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害我性命?
牧绯狠狠咬了咬牙,点头道:“好,你将白瑾瑜杀了之后,我便立即将银子给你!”
“别了,你之前给我的那一千两,就当做我杀人的银子吧,等日后,你若是想要见赵世南,便再给我一千两。”
“可以,羽公子请跟我来吧。”
牧绯站起了身,一脸的肉疼,便阴沉着一张脸庞,朝着房门走了过去,深吸了几口气。
牧绯原和白瑾瑜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只教训教训白瑾瑜便够了,也没必要杀了她,但牧绯想了一想,若是不杀了她,白瑾瑜日后定会在牧尘面前告状,她不如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了她的命!
至于游家那三家人,她随便给她们一些好处,便能堵住他们的嘴!
牧绯和羽公子离开了客房之后,羽公子落在床上的一副画卷,便被窗外的风轻轻吹开了,画卷上面绘着的,正是白瑾瑜的容貌。
此刻,白瑾瑜望着少年手中的那一把菜刀,眸色一暗,一个翻身,那把菜刀便砍了个空,“砰!”的一声嵌入石地上,再难拔出来!
就在这一切一团乱麻的时候,游家的门,突然响起了一阵阵的敲门声,游家夫人面色一怔,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恶狠狠地朝白瑾瑜瞪了一眼:“小贱人,你给我等着!八成是官府的人过来,给我们游家主持公道来了!”
白瑾瑜淡淡一笑:“八成是官府的人来抓你们游家了,十恶不赦之人,本就该付出代价!”
丁煦羽伸出修长的手,缓缓地白瑾瑜抱在了怀中,见白瑾瑜没受什么伤,心才放了下来,他那双清冷的桃花眸微眯,朝着四周扫视了一眼,薄唇间的笑意淡漠:“一窝子的贼。”
游家夫人开门之后,迎面便看见了一身华服的牧绯,以及站在她身侧,体型修长若竹的羽公子,在牧绯的身后,还跟着几个丫鬟和小厮,均的竟比小家族小姐还要华贵,一时竟怔住了,好半天没移开眼。
游家夫人心中带着惶恐,小心翼翼的道:“这……这位小姐,敢问您是……”
牧绯瞥了游家夫人一眼,淡淡笑了一笑:“你是游家人?”
游家夫人点了点头,额头上冷汗直冒,还未曾点头,牧绯便道:“这就对了,你不用管我是谁,只记住,我是来帮你们的便好!”
她说罢,便高傲的犹如孔雀一般,高高的昂起了头,进到了游家,牧绯见到白瑾瑜之后,眸底掠过了一抹冷笑:“白瑾瑜,你果真在这里,今日的游家,可真是比赶集还热闹!你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公子是谁吗?”
牧绯说罢,便转过了眸子,朝着羽公子望了过去,完全没有发现,羽公子此刻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
白瑾瑜神情一动,蹙眉道:“牧绯,你怎么会在此处?”
白瑾瑜的一句话,瞬间便在游家激起了千波浪!
“牧绯不是牧家的大小姐吗?她来我们游家做什么?难道……难道是来帮丁家的?”
牧绯见游家人心中一阵慌乱,淡淡一笑道:“慌什么,本小姐虽是牧家的,但此番来的目的,是要将白瑾瑜的命收走的!”
牧绯话罢,游家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游家夫人惨白着一张脸庞,被牧绯吓的瘫在了地上,默念起了阿弥陀佛,心中一阵惶恐。
今日游家的事,究竟是闹了有多大?就连牧家大小姐,都闻讯赶来了!
游家夫人不知道的是,现在有许多洪村内的百姓,都正在游家门口,透过门缝往里面瞧热闹呢,外头正推推挪挪的,好不热闹。
牧绯转过了头,朝着自己身边的羽公子指了过去,得意的道:“这位羽公子,可是皇城赵家嫡公子赵世南手下的人,岭城墨家的三少爷!”
牧绯说了羽公子的来历之后,只听刷刷刷几声,所有人都转过了头,满目惊愕的朝着羽公子望着,特别是那些女人们的眼神,更是如狼似虎,恨不得将羽公子给生吃了!
“墨家可是岭城的第一世家啊!墨家的三公子,怎么会来戎镇这个小地方?”
“听说墨家三公子可是嫡出,身份尊贵非凡,还深得赵世南的信任,怎么会在牧嫁大小姐身边呆着呢?”
牧绯见大家一副震惊的模样,就好似羽公子这般显赫的身份是她的一般,下巴都快抬到了天上,一副得意万分的模样。
她说罢,冷冷朝白瑾瑜望了过去,嗤笑了一声:“贱奴才,让你死在墨家三少爷手下,不算委屈了你吧?你是要自缢,还是要羽公子亲手杀了你?本小姐现在可以给你几秒的时间考虑!”
白瑾瑜面上并未半分震惊,而是羽公子眸色微眯,正深深地朝着白瑾瑜那张脸庞望着,面上带着一抹震惊,越来越不对劲!
“牧绯,我们之内并未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明白,你为何一定要我的性命。”
白瑾瑜丝毫不怕牧绯,她只是心中诧异,不知道牧绯要杀她的原因。
牧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杀你一个半奴,还需要原因?实话告诉你,本小姐就算是看一个奴隶不顺眼,也能立即结果了他的性命!更别提你一个半奴了!杀一只猪狗,也需要跟猪狗解释吗?”
牧绯越说面色越发轻蔑,一脸的不屑。
“我认识赵世南,所以你找这位羽公子没有用,吓不到我,我更不会自缢,若是你有本事,便将赵世南找来,让他亲手杀了我。”
白瑾瑜的眸色淡然,用很平淡的语气,说出了一句令人石破天惊的话。
是的,白瑾瑜不但和赵世南认识,关系还不一般。
杜老爷子颤抖着手,朝着白瑾瑜指了过去,被气的一张脸庞发青:“丢人啊!我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杜茹冷笑道:“老爷子,你理这个半奴干什么,她是丁家的奴才,又不是我们家的奴才,要丢人,也是丢的丁家的,管我们什么事?”
游家人此刻甚至连自己正在烧纸之事都给忘了,竟一个个的捧腹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说她和赵世南认识!她要是认识赵世南,那我就是皇城白家家主了!”
“这个半奴真是天天把牛皮吹上天,就连说谎,都不知道打草稿的吗?我都替丁家臊的慌!”
牧绯唇角噙着嘲讽的笑意,连看都懒得看白瑾瑜一眼:“罢了,白瑾瑜,你的脑子有病,本小姐不同你说了!羽公子,既然她不想要自缢,便麻烦您将她给杀了!事成之后,我必有重谢!”
牧绯说罢,等了许久,却都不见羽公子动手,却发现空气中突然一阵的寂静,不时的响起了一阵阵抽气声,牧绯觉得不对劲,面色一动,便看见羽公子竟一掀衣摆,一脸的认真恭敬,竟“砰!”的一声,单膝跪在了白瑾瑜的身边!
“我去,墨家三公子这是疯了不成?他知道他是在给谁行礼吗?”
“那……那可是一个卑贱的半奴啊!这……这怎么可能!墨家三公子该不会是跪错人了吧?”
“一定是我的眼睛花了!”
不单是牧绯,所有人都被羽公子的这个动作,差点被吓到魂飞魄散!
牧绯的一张脸庞,瞬间便白了个通透,游雪瑶他们的面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丁煦羽眉头微挑,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兴味,薄唇微勾了起来。
哟,这丫头竟还认识岭城墨家之人?
牧绯扯了扯唇角,颤巍巍的问道:“羽……羽公子,您……您这是做什么?”
她虽然是羽公子的雇主,但是她也知道,羽公子身世显赫,根本就不差她这一点钱,只是闲着没事,随便做做事而已,根本就不可能听她的指使!
白瑾瑜见羽公子突然给她行礼,也是心中一骇,她以前从未在赵世南身边,见过这位羽公子,本就不认识他,没有想到这位羽公子,却是认得她的!
羽公子见白瑾瑜眉头微蹙,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又看了一眼白瑾瑜身上的穿着,男人精明的眸子微转,心中一怔,知道白瑾瑜不想暴露身份,便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玉佩,随手丢在了地上,过了会儿,便又伸出了手来,将那一枚玉佩捡到了手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丢到了这儿,本公子还以为寻不见了呢。”
羽公子唇角噙着一抹懒散的笑意,便缓缓地站起了身,拿着帕子,将玉佩上沾着的土擦了个干净,将其放入了怀中。
牧绯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原见不仅她哥哥极护白瑾瑜,羽公子还给白瑾瑜行礼,还以为白瑾瑜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原来只是羽公子的玉佩掉了,在找玉佩而已!哼,刚刚可真是便宜了白瑾瑜这个贱人!
“原来是墨家三少爷的玉佩掉了!把我吓的一激灵,还以为白瑾瑜这个半奴,有什么显赫的身份呢!现在想想,我的想法可真是好笑!”
“是啊,刚刚可把我吓的不轻,能让墨家三少爷行礼的,大概也就只有皇城那四家的嫡系子弟了吧?”
杜萍心中的一腔期盼,瞬间便被现实浇了个冷水,亏她还兴奋了这么久!她就知道白瑾瑜不会有什么大出息的,左右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她跟着这个贱奴,根本就享不了什么清福!
杜萍从墙角拿起了一根木棍,便立即朝着白瑾瑜的头上打了过去,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废物!没出息的东西,整日里就知道白吃白喝,真不知道养着你有什么用!”
旁人都以为羽公子那一跪,真的只是在找东西,可丁煦羽生来直觉极为敏锐,并不这样觉得,他轻叹了口气,语气悠然:“哟,越来越有趣了……”
丁煦羽见杜萍又要打白瑾瑜,上前一步,便挡在了白瑾瑜的身边,桃花眸微眯,几乎要被杜萍气笑了:“娘,这件事瑾瑜没有任何过错,是你多想了,又何必怪在瑾瑜身上?”
杜萍面色一阵红一阵白,被丁煦羽气的不轻,她猛地将棍子丢到了地上,颤抖着手,朝着白瑾瑜指了过去:“贱骨头!真是个贱骨头,真不知道我儿子着了你什么魔了!哎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杜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猛地拍着膝盖,便大声抽泣了起来,哭的令人心烦。
羽公子见到这副情景,眉头猛地蹙了起来,心中满是震惊诧异!
赵公子和白家人,如今正在满世界的寻白家大小姐,在此之前,他已经奉赵公子的命令,拿着那一张画卷,游遍好些个镇子了,为的就是寻到这位白家大小姐,将其带到赵公子身边,没想到果真在这里遇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