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高利贷

  林凡回到南湘,也没有按照惯例回公司,连续在鬼扶国忙碌了半个多月的他选择直接回了别墅,当他敲开房门,屋子里的何沫沫开门,两人四目相对的时候,何沫沫的眼神中透露出了意外的惊喜:
  “婉姐在微信群里说你今天回来,姐妹都说你会去公司,没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一会儿。”林凡微微一笑,当他说出“家”这个字的时候,心里就像是点亮了一盏灯似的,特别温暖也能驱散那躲在黑暗里的疲惫。
  高兴的何沫沫连忙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高兴的放在林凡身前:“快进来吧,你中午吃饭了吗?我让阿姨把中午的饭给你热一下。”
  那阿姨做的不错,上次旅游回来何沫沫就把她留在这了,林凡一边换鞋子,一边点头笑着说道:“好啊,那辛苦一下阿姨。”
  “林凡!”屋子里有人听到了林凡的声音,笑着跑了过来,林凡抬头一看,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屋子里陪着何沫沫的人不是卡琳,竟然是张颖?
  或许是从林凡的脸上读到了疑惑和意外,何沫沫笑着说道:“看吧,就说这么多姐妹里面,林凡最喜欢小颖了,你看他看到你这样子,眼珠子都快掉在你身上了。”
  张颖俏脸一红,低着头都不好意思说话了;林凡老油条,换好鞋子的伸手左拥右抱,搂着两个女人进了屋子,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哪有什么最喜欢,我都喜欢。”
  “张颖调回海华大学了,以后她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不去京北了。”何沫沫忽然开口道。
  林凡愣了一下,转而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张颖,眼神中确实不确定的询问,直到张颖自己点点头承认了,林凡才像是送了一口气似的,身子跟着轻松了下来:“呼,你总算想明白了,看来之前那次旅游还真是起了很大的帮助啊。”
  “陈阿姨,辛苦一下你把饭热一下。”这时陈阿姨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何沫沫礼貌的与她说了一句。
  “好,林董事长回来了啊。”陈阿姨笑了笑,看着林凡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她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还是话题一转说道:“我去热饭。”便转身走进了身后的厨房中。
  “陈阿姨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是想加工资吗?又要照顾小孩,又要招呼这家里的卫生,的确是挺辛苦的,如果人家有要加工资的想法,合理的满足。”林凡看着何沫沫说道。
  何沫沫摇了摇头,轻声道:“不是工资的问题,陈阿姨的工资已经很高了,她自己也很高兴,说在我们这是拿的最高的,我们对她也都很好,所以她也愿意留在这长做。上个星期陈阿姨生日的时候,婉姐给她包了个大红包,把陈阿姨感动的都哭了。”
  “那就好,那我怎么看她好像有事儿要跟我说似的。”林凡皱着眉头不理解的问道,他是个善于观察的人而疑惑出现在自己的家里,他觉得有必要弄清楚。
  何沫沫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的囔囔道:“我和陈阿姨经常聊天,有几次她跟我提到,自己有个儿子,似乎刚大学毕业,想要到雨中集团找工作。这事儿我打电话问过刘清了,刘清找名字查了一下,的确面试的人里面有这个人,可是被刷下来了。我觉得咱们这样安排自己熟悉的人进去,干扰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不太好,所以就没提。”
  “做得对。”林凡点点头,不觉得何沫沫有哪里做的不对,虽然是没有合伙的私人企业,但是公平公正一旦被破坏了,是极其容易引发公司内部矛盾的,作为公司管理下面大部分员工的人力资源中心,一定不能先让他们感觉到滥用私权。
  不过毕竟是自己家保姆,林凡好奇的问道:“咱雨中大批量的需要人才,他儿子大学毕业,学什么专业的?在怎么样至少做个文员也是可以的啊,为什么刘清手底下的人,不要他呢?”
  “眼高手低。”何沫沫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人力资源那边一开始就是想让他从文员做起的,但是他就认为自己是做经理的料,刚毕业就想做经理,要的一万块钱一个月。咱们雨中集团福利是好,但是在南湘这边毕业生最优秀的也就是六千一个月,他这实在是太过分了,人力资源那边就觉得他不踏实,拒绝了他。”
  “这确实是个很危险的毛病,那陈阿姨知道这个情况吗?”林凡问道。
  “一开始不知道,所以经常在我面前提及她儿子,我实在没办法,就把情况跟陈阿姨说了,我当时就能感觉到她很尴尬,从今往后就再也没有在我面前提过这事儿,我也不知道她刚刚怎么好像又想跟你说了,或许不是这事儿吧?”何沫沫也不确定,摆摆头看着林凡说道:“你刚从鬼扶国回来,那边的事儿做的那么大,你一定累坏了,吃个饭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这事儿你就不要操心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照顾我儿子和我媳妇的人,说的自私一点我也得处理好她的事情,以免你们受到影响,不过话说回来那也是一起生活的人,她有麻烦我能帮还是顺带着帮一下吧。”林凡就这性格,不管雨中集团发展的再大,不管当初的李长风和现在的小猪多么让他失望,在别人窘迫困难的时候拉别人一把,一直都是他心里想做与愿意做的。
  这是小怡交给他的做人道理,如果当初他落寞的时候没有小怡不离不弃的陪伴,他恐怕现在还是一个落魄到沦落街头的流浪者。
  何沫沫和张颖两人都点了点头,没再拦林凡,因为她们知道,这才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啊。林凡躺在沙发上,对着厨房里的陈阿姨喊了一声:“陈阿姨,先停一下,咱们能出来聊聊吗?”
  厨房里热菜的声音戛然而止,陈阿姨穿着围裙走了出来,她一边用手在自己的围裙上擦拭着,一边略有些不安的看着林凡:“林董事长,我,我……。”她有些拘束,毕竟身份的差别摆在那,她只是个保姆而眼前的林凡,确实现在华夏数一数二的商业集团大亨。
  林凡看出了陈阿姨心中的紧张与不安,他微微一笑,对着陈阿姨挥挥手指了指身前的沙发:“陈阿姨,没事儿,坐下来说,有些事儿我想跟你聊聊。你也别老林董事长的喊了,你比我大那么多,就喊我林凡就行了。你到我们家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家人都很随和的,过来坐。”
  林凡的微笑与平易近人的语言让陈阿姨心里稍显安稳,她点点头,这才在林凡身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林凡笑着看着她,缓缓开口道:“我感觉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如果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你能到我们家来,咱们之间也是一种缘分。”
  陈阿姨低着头,双手有些紧张的徘徊在自己的膝盖上,林凡近距离的打量这位不管是穿着还是言行都十分朴素低调的保姆。虽然她低着头,林凡连她的表情都看不到,但是他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时都已经溢到空气里的紧张与尴尬:
  “是因为儿子的事情吗?”
  林凡选择了主动提及这件事儿,他是知道的,没必要装的不知道,非得等陈阿姨花费大量的功夫却谈及这件事情。
  陈阿姨点了点头,但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非常惶恐的摇摇头,抬起头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林凡说道:
  “之前我想让我儿子进雨中集团的事儿,夫人都已经跟我说清楚了,我知道是我儿子不对,我不敢再有什么想法,我确实是有我儿子的事儿想要求林先生您帮忙,但是不是工作。我,我……。”
  说到这,陈阿姨忽然噗通一声,从沙发上直接跪在地上,对着林凡大声喊道:“林先生,我求求你,帮帮我儿子吧!”
  陈阿姨的突然一跪让林凡和他的两位媳妇都是一愣,毕竟是年长的人,林凡连忙站起身来,将陈阿姨从地上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沙发上:“陈阿姨,您这是干嘛啊,有什么事儿您就说吧,不是工作上的事儿,难道你儿子惹什么麻烦了?”
  “哎。”陈阿姨长叹一声,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时候她脸上的悲伤被头上的银发衬托的特别刺眼,林凡心想那该是多么不懂事的一个儿子,能把自己的老母亲急的在别人家里下跪了。
  果然人都是不懂得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林凡心想,自己如果也能拥有母爱的话,一定不会这样无情的去糟蹋他。
  陈阿姨表情悲伤的开口缓缓说道:“我儿子眼高手低,这事儿我也清楚,他从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但是他的同学们都已经陆续步入正轨了,他说谎,跟他们的同学说自己找了份特别好的工作,说我在雨中集团餐饮做了负责人,为了圆谎,他到处请人吃饭,出手阔绰,可,可我们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
  “真是个小畜生。”何沫沫在一旁皱着眉头,生气道:“这么大的人竟然还在家里做蛀虫,拿着自己母亲赚的钱到处挥霍,说谎,我说婉姐给您红包,咱工资也没少给,可这段时间相处以来,一直见您连身新衣服都没舍得买,原来钱全都被你儿子败光了。”
  “哎,毕竟是我儿子,我也没办法,可,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就是我这种态度给他惯坏了啊,他花钱是越来越大手大脚了,最后竟然借了高利贷!他,他就借了一万块钱给一个女孩买包,结果才过了半个月的时间,这一万块钱,就变成二十万了,现在每天都是一万多利息啊,这样下去,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还得起了。”陈阿姨说道这,眼泪止不住的就往下流:
  “他们说要是不还钱,就要我儿子的命,我就想能不能找林先生借点钱,让我把债给还了,从今以后我在你们家工作,一份工资我都不要,我一定坚持二十年不死,一定坚持到把钱全都给还了,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哪怕儿子再不济,在其他人眼里再是个渣渣,但这个母亲依旧在极力的挽救他,当她说出“我一定坚持二十年不死”这句话的时候,林凡的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样难受,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胸闷。
  他看着陈阿姨,无奈道:“陈阿姨,这么跟您说吧,二十万对于我来说真不是个事儿,我给你都行。但是,你这次如此轻松的帮他解决了事情,下一次就是五十万,五百万,高利贷是有瘾的,没有说借了高利贷,父母帮忙还了之后就能收手的,您这样不是在帮他,是在害他。
  高利贷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套路贷,借了一万,他们就有办法给你整成几十万,碰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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