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小丫头,过河就拆桥
第八十二章小丫头,过河就拆桥
这是被云家拒之门外了!
云绾歌只淡漠的瞥了一眼,便转身离去。
二夫人只顾叫骂,没留意,夏婆子眼尖,看见她,立刻喊起来。
“二小姐。”
“嗯?”云云绾歌顿住。
夏婆子连忙跑过来,讨好的道,“二小姐,二夫人伤的重,能不能劳烦你通禀一下,让奴婢扶她回屋?”
“哦。”云绾歌朝那台阶上坐着的人瞅了一眼,轻哼,“这是被我二叔撵出来了吧?”
夏婆子面色紫胀,解释道,“二小姐,其实,都是误会。二夫人是被那个混蛋男人给骗了,您还要多跟大老爷二老爷那边解释解释。”
“怎么不去找大小姐?”云绾歌歪着脑袋,笑问。
夏婆子脸上讪讪,“奴婢也进不去.”
“呵,怕是大小姐也不搭理吧。”云绾歌嗤笑,朝醉儿使了个眼色,“去,叫两个人来,送杨氏回杨家。”
这天寒地冻的,真要冻死在门口,落人口实不说,还会惹上麻烦。
醉儿敲了门,门房将门打开,她找来两个小厮,拉了辆马车,让其送人走。
门房忙阻拦,“二老爷吩咐过,不许管。”
“我说的,让她们走。”云绾歌沉声道。
门房没敢再说什么,大老爷在,这二小姐的话就得听。
夏婆子千恩万谢,“二小姐,你可真是我们夫人的救命恩人啊。”
云绾歌轻轻扬唇,“快走吧。”
这云家,今天肯定是进不去了,目前也只能回杨家了。
夏婆子折回来,扶着二夫人,劝道,“二夫人,咱们走吧。这天都阴了,怕还要下雪。您这身上还有伤,千万闪失不得啊。”
岂料,二夫人木头桩子似的没有动弹,但是也没叫骂了。
夏婆子低头一瞧,吓的心口一缩。
二夫人口眼歪斜,脸色青紫,显然被冻坏了。
“快,将人扶到车上去。”
两个小厮,并夏婆子一起,将人扶到马车上。
看到马车缓缓驶开,云绾歌微微耸眉,抬头望天,天阴沉沉的,似乎又要下雪了。
“小姐,咱们进去吧。”
“嗯。”
待主仆二人进得府内,云府大门又被关上。
对面街角的巷子里,一辆马车缓缓驶出,赵仲轩撩起车帘,朝这方看了一眼,终又放下。
刚才,云绾歌叫人送二夫人回杨家的一幕,他尽收眼底。
心内,不免涌出复杂的情绪。
早上也是听闻,云家出事了,说是一家子全被叫到了衙门。
他去的时候,衙门大门已经关了,花了点银子,从衙差那里打听到了些情况。
万没想到,杨氏竟然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
而杨氏是云若雪的母亲,对此,云若雪是全然不知情,还是?
他不敢想,只想尽快找到她。
来到这云府门口,就瞧见了杨氏叫骂,只是,云家没一个人搭理,就连杨氏的亲生儿女,云若雪和云天鸿,也没一个出来,似乎铁了心的要划清界限。
虽然,此举,可以表明她们没有参与杨氏之事,可是,杨氏作为他们的生母,却又莫名让人不舒服。
所以,刚才,看到云绾歌叫了车子送人走。
不说她以怨报德的傻气吧,单是这份纯善,却是让人感动的。
“大少爷,让小的去敲门吗?”前头小厮,看着赵仲轩盯着云家大门瞅了半天,便出声提议。
赵仲轩微微锁眉,将帘子放下,“不了,去春香楼。”
突然的,他竟不想见云若雪了。
小厮应了一声,驾着马车,掉头离去。
这一两个月,春香楼的生意淡了不少。
年底发生的几件事,尤其是杨氏买凶杀人这事,让整个云家都笼罩在一层阴郁之中。
这个年,也是草草过了。
年三十晚上,云老太太亲自操持,两房好容易聚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但是,饭桌上,大家只顾闷头吃饭,谁都不肯说句话,气氛沉闷压抑。
云老太太也是无法,最后,连岁都没守,众人就各回各屋了。
是夜,云绾歌倒是挺欢悦,好多年都没同父兄在一起过年了,小时候的记忆,也只剩些模糊的碎片。
如今,管它云家会变成什么样,她只要亲人在身边,足以。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母亲,失踪了近十年,杳无音信的,哎。
拿了闲暇时亲手缝制的荷包,她先到了哥哥房里,约上哥哥,一起又到了父亲屋里。
果然,如她所料,云长卿正抱着李芷的衣物,坐在床头发呆,连两个孩子进来也没察觉。
“爹。”云绾歌娇软的喊了一声,拿着一枚荷包,在他跟前晃了两晃,得意道,“这是我亲手给您做的,看。”
云长卿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女儿喜气洋洋的,这人也像瞬间从阴霾中恢复了神采,脸上有了笑意。
“好看。”他接过荷包,笑了笑。
说实话,这荷包绣的真不怎么样,针脚不匀,画的图案更是瞧不出什么来。
但这是女儿亲手绣的,就尤为珍贵了,而且,像极了她母亲的手艺,就更得他心了。
云天骧也在一旁,拿出自己的那枚,略带嫌弃的道,“爹,你说这丫头,竟然给我绣了两只野鸭子,真丑。”
“谁说那是野鸭子?那是鸳鸯。”云绾歌急道。
云天骧眯着眼睛,仔细的瞧,摇头,“怎么瞧也不像鸳鸯啊。”
“就是鸳鸯。”云绾歌小嘴一嘟,哼道,“我还不是急着你的事么?都二十一了,连个亲都没定上。送你对鸳鸯,是希望你快点给我找个嫂子回来。”
按前世的时间来论,也该有了。
可云天骧身边却连个女人都没,上回烟霞山遇到的那个水玲珑,似乎也没个动静。
还是说,因为她的重生,世事已经发生了变化。
譬如,她和赵仲轩退了婚,杨氏被休,父兄健在
云天骧一手指头戳她脑门上,“小丫头,年纪不大,事管的还不少。”
“骧儿,绾儿说的没错。你一年年的大了,这亲事也该提了。”云长卿顿时神色凝重的说。
李芷不在,儿女的婚事,他就得多操些心。
云天骧忙举手投降,“罢罢罢,诺,小丫头,给你的压岁钱。”
掏了个红包,塞云绾歌手上,妄想堵上她的嘴。
云绾歌不客气的拿了银子,塞进口袋,随后,依到父亲身边,指着荷包道,“爹,这荷包你可要常戴在身上。”
“这是为何?”云天骧好奇的问,一面嗅了嗅,“这里头装的什么?有股子药香。”
“哥哥鼻子真灵。”云绾歌笑着打趣,一面解释,“你们俩的荷包里,我都放置了些草药。爹有偏头痛的毛病,那里头的草药能安神止痛。”
“我的呢?”云天骧好奇的就想打开荷包。
云绾歌忙道,“别打开。你的这里,可是好东西,贵着呢。”
“是什么?”
“你的这里,可有十几味药呢,我专门炮制的。你戴在身上,不但能安神强身,还能驱除邪祟。”
“呵。”听妹妹这一本正经的说着,云天骧虽然不信,但是,心里挺暖。
“行,那以后,我这身上就戴妹妹这荷包了,其他任何女人的都不要。”
“臭小子。”云长卿轻轻笑了。
云绾歌点头,“行啊。哥哥喜欢,我以后还给你做。”
“那以后换个别的吧,我一个大老爷们,戴这野鸭子的不成体统。”
“是鸳鸯”
“那更不像话。”
“.”
兄妹俩又拌了会嘴,好歹将云长卿心底的惆怅打发了些许。
从父亲那回来,时候也不早了。
打发了醉儿,云绾歌独自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阵夜风寒凉的吹来,有些冷,却又带着某种肆意的畅快。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远处,万空寂寥,被白雪覆盖的屋舍、树木、院子,散发着幽白的色泽。
白雪皑皑,暗香浮动。
突然,一道人影,自那院子里一闪。
云绾歌惊的差点叫出声来,可再要探头去看时,那人却已经到了窗户边,一张五官深邃硬朗的脸,就凑到了云绾歌的跟前。
四目相对。
一个错愕,一个含笑。
“你?”
“知道我要来?”
两人异口同声。
云绾歌慌的伸手推他,一面小心的朝别处看,可千万别惊动了哥哥。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快走。”
“切,小丫头,过河就拆桥?”秦越不满,捉住她的小手,直接将她朝里一送,那样高大的身子,竟然直接从窗户跨了进来。
也不知他在外头待了多久,一进屋,一身的寒凉之气,让整间屋子的温度瞬间低了不少。
云绾歌本能的后退了几步,小小的身子,抵在了桌子上,警惕的盯着他,“这么晚了,你找我做什么?”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秦越白了她一眼,若不是那边有事,他至于这么大半夜来这?
从怀里掏出一块东西,直接扔到了她怀里。
“这个,权当还你的救命之恩了。”
云绾歌拿在手里一瞧,正是杨氏拿去典当的千年冰玉,之前,她去问过,那掌柜的死活不肯让。
她惊喜的问,“你怎么拿到的?”
转念一想,不对。
“你不是在衙门大牢吗?”她还打算,等年后衙门办公了,她再花些银子,将他给弄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