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舞台上的商战
大家心里都有这样的担忧，这男人只不过大声的把大家心里隐秘的担忧说了出来；顿时场下众人便借机会小声议论起来。
小猪看着台下那男人眉头微皱，小声在南婉身旁嘀咕了一句：“之前看邀请名单的照片，我怎么不记得还有这么长头发的企业家？”
男人的长头发非常醒目，如果早些时候徐喻给他看档案资料的时候里面有这么个人小猪肯定就会在脑子里留下印象。
南婉闻言眉头也跟着皱了一下，但随即舒展开来，小声交代了一句小猪：“没事儿，稳着点来。今天晚上海运肯定会搞名堂，把他那掀起的浪花压住就行，起不了什么大浪。”紧接着南婉大方的回道：
“这个还请各位放心，风中集团与绿林集团携手共同开发的是南湘市的重建项目；原有属于各位的商业区域会以相应的形式重新规划给各位，这不过在风中与绿林的手上走一道程序而已。”
小猪接着说道：“而且重建项目完成之后，我风中与绿林重新介入的大多是有些区域性的服务行业，而依赖于销售渠道与客户资源的这一块市场蛋糕，就算我们想抢，那也抢不走。你们看我这么瘦，就知道我不贪吃。”
小猪的幽默惹得场下众人一阵哄笑，刚被那长发企业家挑逗起来的不安在笑声中逐渐消散；站在远处的林凡望着小猪点了点头：虽然这小子面上跟五年前没有多少差别，但实际上的成长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这规划都是你们空口无凭，万一我们配合完成改造之后，你们翻脸不认人。那我们怎么办？”长发企业家不依不饶的追问，这次点名道姓的追问南婉：“风中集团会跟我们每个企业签合同吗？”
这人是有备而来的。
无论是暗处的林凡还是台上的南婉听到长发企业家的第二次追问都是愣了一下；这是一个大家每个人心里都知道答案的提问；风中集团作出了承诺要与各大企业重新规划市场蛋糕，肯定要在双方合作开始前签订商业合同。
不过众口难调，大家心里对合同默认基本上是统一规划，多数人同意就基本上一起签了。不同意你也没有办法。
但，站在风中的角度这件事儿以董事长南婉的嘴说了出来那与众人心里你知我知又不一样，南婉一说等于风中答应会与在场南湘大大小小每个企业都签订独立的合同，这可等于是要满足每一个企业这样那样的要求。
后续如果有企业对集体合同里面的利益分配觉得不公平就用这事儿来说事儿，风中集团也只能吃哑巴亏。
让每一家企业都满意，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会大大增加后期工程的谈判压力和进度。
“当然。”南婉面对场下无数人关心的目光，不做丝毫停顿的应下了这人的话。只是她现在能做出的最好的选择；躲不掉，那不如毫不犹豫的答应；让这些南湘的商人看到风中的诚意。
“南婉还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点。”林凡眉头一跳，心中嘀咕了一句：“怕是那人还有后招，这不过是个诱饵。”
果然，南婉话音才落；那长发企业家迫不及待的应声发难：“南董事长，恕我直言。坊间一直再传风中集团自从林董事长失踪之后分成了两个派系；在这件事情上您真的能做主吗？别到时候我们前期准备都做好了，风中集团跟我们说您的话不算数。那……”
“放屁！”在一旁听着的小猪直接火了，这人已经明显的表现出了挑事儿的模样；小猪对他也没什么好客气的：“南婉是风中集团的董事长，风中集团的事情她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纵然小猪打断了那长发企业家的发难，可他前面那一段话显然已经成功了勾起了其他人的担心，以至于没有人积极地去响应小猪的回话。
而就在气氛有些尴尬时，场下离着肖凡几米开外的女性企业家阵容里，也忽然跳出一个声音：“我听说风中集团副董事长李董事长可是主张和海运合作啊，而且我还听说李董事长和海运谈好了；他们将项目重建外包；各自的企业可以承包各自的项目；如果这个消息属实的话，那这不确定因素也太大了。”
女企业家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会场里，让本就是慢慢热闹起来的会场刹那间变得沸腾。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更没有永远的敌人；海运与李长风提出这个合作计划不是没有可能。
这群精明的商人开始在心里犯嘀咕了：如果后面风中真的与海运合作了，那今天自己站在南婉这边联合起来反对海运，那明天吃亏的不就是自己了吗？
“你的猜测。”南婉迟疑了片刻，出声回答她；本来南婉想要非常坚决的语气推掉这个人的猜测。
可她话没有说完，身后响起了李长风的声音：“你的猜测不是猜测，而是事实。”
李长风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白唐装，脚下的黑色布鞋是新换上的；显然是这出戏码是他提前策划好的。
就见李长风左手拿着一串菩提子佛珠，一步一步的走上台来；气定神闲的往台上一站，扫了一眼台下一众企业家，不顾还站在台上的南婉与小猪两人沉声说道：
“显然，风中集团这几年的发展大家有目共睹；特别是近几年，公司内部正在转型，我和南董事长在公司的发展道路问题上产生了一些分歧。
当然，不管是我，还是南董事长代表的都是风中，在座的各位可以在今天晚上做出选择；你们的选择等于是风中的选择；风中董事会也会根据南湘项目的合作方案考虑企业未来的发展路途。”
李长风这话往白了说意思就是让在场的人选择是支持南婉排除海运还是支持李长风联合海运。他们的选择，也将会影响南婉与他李长风在风中的地位。
“妈的！”小猪看着李长风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那叫一个怒火中烧；他让人忙了这么久，感情到了今天晚上还给这小子搭了台让他唱了这么一出戏？
小猪握紧拳头，作势就要冲上去；好在他身旁站着的南婉还算冷静，伸手一把抓住小猪的胳膊，皱着眉头看这他摇了摇头。
“别急，无论是和哪一方合作，合作模式不同但其实最终都是和风中董事会合作所得既得利益差别不会很大。这点他们知道，他们犹豫的是怕站错队伍，结果什么都没有。”南婉轻声说道，她把这些商人的心思分析的非常清楚。
站在南婉斜对面角落里的林凡此时心中想的东西与南婉一样，不过林凡看的比南婉要更透一些，他明白李长风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演这出戏是非常厉害的一招手段：这些商人精明可他们却太过于依赖风中这个巨无霸，以至于完全忽略了自己对于外界的影响，他们不知道此时不管是李长风还是南婉都需要他们的站队。
从利益角度来说不是他们站错了队，他们只要跟着大部分人随便站在哪一边都不会站错；反倒被动的应该是南婉与李长风两人。
“常老来了！”
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人群中忽然起了一声呼声；众人包括林凡在内顺着声音往会场门口看去；果然看见一个老人拄着一根梨花木漆红的龙头矮木拐，一步一步的朝着会场里面走来。
老人满头白发，两鬓斑白但腰杆在拐杖的支撑下挺的笔直，脚下虽称不上生风，但也苍劲有力，身后跟着两个年轻小辈。
常老宁愿自己住着拐杖也不让人扶着，这老人家不服老的性格可是一点都没有变啊；林凡望着走向舞台的常季雪，心中笑着嘀咕了一句。
诶？
不对。
林凡的笑容忽然僵在了脸上，不经意间林凡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儿；不是常老有问题，而是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小辈。
常老虽然年纪大了，但身体里却还活着跟个年轻小伙一样；他最看不惯的就是李长风这样明明年纪轻轻却故作深沉与老道的打扮。
这点五年前林凡就领教过。
而此时跟着常老身后的两个年轻小辈，与那李长风一样打扮偏古朴国风，麻衣麻裤一双布鞋；乍一眼望过去与常老的身份相匹配。
可细思极恐，这明明是小猪让人去请的常老啊；不好！林凡心中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瞟了一眼四周，见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上台的常老身上，林凡赶紧掏出手机给小猪拨了个电话。
小猪正要笑着迎上去接那常老，忽然口袋里手机震了起来；出于礼貌他赶忙拿出来准备挂掉，但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一个神秘的“1”之后，小猪脸色一变，抬头扫了一眼整个会场。
一下注意到了角落里正拿着手机放在耳边的林凡。
林凡见小猪注意到了自己，赶忙挂了电话给他发了一条短信：“小心，常老可能被李长风和海运的人威胁了，你想办法不要让常老现在说话；问清楚情况。”
小猪看到短信浑身一震，脸色变得有些僵硬；站在小猪身旁的南婉拉了一把小猪：“常老来了，你怎么还玩手机呢？常老代表的可是南湘商会，他只要表态站在我们这边那今天晚上李长风这戏唱了也等于白唱。”
小猪麻木的点点头，收起手机同时脑子里思绪飞快的转着。
“常老，您来了。”南婉是这舞台上第一个迎上去开口和常老打招呼的人，想当年她能和林凡在一起，就是常老做的媒，彼此都比较熟悉。
所以南婉见常老来了，面色顿时一喜。与小猪脸上的乌云密布形成鲜明的对比。
“恩。”常季雪淡淡一笑，点了点头；那双眼睛却没有在南婉身上停留反而是侧目望向了站在一旁，嘴角含笑的李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