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军令者死!
口水吐在了李世的鹰钩鼻上,顺着他的鼻子,缓缓地滑落了下来,李世阴沉着一张脸庞,从怀中拿出了一张帕子,擦过脸上的口水之后,猛地将帕子丢到了白瑾瑜的脸上!
“该死的贱人,你写不写?”
李世狠狠一巴掌,便朝着白瑾瑜的脸上扇了过去!
白瑾瑜撑着最后一口力气,身子一侧,便避开了他那一掌,可紧接着李世又是一脚,便踹在了她的小腹处!
白瑾瑜眉头一蹙,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了下来,她疼的躺在地上,身子蜷缩了起来,她猛地一咬牙,抬起了眸子,朝着李世望了过去,嘲讽道:“我师父当时可真是看走了眼,居然选了你做护法!”
李世猛地攥紧了拳头,笑容阴狠:“刺瞎他的眼睛!再把她的舌头割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猖狂的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了,羽公子一身湖水蓝色宽袖衣袍着身,上面涌着些许蓝色暗纹,随着他的走动,那些暗纹似在移动一般,映的他头上的白玉发冠,也多了几分夺目光彩。
李世和高青歌皆是一怔,他们还未反应过来,羽公子双眸微眯,身影便闪到了白瑾瑜的身侧,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便运起了轻功,要离开此处!
李世额头上青筋直爆,右手猛地一挥,只听“砰!”的一声,房门便被李世的内力给牢牢关了上去!
“呵,既然来了一个送死的!”
李世冷嘲了一声,
羽公子的额头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将白瑾瑜又抱的紧了一些,朝着窗户的方向退了一步:“主上,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出来!”
白瑾瑜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怒斥道:“谁让你过来的!滚!知不知道有生命危险!”
李世为了得到她的传位诏书,会暂且留她一条性命,却不代表会留下墨羽一条性命!
“主上,我既然来了,便不会弃你于不顾。”
羽公子眸色闪烁,便猛地推开了窗户,便将白瑾瑜紧抱在了怀中,朝着窗外跳了下去!
羽公子生怕会摔着白瑾瑜,落在地上的时候,便自己垫在了白瑾瑜身下,地上的石子极多,羽公子的后背一时尽是淤血,就连脏腑都受到了震动。
他顾不得疼,便将白瑾瑜抱在了怀中,想要立刻离开此处,谁知李世右手一挥,便有数不尽的士兵,将白瑾瑜和羽公子围绕在了其中!
李世站在窗口,眸底带着一抹嘲讽:“全都捆起来,带到鬼门总部!”
李世话罢,高青歌阴沉着一张脸庞,便站在了李世的面前:“护法大人,之前我们可是商量好了,必须要让我亲手解决了她的性命!”
李世单手负后,轻轻的点了点头:“本护法的确是答应你了,但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你且等上一等,先随我去鬼门总部,等她没有利用价值了,就算是你将她千刀万剐,本护法也不会管。”
高青歌心中一喜,忙同李世行了一礼:“多谢护法!”
一刻钟后,白瑾瑜和羽公子均被五花大绑着塞上了马车,口中被喂了软骨散,勉强能够坐的起身,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提使用内力了。
白瑾瑜坐在羽公子的对面,抬起了一双眸子,朝着羽公子望了过去:“羽公子,连累你了……”
羽公子就这般在轿子内躺着,神情慵懒淡漠,无所谓的扯了扯唇角:“主上不要这般说,我既是你的手下,见你遇见了危险,就算是丢了这条命,也是要救你的。”
他说罢,便朝着轿帘的方向吹了一口气,轿帘掀起了一个角,露出了一片青葱树木,羽公子费力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把瓜子,将其含在了口中,每过百米距离,他便透过窗口,朝外面吐了一只瓜子。
白瑾瑜知道他是在做暗号,若是有人要寻他们,也能顺着这些瓜子寻到他们。
“羽公子,你是如何得知我在客栈内的?”
白瑾瑜眉头轻蹙,眉宇间带着丝缕不解。
“一个黑衣人告诉我的,他说罢便离开了,此人浑身都是血,一身黑衣都快被染成了锈红。”
“黑衣人……”
白瑾瑜眉头一蹙,突然想起了曾经将自己拉到山洞内,救了自己一命的那个人,心中猛地一跳。
他们该不会是同一波人吧?
————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浸满了鲜血,气息奄奄的黑衣人,便踉踉跄跄的跪在了丁煦羽的面前。
“公……公子,白姑娘被李世发现了,我等想要去救,可李世身边有许多高手,我们的人太少,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属下一个人活着离开了。属下知道羽公子同白姑娘交好,在街上遇见了羽公子,便将此事告诉了他。
他则提着剑去救白姑娘了,现在……现在他们两个人,已经被一同捉走了!前去的方向,多半是鬼门总部!”
黑衣人因为受伤过重,说话上气不接下气,鲜血顺着衣角,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丁煦羽的一双桃花眸冰冷至极,掠过了一抹杀气:“调兵。”
“主上,可是现在……”
“违军令者死!”
————
鬼门总部遍布着许多宫殿,奢华大气,只是整体格调黑沉,不免令人心压抑,甚至不敢过多言语,鬼门的大门由巨大的黑玉整体雕琢而成,足有几十米高大,当世无价。
几辆马车行驶到鬼门门口之时,鬼门的大门正在紧闭着,共有一百鬼兵守在此处,左右各有五十人,他们见有人来了,只听“刷刷!”几声,他们便抽出了手中的长剑,朝着马车的方向直指了过去!
众人气势恢宏,却寂静的连落叶坠地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楚。
马车旁边的一个鬼兵缓缓地从怀中拿出了一张令牌,将其高高的举了起来:“大胆,李世护法在此,你也敢拦?”
站在鬼门的一个男子身着浅紫色衣衫,外罩了一层蚕丝白纱,腰间坠了一个酒葫芦,年轻俊美的脸庞上,带着一抹不羁的笑意,他倚在了一棵大树上,微微仰起了下巴,嗤笑了一声:“哟,是李世的车马啊?那本护法便更要拦了!”
若是离的近些,会发现男子的身上带着些许酒味,但是那酒味却醇香浑厚,不仅不呛人,还好闻至极。
鬼兵心中一惊,忙将令牌收了,他眯起了双眸,朝着站在鬼门门口的男子仔细望了过去,心中一惊忙跪在了地上,朝他行了一礼。
“属下有罪!竟不知是允煦护法在!”
允煦笑眯眯的望了他一眼,便随手将酒葫芦打开,仰头喝了一口陈酿,喉结微微颤动,诱人无比。
他一口酒喝罢,根本就懒得看鬼兵一眼,便唇角含笑,朝着走下马车的李世望了过去,眉宇间带着一丝杀气:“呵,果真是李世护法。”
“允煦,在四大护法中,属我李世辈分最大,门主不在,鬼门的一切事宜都由我处理,你挡在门口意欲何为,是想造反不成?”
李世阴鸷的眸子微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善。
“门主说过,四大护法地位相等,不论高低。”
允煦淡笑着说罢,便缓缓地朝着李世走了过去:“怎的这般多的马车,你该不会是……要偷偷带什么人入鬼门吧?”
白瑾瑜坐在马车内,听见了允煦的声音,眸色一亮,刚想要出声去喊,马车外的士兵似是觉察到什么一般,忙将马车的车帘掀开,拿出了一块白布,将其塞到了白瑾瑜的口中!
白瑾瑜眉头紧蹙了起来,狠狠一脚,便朝着士兵的腰上踹了过去!
士兵一时不察,闷哼了一声,竟被白瑾瑜生生的踹出了马车!
允煦眸色一沉,快步朝着马车走了过去:“我怎的听见你这马车上,像是有女人的声音?”
李世双眸微转,刚想要硬闯进去,高青歌便掀开了车帘,朝着外面探了探头:“爹爹,怎的还不走啊?”
李世双眸一动,冷着一张脸庞,朝着允煦瞪了一眼:“允煦,你仗着门主信任,向来胆大包天,处处同我争执,平时我也就忍了,可今日是我女儿生辰,我想要接她回去一叙,你都要阻拦么?”
允煦心中一怔,还未来得及再言语,李世便冷着一张脸庞,从腰间抽出了长剑,朝着守在鬼门门口的鬼兵们指了过去:“将剑都给本护法收了!”
李世一阵怒喝,鬼兵们朝着允煦望了一眼,见他不再阻拦,他们自然也没有胆子再去阻拦李世护法回鬼门,忙将长剑放在了地上,单膝跪地,朝着李世行了一礼。
“恭迎护法回门!”
他们话罢,黑玉门便被缓缓地打开了,黑玉门内的一排排鬼兵们也皆跪在了地上,恭迎李世入内,足足有上千人,气势恢宏。
李世冷冷一笑,朝着允煦望了一眼,眸中带着警告:“驾车进去!”
车夫们速度极快,很快便有足足一半的队伍,都入了鬼门之内,就在白瑾瑜和允煦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双眸中带着红血丝,拼命的敲打起了马车,马车内被她挠的尽是血痕!
羽公子也跟着白瑾瑜一起,高喊起了救命,只可惜马蹄踏地声太过响亮,将羽公子的声音压了下来!
允煦神情一紧,忙朝着白瑾瑜坐着的马车上望了过去,眸底带着一丝血红。
李世今日这般急,这其中一定有诈!他才不信李世的鬼话,如今门主内力尽失的事,已经全门皆知了,这轿子内的女人,该不会是……
允煦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李世最近这般胆大包天,说不定真的会是……”
允煦双眸一转,忙离开了此处,去唤了鬼门的三护法,以及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等人,带着鬼兵一起,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朝着鬼门死牢的方向而去!
“若李世真的胆大包天,连门主都敢动,老夫一定活劈了他!”
大长老生性脾气急躁,一时急的一张老脸发青,恨不得立即活泼了李世!
允煦将酒葫芦打开,仰起了头,便想要喝一口酒,大长老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的酒葫芦夺了过来:“都什么时候了,你这臭小子还敢喝酒!”
“你不知我修炼的功法需要酒来克制吗?否则便会急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