,是有事情要同你交代的,半年前,你父亲过世,大长老手握重权,因自小同你相熟悉原因,便过于偏心,竟想让你做白家家主,白家便大费周章,到处寻你。
就在不久前,你哥哥白夜掌了大权,不久后他便是白家家主了,这白家日后也再不会寻你,你也不必再东躲西藏的过日子,日后你便本本分分寻个地方呆着,莫要再去白家了,母亲同你说的意思,你可明白?”
容云凝脂般的右手轻敲桌面,语气淡漠。
白瑾瑜唇角间的笑意带着些许嘲讽:“母亲的意思,便是不要让我心存幻想,同白夜争家主之位了?”
“他是你大哥,你怎可直呼他姓名?这般没大没小,可不是母亲教你的。”
容云的语气恬淡,含着一丝浅笑,她伸出了一只手,便想要轻抚了抚白瑾瑜的发梢,白瑾瑜缓缓地朝后退了一步,让容云抚了个空。
她唇角的笑意一僵,笑容温柔:“瑾瑜,你可是我生的,不必这般排斥母亲。”
她话罢,便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雕刻精致的八宝盒子,将其放在了桌上,微扬起了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里面是一万两银子,只要你好好的在此处呆着,母亲每月都会派人给你一万两银子用,若是不够的话,你再同母亲要便是。”
白瑾瑜的眸底掠过了一抹嘲讽,便走到了八宝盒子面前,打开看了一看,将里面的银票拿到了手中:“多谢母亲。”
“傻孩子,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不疼你,谁又会疼你呢?”
容云的眸中带着一丝怜悯,伸出了手,轻抚了抚白瑾瑜的鬓角。
白瑾瑜面上带着淡笑:“母亲所说极是。”
很快,容云便收回了手,垂下了眼帘,朝着手上望了过去,语气冰冷,漫不经心的提醒道:“你在此处冒充鬼门门主的时间长了,难免会露出破绽,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多谢母亲关心。”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母亲便走了。”
容云的眸色突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恭送母亲。”
白瑾瑜同容云行了一礼,容云甚至没有再看白瑾瑜一眼,便立即站起了身子,缓步走到了宫殿门口,她脚步一顿,朝着刚刚抚过白瑾瑜鬓角的手望了过去,眸中掠过了一丝厌恶。
丫鬟会意,便拿出了一张浸湿的帕子,仔细的给容云擦遍了她手上的每一个角落。
尔后,容云便乘着轿子,离开了鬼门,对有白瑾瑜的此处,没有丝毫留恋。
白瑾瑜菱唇带着浅笑,“刺!”的一声,便将银票撕成了数半,将其丢到了地上,眸色冰冷至极:“来人,去查一查白家大长老的消息!”
白夜,若是你因为夺权,敢伤了大长老分毫,我绝不会放过你!
半柱香时间后,一个鬼兵便单膝跪在了白瑾瑜的身侧:“禀告主上,白家大长老已于一月前过世,死因不明!”
只听“砰!”的一声,刚刚容云饮过的茶杯,便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白夜!你过分了……”
白瑾瑜的身子微微发颤,声音隐忍,其中尽是滔天怒火,她踉跄地坐在了椅子上,右手一挥,示意让鬼兵离开,便趴在了桌子上面,肩膀颤抖的厉害。
许久后,白瑾瑜才红着一双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宫殿的大门。
大长老见白瑾瑜出来了,几步走到了白瑾瑜的身边,担忧道:“丫头,她跟你说什么了?可是欺负你了?”
白瑾瑜轻轻摇了摇头,眸中含笑:“没有,长老不必担忧。”
就在这时,丁煦羽手中拎着四护法,便从树上一跃而下,将其丢在了地上,神情淡漠,嗤笑了一声,修长的右手伸出,一脚将白瑾瑜踹了个踉跄:“啧,倒是能跑。”
白瑾瑜见丁煦羽来了,眸色一亮,便朝着丁煦羽走了过去,不顾四护法的凄厉喊叫,亲手砍了四护法的脑袋!
丁煦羽伸出了手,随手将银色面具从面上摘了出来,露出了一张倾世的脸庞,眸光流转间,便是祸国殃民,万物在他的映衬下,瞬间黯然失了色。
大长老猛地睁大了双眸,朝着丁煦羽指了过去,声音惊恐:“你你你……你不是宫诀云!你究竟是谁!”
丁煦羽一双桃花眸冰冷淡漠,冷冷地瞥了大长老一眼,便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朝着白瑾瑜的唇上吻了过去!
白瑾瑜的瞳孔猛地放大,被丁煦羽的这个举动惊的不轻,忙伸出了手将他朝一旁推了过去,只可惜她身上有伤,再加上药物的辅佐用哪个令她浑身乏力,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不知过了多久,丁煦羽才将白瑾瑜给放开,他随手将白瑾瑜横抱在了怀中,几步朝着宫殿内走了进去,声音清冷淡漠,薄唇微勾:“我是他男人,你说我是谁?”
这句话颇为霸气!
很明显,丁煦羽这句话,是说给大长老听的。
大长老的一双眼睛瞪的滚圆,唇角使劲抽了抽,双手猛地一拍:“丫头,你……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大长老刚想要追过去问,丁煦羽便“砰!”的一声,将大殿的门关了上去,白瑾瑜的唇刚刚张开,还未来得及回答大长老的话,她见门关了,便也不再说什么了。
鬼门之内,除了连青玉他们几人以外,的确很少有人知道丁煦羽的存在。
白瑾瑜还未想罢,便被丁煦羽狠狠丢到了床上!
男人单手负后,站在床边,身子修长若竹,白衣被窗外的风轻轻吹动,墨发如瀑,空气中尽是丁煦羽身上冷幽幽的味道,低道:“坐好。”
丁煦羽的声音清冷喑哑,略带着一份孤傲。
白瑾瑜瞥他一眼,不知他又要搞什么名堂,想了一想,还是盘腿坐在了床上,丁煦羽淡淡地瞧了她一眼,伸出了修长的手,直接拽住了她的领子,将她朝着右边一推,让白瑾瑜背对着他,不见一丝的怜香惜玉。
尔后他便将所有的内力都凝聚在了右手之中,传入了白瑾瑜的身体之内!
白瑾瑜闷哼了一声,顿觉身上一阵温热,一瞬间解了不少乏。
半柱香时间过后,丁煦羽缓缓地移开了手,不等白瑾瑜说话,便颇自觉的躺在了白瑾瑜的身侧,随手将白瑾瑜搂在了怀中,一手枕在了脑后,声音冰冷:“睡觉。”
他的动作霸道无比,完全将白瑾瑜当做了一个抱枕来用,白瑾瑜被他勒的有些喘不过去,费劲的将他往一旁推了推,这才得了些自由。
丁煦羽薄唇微抿,浓密微卷的睫毛垂在了眼下,脸部轮廓分明,肌肤如玉,此刻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均匀而绵长,看起来是睡着了。
白瑾瑜坐起了身,俯身在丁煦羽的身上,在他的身上遮下了一道阴影,伸出了右手,轻抚了抚他那挺直的鼻梁,掠过了他那微凉的薄唇,又低下头,朝他靠近了几分。
“丁煦羽,明国的明殿是皇锦盟都比不得的,你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冒充他们的圣主,到时若是让他们发现,我看你如何应对!”
白瑾瑜没好气的朝丁煦羽望着,她话还未说罢,丁煦羽便睁开了一双深邃冰冷的桃花眸,眸中似含了万千繁星一般,能够将人的魂魄席卷其中,含着一抹冷笑,白瑾瑜还没反应过来,便又被他紧抱在了怀中。
“若你不想睡觉,我们大可办一些别的。”
丁煦羽悠悠话罢,白瑾瑜小嘴微抿,只得安静的呆在了他的怀中:“水晶。”
她说罢,便闭上了一双眸子,不一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等到白瑾瑜睁开眼睛的时候,丁煦羽正单手托着腮帮子,斜倚在了她的身侧,淡淡地朝她望着,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白瑾瑜刚想要站起身子来,丁煦羽便伸出了手,轻轻抵在了白瑾瑜的唇上,声音清冷:“我是你的什么人?”
白瑾瑜怔了一怔:“是我夫君。”
丁煦羽薄唇微勾,便站起了身子,垂下了眼帘,整了一整衣襟:“回答这个问题,你竟还愣上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