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番外_98

  ——后来证明以上想法的思想与行动并具之人,全被瀛方斛当成韭菜割头,吸干修为变成人干还扔到后山当肥料。
  谁也料不到瀛方斛入了修罗道,而前半生的苦难和折磨不过是入道修行的必经之途。
  苗从殊猜不到。
  他以为自己走的是发展种植业的致富之路,朴实醇厚没有那么多套路。结果回头一看就发现瀛方斛踩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笑眯眯说要把他制成尸偶永远留在身边。
  真是突如其来的惊没有喜,吓得他啥也没说当晚就跑路。
  苗从殊:“而且我还想多活几年。”
  瀛方斛走过来,蹲在苗从殊面前仰脸看他:“你不会死,只是变成尸偶而已。南越有古老的控偶术,可将活人制成不老不死的尸偶,灵魂封存在心脏——”他按住苗从殊的心口,感受掌心下规律的心跳。“把我一半的血给你,你和我同生死。”
  顿了顿,他问:“不好吗?”
  “不好。”苗从殊拒绝:“谈情可以,试图改变我就算了。”
  他做人不就为了轻松自在、遍赏天下奇景美食吗?当个散修偶尔没那么咸鱼的盘腿打坐闭关一两年,不就为了续命继续苟吗?继续苟就是因为没玩够!
  做一个尸偶不能吃不能喝不能自由的玩,那还是鲨了他吧。
  畸形的生存环境塑造了瀛方斛现如今扭曲变态的心理,他不会理解苗从殊,只会偏执的认为将人留下来就好了。
  他忽略心里的闷痛,一把将苗从殊抱起来,来到庭院中间将他放在椅子上。
  庭院已经摆了八仙桌和各类瓜果,四处则挂满红绸,而天边已升起饱满皎洁的圆月。
  瀛方斛说:“满月则盈。成亲吉时,也是制作尸偶灵气最佳的时辰。”他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腕上割了三刀,眼也不眨的盯着血液灌入小铜盆。
  眼见亮着银光的匕首逼近,苗从殊说:“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再追投,说不定明天就能得到回报。”
  瀛方斛摇头:“你身边的人太多了。我不想一个被窝里睡十几个人。”
  苗从殊:“倒也没那么多。”再来几个前任,他腰子就真的不够了。
  “接二连三,已经够多了。”瀛方斛笑了声,脸色因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现在换我来及时止损,我来求回报。”
  苗从殊:“……”最极致的嘴臭,最致命的回应。
  劝瀛方斛放弃将他制成尸偶是条行不通的路,苗从殊的手指蜷缩起来,将所有力气都尽量集中到左手手臂。
  在瀛方斛蹲下来,执起他右手正要划两刀时,苗从殊猛地一把抢过匕首。暴起一刀本要扎进瀛方斛的脖子但角度偏了,只扎进他肩膀。
  瀛方斛捂着肩膀,鲜血从手指间流淌下来。他不敢置信的瞪着苗从殊,眼眶瞬时便红了。
  “你怎么能杀我?”
  “别吼,你还没死。”苗从殊镇定:“等我再补两刀。”
  瀛方斛拔出肩膀的匕首,手和肩膀全是血迹。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苗从殊:“刚才一击用尽全力了吧。没能一刀毙命,可惜。我死不了,殊殊就得陪我。你就是我的。”
  此刻的瀛方斛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
  苗从殊:“如果是一刻钟之前,我会毫不犹豫跪地求饶。但现在你后面站着你的两个前辈,我想他们应该不同意‘我是你的’这句话。”
  瀛方斛皱眉,他在判断苗从殊是不是诈他。不过他很快就信了,因为下一刻整座院落亮如白昼,涌入无数甲胄卫兵,而灯栖枝与鹿桑荼背着手分别从各自带来的府兵中走出来。
  苗从殊同他们打招呼:“晚饭吃了吗?”
  瀛方斛现在失血过多还挺虚弱,正是趁病要命的好时机。不过苗从殊在他手里,灯栖枝和鹿桑荼只好先同他周旋,谈话内容主要维持同一个中心:安全放人。
  城南鬼宅到处都是灯栖枝的府兵和鹿桑荼的重骑兵,屋顶还有一排藏起来的射手,搞个情敌仿佛在围杀谋朝篡位的乱臣。
  身处在暴风中心的苗从殊反而最淡定,看着就没心没肺还想打瞌睡。
  旁观者,多少有些敬佩。
  泡男人见过不少,到这份上的,实在不多见。
  仙临都的苗老爷,多年坚持只看脸不看人品身家的勾汉子标准,令他身处无数大小修罗场,依旧淡定得恍如置身事外。
  若他们学得一招两式,追到意中人不挺轻松?
  灯栖枝、鹿桑荼走近,他们同瀛方斛形成真空地带,其他人听不见他们谈话。苗从殊则是左耳进右耳出,兴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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