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失色!

  他可以放手一搏,她也不会揭发于他,但他若是失败了,不仅会背负千古骂名,而且会死无葬身之地,比现在的她还要惨,甚至会连命都不剩下。
  “你想做什么,是你们赵家的事,日后若是出了事,莫要连累其余三大家族的人便好,你今日给我的那些资源,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我会还给你。”
  白瑾瑜说罢,便要转过头,从后门离开,赵世南唇角噙着一抹淡笑,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气势迫人:“等一等。”
  白瑾瑜脚步一顿:“何事?”
  她虽和丁煦羽没有夫妻之事,但既已经嫁给了他,她便不想单独和别的男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太长,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赵世南也不行,忙完正事之后,她便得离去了。
  “我很好奇,你既对我只是兄妹之情,为何会将我赠予你的玉佩随身戴着?”
  白瑾瑜听罢,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见那玉佩挺值钱的,心想能卖个好价格,担心丢了,便一直戴着了。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想要在危急时刻借着你的名号,拿着那枚玉佩保一条命。”
  赵世南薄唇微勾,便又从怀中摘下了一枚贴身戴了数年的玉佩,放在了白瑾瑜的手中:“既然那一枚已经碎了,便再给你一枚,记得要贴身戴着,关键时刻不仅能用来保命,还能换些银子,且上面还刻着赵字,你日后也可直接借用赵家的名号。”
  赵世南敢这般说,便是说明如今整个赵家,基本上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距离他坐上赵家的家主之位,只差一个象征性的继位大礼而已。
  白瑾瑜深深望了他一眼,便将那枚玉佩放在了怀中:“好,我收下。”
  赵世南垂下了眼帘,朝着她身上望了一眼,虽是漫不经心的一瞥,眸底却掠过了一抹心疼:“瑾瑜,缺银子同我说。”
  “我还有,暂时不用。”
  白瑾瑜话罢,便转头离开了此处,这一次,赵世南倒是没有阻挡,他也没有过多问白瑾瑜关于这三年的事,因为他知道,若是白瑾瑜想同他说,自会主动说的,若她不愿说,自己一昧的去问,只能惹得她反感。
  这个世上最了解她的人,便是他了,即使是她的父母,也敌不上他,十几年的默契,不是一言一语能够诉的清的,至于她嫁的那个野男人……嗤,又能了解她多少?
  刚刚他看过了,这丫头的守宫砂还在,看来,这丫头嫁人只是无奈之举……从小她就注定是自己的,又怎能同别人在一处?
  赵世南的一双好看的眸中尽是占有,微勾起的薄唇,略显得有几分瘆人,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犹如恶魔的低语:“白瑾瑜,你逃不掉的……”
  他说罢,便低低的笑出了声,声音魔魅好听,却令人心头发慌。
  白瑾瑜离开主营之后,赵世南也随即出来,命人将从皇锦盟中夺来的所有东西,全都密封在了一个个人般高大的木箱里,按照白瑾瑜的吩咐,将其全都运往了戎镇,戎镇有牧尘接头,牧尘自会将那些物资,全都暗地运到鬼门总部去。
  这些木箱即使已经这般高大了,可还是足足装满了一千多个箱子,金银财宝,长枪长剑及大型武器数不胜数,这些还只是皇锦盟在常镇内二三成的东西而已,剩下的……只会更多。
  东西被秘密运走之后,白瑾瑜刚刚出了军营,高青歌便冷着一张娇俏的脸庞,跟在了白瑾瑜的身后,很是阴阳怪气:“白瑾瑜,刚刚我父皇传信,说黎国正在发生战乱,让我在大元多呆一段时间,世南哥哥不会再将我送走了,你心中一定很气恼吧!”
  高青歌的脸上虽被涂了上好的伤药,但还是有些红肿,如同腮红涂多了一般。
  白瑾瑜脚步一顿,转过眸子,一句话未说,只是将赵世南刚赠予她的玉佩,从怀中拿了出来,轻抚了一抚,高青歌一咬银牙,气的快要窒息了!
  白瑾瑜菱唇微勾,就连一句话都未说,便已经赢了,只留下了高青歌站在她的身后气急败坏。
  “我还以为你有多高贵呢,我可是打听清楚了,你已经被赶出家族了,现在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半奴而已!你别以为自己离开了戎镇,便没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了!呵……贱坯子!”
  高青歌猛地朝白瑾瑜啐了一口!
  白瑾瑜脚步一顿,神情淡漠:“你是黎国公主对吗?若是你的脏嘴再说一句话,我便能让你们黎国断水断粮,你信也不信?”
  “呵……信不信又能如何,你有这个本事吗?丧家之犬,还妄想高攀赵公子,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以为自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嫡长女吗?呸!茶儿,我们走!”
  高青歌轻蔑的瞥了白瑾瑜一眼,转头便离开了此处,她和白瑾瑜的梁子,今日算是结下了。
  白瑾瑜依旧神情淡漠,就连看都懒得看高青歌一眼,便继续朝着前面走了过去。在不远处,赵世南正单手负后,静静地朝着她望着,眸色复杂,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白瑾瑜刚刚走到刘愿的身边,刘愿便上前一步,恭敬的给白瑾瑜行了一礼:“参见使者大人!”
  其余的士兵也忙同白瑾瑜行了一礼,白瑾瑜朝他们淡淡的点了点头:“不必多礼。”
  “使者大人,赵公子请您过去以后,同您说了些什么?您可是拿到物资了?”
  刘愿缓缓的抬起了眸子,帮士兵们将他们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白瑾瑜清冷的丹凤眸微动:“本使者以前曾见过赵公子一次,同他有些交情,所以赵公子便请本使者进军营了,本使者答应了张公子一件事,赵公子便将所有物资都给了我,如今那些物资已经朝皇锦盟总部运去了。”
  刘愿眼皮子一跳,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不对劲:“使者大人答应了赵世南的什么要求?”
  白瑾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的朝着马车内走了过去,将马车帘掀开,坐在了马车上面,声音清冷:“先去玉林。”
  刘愿双眸微转,即使心中不解,可生怕白瑾瑜不悦,还是没敢继续去问,他右手轻轻一挥,沉声道:“去玉林!”
  很快,车夫便赶着马车,朝着前面行驶而去,后面跟了足有两千的皇锦盟士兵,马车行驶到一个极为偏僻,几乎了无人烟的地方之时,白瑾瑜面色微动,轻轻推开了车帘,朝着外面望了过去,便看见了树上的一道青影。
  白瑾瑜菱唇微勾,淡淡地拍了拍双手,眨眼间,足有五千的鬼门士兵,倏忽从草丛之内站起了身,将皇锦盟士兵牢牢围在了其中,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刘愿顿时面色大变,猛的将长剑从腰间抽了出来,便挡在了白瑾瑜的马车旁边,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保护使者!”
  刘愿话罢,皇锦盟的士兵也忙将长剑抽了出来,护在了白瑾瑜的面前,皇锦盟和鬼门之人乃是死敌,有极深的仇念,很快双方的士兵便眼红了起来,恨不得将对方除之后快!
  空气静谧至极,只有士兵们沉重的呼吸声,只是两方的将领没有下命令,谁都没有先动手。
  鬼门的人比皇锦盟的人多了一倍多,而且兵强马壮,皇锦盟之人不是一些残兵败将,便是一些灵域之人假冒的,灵域虽然也是皇锦盟手下的,但他们士兵的种种能力还是无法同皇锦盟士兵相提并论。
  若是双方真的打起来,怕是用不了一炷香的时间,皇锦盟便会全军覆没。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般多鬼门的人?”
  “究竟是谁暴露了我们的行踪?”
  短暂的寂静之后,皇锦盟的人便窃窃私语了起来,声音中虽带着一丝疑问,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皇锦盟虽是大元的第一大势力,但顶不住鬼门之人人数众多啊!
  很快,树上便掠过了一道青影,连青玉从树上跳了下来,缓缓地落在了地上,一双好看的眸子微弯,面上含着一抹笑意,令人如沐春风,但是细看之下,会发现他的眸底,带着一丝杀意,俨然是一个笑面虎。
  “本堂主还以为你们要晚些才会过来呢,没想到竟会这般早。”
  连青玉缓缓的朝着皇锦盟的士兵们扫视了一眼,唇角含着浅笑,步步朝着马车走了过去,气势极强,刘愿和一众士兵们心中一冷,忙紧紧的挡在了马车四周,不让连青玉靠近!
  “大胆,你们鬼门之人真是胆大妄为,连我们皇锦盟的使者也敢阻拦!”
  “若是让我们的盟主知道了,定不会轻饶了你们小小鬼门!”
  连青玉一边向前走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淡淡笑了一笑:“本堂主是鬼门的堂主连青玉,本堂主何时要围攻你们的使者了?只是前来迎接我们门主罢了!”
  连青玉话罢,在一众人膛目结舌下,竟一撩衣摆,猛的跪在了马车旁边,神情肃穆而恭敬:“鬼门堂主连青玉,参见门主大人!”
  所有皇锦盟之人心中一惊,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心脏几乎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鬼……鬼门门主?
  什么鬼门门主?莫非……鬼门门主在马车之内?
  刘愿猛的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瞬间从脚底板凉到了脊椎!
  而后白瑾瑜便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轻轻地推开了马车车门,朝着马车外走了出去,皇锦盟的人相视一眼,面色越来越难看,有的人一张脸庞,甚至惨绿了起来!
  白瑾瑜走到了连青玉的身侧之后,鬼门士兵心中一动,瞬间单膝跪地,整齐划一的朝白瑾瑜行了一礼:“属下参见门主!”
  这一跪拜,直接验证了他们心中的猜想,皇锦盟之人瞬间面色大变!冷汗一滴滴的从他们额上滴了下来!
  他们竟然将他们的死对头鬼门门主,当作了使者大人,而且整整护了一路!
  白瑾瑜右手轻轻一挥:“不必多礼,起来吧。”
  她话罢,丹凤眸中带着一抹淡笑,朝着连青玉望了过去:“一路辛苦了。”
  “属下不辛苦,主上将这般多的皇锦盟之人带到了此处,身处敌营危险重重,这才是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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