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最后的疯狂(2)

  “当然不是。”孙建洲接过话,“这个刘畅是这个案子的幸存者。我们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认为,凶手杀人很大程度是受到了刘畅的影响,而且他很有可能是刘畅的熟人。”
  “哼,这些都是你们自己猜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么这个跟你有没有关系?”
  孙建洲看时机差不多了,把早已准备好的证据放在薛岳山面前。
  “这是什么?”薛岳山问。
  “你仔细看看。”
  那是一个塑料物证袋。袋子里放着一个金灿灿的镶嵌一圈碎钻的金纽扣。
  他拿起物证袋,仔细端详。
  “好好看看,有印象吗?”
  不等薛岳山说话,周律师急忙打岔,“我的委托人当然不认识这东西,这是什么啊,女人的耳环吗?”
  “我在问薛先生,没问你!”孙建洲呵斥他。
  周律师似乎觉察到薛岳山手里的东西十分关键,不计后果的继续大声说:“我知道你们什么意思,你们不就想说这是刘畅的金耳环吗,是薛先生买给她的。你们这是故意在给薛先生设套儿让他往里钻,你们这种诱捕的伎俩我见太多了。”
  “哼,还耳环呢,真是个土鳖。”郭蓉蓉撇撇嘴,嘀咕。
  “喂,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周律师耳朵还挺好使。
  “我说你是土鳖,t……u……土,b……i……e……鳖。土鳖。”
  “你……你……身为公检法人员居然在审讯期间,公然辱骂原告和原告律师,我要检举你们!”周律师是真急了,趁机上纲上线。
  “我没骂你啊,我就是在阐述事实,你说你挺大个人,没见过世面不是你的错,没见过还瞎叭叭就是你不对了。你管这东西叫耳环,还什么薛先生买给刘畅的,你还真有想象力。这是耳环吗,这是袖扣知道不?你觉得你老板就算包养女人还能包养个像你这样把扣子往耳朵上戴的土鳖吗?”
  “你……你……你……”周律师指着郭蓉蓉浑身颤抖,快背过气了。
  “行了!”薛岳山喝止了周律师,沉着脸问孙建洲,“孙队长,那麻烦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可以,这颗袖扣是我们从其中一个被害人,刘畅弟弟的胃里发现的。凶手把刘畅的家人全都杀害了,但刘畅的弟弟在遇害前曾经跟凶手发生过搏斗,我们推测他是在搏斗中把凶手的袖扣撕下来吞进了肚子,凶手匆忙中并没有发现,这就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重要线索。我们经过查找,确定这颗扣子来自于国际品牌纪梵希2014年推出的一套限量版西服。因为这套西服十分名贵,价值上百万,在整个平江只有一个买家,我们很容易就查到了买家的信息,就是你……薛岳山薛老板。现在你觉得我们把你请来,理由够不够充分呐。”
  薛岳山看着手里的金纽扣,攥在掌心用力捏紧,似乎要把扣子攥碎一般。
  周律师也傻了,呆呆的望着薛岳山。他也没料到警方已经掌握了这么重要的证据。
  孙建洲这次反而不着急了,稳稳当当坐在薛岳山对面,耐心的等他。他到想看看这个老家伙还能不能耍出什么花样儿来。
  沉默了足有半个小时,薛岳山一动不动的模样几乎变成了一块顽石。
  他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好吧,我承认,是我干的。”
  他的回答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为什么?”孙建洲问。
  “因为刘畅。”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呵呵,我想你们是搞错了。我跟这个女人之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女关系,我们两个本身没有任何关系,甚至都谈不上熟悉。”
  “那你为什么又说你做这些案子是因为刘畅?”
  “因为我要惩罚这个小/贱/人,她勾引我儿子。”
  “就因为这个原因?”孙建洲有点儿惊讶。
  “这个原因看似简单,其实一点儿也不简单。你知道我的身份,像我儿子这样的富二代,打他主意的女人有的是。他要是玩玩,我倒不干预,但要是女方想踏进我家门,那我可要擦亮眼睛好好查查了。这个刘畅就是想嫁入豪门,一步登天的女人。说起她,跟我们家还有点儿渊源。”
  “你们以前就认识她?”
  “她过去和我儿子是中学同学,从初中到高中一直都是。这个女孩有几分狐媚,上学那会儿还被那帮小孩选成校花。人美学习也好,在学校很出名。连我这个做家长的都知道她。那个时候,有不少男生喜欢她,背地里给她写情书,我儿子就是其中一个。这小子平时语文不咋地,那一封封情书写得倒是文采飞扬,肉麻的很。看得我和她妈都妒忌,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他对我们何时又有这么用心过。但万万没想到,刘畅这个小丫头居然不识抬举。不但不接受我儿子,还把他送的情书拿给别人看,让人当中朗读,完全当成了笑话。我儿子上学那会儿一直很老实,这一下让她弄成了全校的笑柄,有一段时间都得了抑郁症。我和他妈知道这件事十分生气,要找那女孩算账,可是我家那小子居然还护着那个女孩,还希望我们出头帮他们缓和关系……”
  “……我生气归生气,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也只好答应他了,心平气和的找那女孩谈谈,我当时也没去什么高档饭店,就在学校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饭店,请那女孩吃了一顿饭。可是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不但不领情,还羞臊我们,实在是把我气坏了。她当着我们的面一点儿都不掩饰的说我儿子如何如何不是,从头数落到脚,言外之意,是嫌我儿子唯唯诺诺没出息,嫌我们家穷,配不上她。把我们挖苦一顿,飘然而去。当时要不是我儿子拦着,我早就收拾她了,但是转念想想,能让我这小子看清楚这是一个什么女人,我也认了。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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