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难于上青天
说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手术也不为过。
骨盆骶骨肿瘤目前仍然是很多顶尖外科医生的禁区，因为它牵连肾脏、坐骨神经等敏感器官，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患者瘫痪或者有生命危险，但它虽然难，却不至于难于登天，但连体婴儿的分离手术，相当一部分来说算得上难于登天。
更何况是连脑婴儿！
“秦主任的骨盆骶骨肿瘤手术要在保证病人没有留下残疾的情况下才算胜出，难度同样不小，即便是医术更加发达的M国，这个几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五，而另一方面，你的手术也一定程度上降低了难度。”洪景怡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来，摆在王振面前，继续说道，“这是婴儿家属签订的承诺说，只要留下一个婴儿就行，如果——手术出现了意外，两个人都没留下来，他们也不会追究医院的责任。”
“还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王振点点头，两台手术的要求标准不同，也就意味着难度两相抵消了，很符合决赛的标准，但就目前国内的经验来说，秦荣莲无疑要占有更大的优势，骨盆骶骨肿瘤因为有很多的患者，所以她肯定有不少的手术经验，但连体婴儿的分离手术，不要说王振，整个华夏的医生也未必有几个做过。
“你跟姜媚她们说过了吗？”
“说了，她们也被吓坏了。”洪景怡无奈的道，“我也没想到市立医院竟然连这种病人都能找到，你有几分把握？”
“不好说。”王振有些不确信的道，“明天我去看看病人吧。”
“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洪景怡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王振还没矫情到事事都需要她出面的程度，而且他也有一些其他的想法。
洪景怡点点头，并没有坚持：“那也好，如果有什么需要你尽管说，这次的的确有些难为你。”
“医生嘛，看病是本职工作，不能因为病难治就放弃了。”见气氛有些凝重，王振笑着说道，“想要赢很简单，最重要的是怎么赢得漂亮，你可别忘了，我来是替你拿下医院的主导权的，而不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冠军。”
洪景怡见他脸上重新挂起自信的笑容，也笑了起来，她拿起酒杯，朝王振示意了一下道：“那我就等着你凯旋归来了。”
“必当不辱使命！”
正事聊完，洪景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就准备离开了，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如果时间过长，的确会引来很多非议，两人虽然都不太在乎，但对洪景怡的确不是太好。
王振将她送出房间，突然开口问道：“如果你在府南新开的医院当上了院长，离你的目标还有多远？”
洪景怡回头诧异的看着他，见他神色认真，并不像一时心血来潮才想问的，不由沉默了下来。
她明白，王振之所以没有直接问她的具体目标，就是不想她为难，但自己最近莫名的疏离，还是让他感觉到了。
“谁知道呢，或许是临门一脚，又或许是望山跑马吧。”洪景怡神色之中有些黯然说完这句话后对王振点了点头，道了句晚安后，就直接走了。
洪景怡没有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王振也没有追着再问，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是她开口，他都不准备强行介入。
转身进了屋，王振拿起手机，拨通了韩玲儿的电话。
“真的进入决赛了？”电话里韩玲儿的声音充满了喜悦，不过随即便听她略显得意的道，“不过我早就料到了，大呆振你虽然是个好色又无耻的人，但在医术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有你这样说老公的吗？”王振故作不满的道，“你可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为你守身如玉，天天盼着回去跟你比翼双飞，白头到老呢！”
“哼哼，我才不信呢。”手机里传来了韩玲儿翻身的动作，随即又听她嘟囔道，“洪科长人长得这么漂亮，做事情也很厉害，你肯定被他迷得七荤八素，早忘了我是谁了。”
“哦，你说的这些倒也是事实，洪景怡的确很漂亮，而且就在刚才她还想邀请我进入外科呢，条件诱人，待遇从优哦，我正考虑呢。”
“不许去！”韩玲儿的语调顿时提高了三分。
“哦？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还在内科，我想你跟我在一起。”
听见这话，王振倒是怔住了。
这是韩玲儿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表达她对王振的好感。因为性格的原因，韩玲儿向来含蓄，有些暧昧的话能省则省，实在拗不过王振的时候，也是声音小如猫叫，像这种直接又霸道的话，从来没从她嘴里说出过。
因为分开的时间太长？大概的确有这样的原因，但绝非主要原因，王振想了想也就明白了。
来到阜南后，他每天晚上都会给韩玲儿打电话，也会将这里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她，当听到邵瑞等女性时，她的兴致明显有些不高，王振也就主动减少了这些话题，但从韩玲儿的方面讲，或许她的危机感更严重了也说不定。
或许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韩玲儿说完那句话的时候也沉默了下来。
“笨丫头，想什么呢？”王振笑道，“只是跟你开玩笑而已，我才舍不得离开你这位大美女！”
“哼！你就会说话哄我。”韩玲儿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几分，但又连忙转移了话题，“后天的比赛很难吗？”
“难！很难！”王振及时诉苦博取同情，大诉苦水道，“因为要考虑到很多方面的因素，这场手术可以算的上我治病一来最困难的了……”
与韩玲儿熬了一会电话粥，王振就睡觉了，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到八一军区医院看了一下连体婴儿的情况。
他在医院呆了一天，直到晚上才回到酒店。
晚上八点左右，李向阳等人来到了他的房间。
“听说昨天晚上洪科长在你这里呆了一宿？”赵娜娜一见面便聊起了八卦，兴奋的说道，“王医生，你还真是厉害，我跟了洪科长这么多年，还没见那个男人能收服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