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萍快要没命了!

  “好像是今日早晨,林家老爷子把牧家的大小姐给绑了,又使用阴招,弄到了牧家在戎镇内上百间铺面的地契,逼牧家主将游为给放了,且赦免游家人,不然便要将牧大小姐给杀害了,还要将那些地契,全都给毁了。”
  丁煦羽说罢,见白瑾瑜眉头紧蹙,便起身倒了一杯茶,白瑾瑜本以为丁煦羽是给她倒的,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男人居然自己喝了一口,将茶杯递给了她:“喏,小姑娘,自己去倒。”
  白瑾瑜:“……”
  丁煦羽见白瑾瑜冷了一张脸,顿觉有趣,便伸出手来,轻捏了捏白瑾瑜的脸庞,喉咙中发出了一声淡笑:“哟,气了?”
  白瑾瑜淡淡一笑,将他的手拍到了一边:“我才没气量那么小,你继续说。”
  丁煦羽眸色清冷,薄唇轻启:“唔,听说牧家主原本拒绝放游为,但是镇主不知是收了林家什么好处,竟然直接发放了赦免游为的告示……”
  在这戎镇之内,四大家族虽能办理案子,但是他们办理的案子,还需要镇主盖章点头,才能奏效,四大家族虽然权势滔天,但这镇子毕竟还是镇主掌管的,四大家族手中的办案权,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
  “镇主的这件举措,在这戎镇内造成了不小的轰动,牧家原还不想放了游为,谁知林家竟然派了人,直接将游方从牧家的牢房内救走了。”
  丁煦羽话罢,轻轻握住了白瑾瑜的纤纤玉手,一边在手中把玩着,桃花眸微眯,其中带着一抹淡笑:“如今整个戎城的人,好像都一齐针对牧家了,包括其他的两大家族,也有跟风推翻牧家,将牧家驱逐出四大家族的趋势,林家不知道使出了什么底牌,竟然在一瞬间,让戎镇的局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底牌……”
  白瑾瑜面色一沉,垂眸思索了一番,突然恍然大悟:“对了,煦羽,你不是说你在杜家的时候,听见林二少爷要和杜青一起,去寻什么宝物吗?或许他们刚刚寻到的宝物,就是林家的底牌,林家是借着这样宝物,才收揽了人心的!”
  “瑾瑜,你真聪明,这件事一定和那样宝物有关系,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丁煦羽似笑非笑的说罢,单手托住了腮帮子,朝前顷了一顷:“小姑娘,我同你讲,游为这件事,绝对只是个开始,不会是结束,林家此次救了游为,很明显就是在挑衅牧家,以后他们针对牧家的事,相信只会多,而不会少。
  你若是想要保全牧家,最重要的,便是要查到杜青手上的那样宝物是什么,将宝物拿到手,一切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白瑾瑜眸色清冷,认真的思索起了这件事,轻声道:“如果我们的猜测没错的话,一切问题的关键,的确是这件宝物。等等……”
  白瑾瑜突然眯起了深邃的眼眸,朝着丁煦羽深深地盯了过去,丁煦羽俊眉微挑,祸国殃民的脸庞上,带着丝缕清冷笑意:“怎的?是否从未见过我这般好瞧的男人?”
  白瑾瑜不去回他的话,而是淡笑着道:“不对啊,你是如何得知,我想要护着牧家的?”
  “唔,什么护着牧家?你想要护着牧家?”
  丁煦羽耸了耸肩,清冷的眸中尽是不解,跟个老狐狸似的,瞧起来油滑得很。
  白瑾瑜翻了个白眼,任由这男人装傻充愣,不再搭理于他。
  “说罢,你第一步想要怎么做?我全都听你的。”
  丁煦羽这段时间清闲,可以陪她折腾折腾。
  白瑾瑜单手托着下巴,思索了一番:“三条路,第一条路,我们现在先去寻镇主,询问林家是靠什么收买的他,第二条路,便是我们现在去林家,将宝物给偷出来,第三条路,我们去寻杜青,逼他将宝物拿过来,交给我们。
  但是你我都不会武功,只是普通人而已,这三条路都行不通,所以还是洗洗睡吧。”
  白瑾瑜说的是实话,牧尘和连青玉直到现在,也没有前来向她禀告这件事情,她现在只听了丁煦羽的片面之言,根本就不了解这件事中的细节,没有办法着手处理,只能暂时按兵不动。
  “洗洗睡?”
  丁煦羽一双桃花眸微亮,微微歪着脑袋,面上带着丝缕戏谑:“看不出来,你倒是蛮主动的。”
  男人说罢,便欲要站起身子,将白瑾瑜横抱在怀里,离开此处。
  白瑾瑜一张脸庞微黑,强行将丁煦羽摁在了椅子上:“别闹,说正事呢。”
  就在这时,守在丁家门口,和别人一起瞧热闹的王婆子,听见了街道里几个人的谈话,顿时心中大惊,便忙敲起了丁家的门:“丁煦羽!你赶紧出来,你娘她出事了!赶紧的,她快没命了!”
  白瑾瑜听见王婆子的话,猛地抬起了一双深邃的眸子:“煦羽,你听见王婆子说的话了吗?”
  丁煦羽仔细听了一听,桃花眸一凝:“娘不是在牧家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莫非是她在回家的路上,遇见了一伙人,将她给捉了?”
  白瑾瑜眸子微转,下意识的觉得,杜萍此次出事绝对不是偶然,说不定同牧家的这件事也有关:“煦羽,走,我们出门问问王婆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成。”
  丁煦羽紧攥住了白瑾瑜的手,便带着她去寻王婆子打听消息了,王婆子见到他们夫妻两人过来,只斜倚在丁家门口,一边拿着木扇扇着风,一边不屑的望了白瑾瑜一眼,唇角勾着一抹市侩的笑意,也不开口,只等着丁煦羽他们先说话。
  白瑾瑜阅人无数,只看一眼王嫂子的面色,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白瑾瑜双眸微转,同丁煦羽耳语了一番,丁煦羽一边斜瞥着王嫂子,取了十几袋的调料品,将其丢到了王嫂子的怀里:“我娘怎么了?”
  王婆子顿时一阵欣喜若狂的模样,笑眯眯的道:“煦羽啊,这事也是我刚刚听来的,是真是假,我可也是不清楚的,我听说,林家勾搭了一伙子山贼,让山贼把牧大小姐抓到山上了,这杜萍呢,从牧家吃完宴席回来,迎面正巧撞见了下山的山贼!
  那些山贼原本只是想抢她一些银子而已,可杜萍非大声嚷嚷,道她是牧府的人,牧府会给她出头的,得了!这下子,杜萍也被那些山贼们也给抓上山,和牧大小姐关在一起了!”
  王婆子双手一拍,面上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幸灾乐祸,她说罢,又强调道:“这件事也是我听来的啊!有多少真,有多少假,我自个儿也不知道!唉,你说杜萍这个人吧,她就是气性强,遇见山贼了,你给一些银子就得了,非提牧家,去威胁人家山贼做什么。”
  丁煦羽朝着王婆子凝视了过去,一张祸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冷意:“是哪座山头?”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哪里能知道的那么清楚,我瞧这戎镇附近,也没有多少山上有山贼,八成就是北边的那座山呗……”
  王婆子瞥丁煦羽一眼,便忙走到了丁家院内,又拿了足足几十袋的调料,满满当当的抱在了怀里,简直乐开了花,一边幸灾乐祸的哼着小曲儿,一边离开了此处。
  丁煦羽神情清冷,漫不经心地朝着王婆子斜了一眼:“哟,当饭吃?”
  白瑾瑜拽了拽丁煦羽的衣袖,摇头道:“别和她一般计较,不值得。我们先去北山一趟,将这位牧大小姐,和你娘一起救出来再说,说不定还能在这些土匪口中,寻到那样宝物的线索。”
  “你在家中等着我,我去雇马车。”
  丁煦羽淡淡说罢,白瑾瑜便点了点头之后,丁煦羽转头离开了此处,便去雇马车了。
  白瑾瑜站在院子门口,眉头微蹙了起来,心中思绪万千。
  “牧尘和连青玉,他们两人怎么还没过来,牧家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了?”
  若是等到丁煦羽雇来了马车,若牧尘他们还不过来向她禀告,她便调动一部分鬼门的人,随马车一起去北山之内,先独自开始行动,去救杜萍了。
  平日里,不管杜萍遇见了什么事,只要是不死,就算是丢了半条命,都和她没有关系,但是那些山贼,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棍,杜萍又极喜欢,万一杜萍真的死在了这些土匪的手里,对丁煦羽的创伤肯定极大。
  不管自己如何厌恶于杜萍,再这么说,杜萍也是丁煦羽的母亲。
  白瑾瑜就这样站在此处,等了丁煦羽两刻钟的世界,一辆马车缓缓驶来,便停在了丁家门口,丁煦羽掀开了马车的车帘,便朝着白瑾瑜伸出了骨节分明的手,桃花眸中掠过了一抹流光:“女人,手!”
  白瑾瑜神情清冷,点了点头,便紧握着丁煦羽的手,上了马车。
  白瑾瑜刚刚在丁家门口,左右等不到牧尘他们过来,便悄悄调动了一百名鬼门埋伏在戎镇内的鬼兵,白瑾瑜虽怕闹出的动静太大,不敢调动太多,但这一百名训练有素的鬼兵,用来对付这些土匪,也是足够了。
  马车朝北山上缓缓行进的时候,这一百名鬼兵,便身着黑衣,蒙着面部,运起轻功,悄无声息的跟在了马车的后面,一旦附近有人,他们便立即隐蔽了身影,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们。
  鬼兵们刚刚离开不久,树上便跃下了一个身着黑衣,蒙着面部,约三十几岁左右,浑身散发着阴戾气息的黑衣男子,他双手负后,望着缓缓朝北山行驶的马车,唇角勾起了一抹阴冷的笑意。
  “身为鬼门八大堂主之一的白瑾瑜,怎么瞧起来,就如同一个傻子一样,护法还让我千里迢迢的过来暗杀她,杀鸡焉用牛刀啊!”
  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满目的嘲讽不屑,他朝着身后埋伏着的人望了过去,眸中掠过了一抹鄙夷和轻蔑:“杀一个身受重伤,无法使用武功的堂主而已,护法居然派了上千人给我,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单是我一个人,便能将那个女人给解决了!”
  黑衣男说罢,便想要带着这些人,立即前往北山,但他想了一想,根本没有将白瑾瑜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先去处理护法的另一道密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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