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_18

  想到这里,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秒钟后,牢门随之被打开,几名巡捕出现在他面前。
  凌枢扫了一眼,没有沈人杰。
  也没有昨晚跟他暗通款曲的巡捕。
  取而代之的是几张陌生面孔。
  他忽然感到一丝不对劲。
  还未来得及想明白,为首之人抬手。
  “把他带走!”
  凌枢一左一右被拽起来。
  他很快被带到审讯室。
  还是昨天那一间。
  但审问他的人已经换了。
  也没有史密斯或岳定唐在场。
  “说吧,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杀杜蕴宁?”
  对方冷着脸,语气严厉。
  凌枢挑眉:“我没杀过任何人。”
  砰!
  桌子被猛地一拍,狭小的审讯室内震天响。
  “还想狡辩!死者生前,你们就私相授受,勾勾搭搭,杜蕴宁死后,你又没法提供不在场证据,甚至连她卧室窗台那个鞋印都是你留下的,论嫌疑论动机,只有你!”
  凌枢:“杀人这个罪名我背不起,希望各位能找到证据,早日还我清白。”
  对方冷笑:“证据?还你清白的证据没有,能证明你是凶手的新证据,倒是有。”
  他将手边的本子打开来,从中抽出几封信件,扔到凌枢面前。
  凌枢拿起拆开。
  三封信,都是杜蕴宁写的。
  凌枢认得她的笔迹,连落款最后“宁”字那一钩,飞扬写意,带着杜蕴宁惯有的风情。
  打从很多年前上学的时候,杜蕴宁就很喜欢用各种花样字体来书写自己的名字,最后定的这一个,还是凌枢帮她选出来的。
  信中内容不多,一封是杜蕴宁写的情诗,诉说自己想见而又不得见的思念之情。
  她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才女,虽然这其中不乏男同窗追捧的成分,但文采的确不错,带着股新月派的清丽脱俗。
  另外两封信大同小异,都是向凌枢诉说自己的苦闷之情。
  凌枢一目十行,在看见里面某些字句时,不由扬眉。
  “第一,我从来没有给她写过信,第二,我也从来没有向她提过多忍耐些时日,很快就可以解脱的话,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
  “但我们对照过字迹和签名,确认过是出自杜蕴宁之手,你又怎么解释?”
  审讯之人双眼盯住他,就像一头牢牢看住猎物的秃鹰,不容许对方有片刻逃离的心思。
  凌枢:“长官,我既然是被冤枉的,又怎么知道这些书信从何而来?这些不应该是你们需要查清的问题么?自从杜蕴宁结婚之后,我就没有跟她见过面了。两个月前,她忽然派人找上我,说有事找我,约我到咖啡厅见面。”
  审讯者:“说了什么?”
  凌枢:“她说袁冰抽了大烟就打她骂她,她很痛苦,不知道怎么办,我建议她离婚。”
  审讯者:“然后呢?”
  凌枢:“然后她便向我反复倾诉自己如何与袁冰貌合神离,本来我看在老同学的份上,也想拉她一把,又跟她见过几次。但后来,我见她根本没有与袁冰离婚的心思,就没再出去见她,直到前两天下午,她再次派人来找我,语气十万火急,请我一定要出去见一面,我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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