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伪 装

  第307章 伪 装
  青禾蔑然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我知道你是七殿下送给和安郡主的护卫,这事一旦泄露,不止你会被关进天牢,七殿下与和安郡主也跑不了!”
  凌渡眉头紧蹙,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冷冷道:“公道自在人心,我没做过此事,便不会认下。”“呵。”青禾嘲讽地轻笑一声:“你既是和安郡主的侍卫,就该知道这端阳城根本没有公道可言。你若是不想牵累和安郡主和七殿下,便将你今日所见之事全都忘记,过会儿回府以后,若是郡主问起来,你便说是你耽误了时辰,与我无关。”
  “你要我帮你向郡主说谎?”凌渡漠然地看向她:“这绝不可能。”青禾加重了语气:“你别不知所谓,如今是我给你机会,若是我叫起来,你以为你还能逃得了吗?”
  说着便一步步朝门口退去,正好此刻又一队护卫从门前经过,她眸中透出几丝妖异的光,压低嗓音道:“如何?只要你应下,咱们便可以离开。”
  他正待开口,却听青禾继续道:“你最好别想着回去以后便反悔,若是不然……”她突然拉下衣衫,露出上头的点点红痕,语气阴森道:“我便说这是你做的,和安郡主派你来配合我,你却起了歹心。”
  凌渡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他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你……”青禾却有些不耐地催促道:“决定好了没有?本姑娘可没有这么多耐心等你!”
  他思量片刻,终于沉声道:“我应下了。”她满意地勾起了唇角,不紧不慢地将衣衫穿好,随后朝外一努嘴:“你先出去,我随后便出来。”
  凌渡抬手将人塞了回去,缓缓从青禾身边走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大步踏了出去。青禾望着他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背影,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
  夜间,陈露一遍一遍用皂角擦洗着身子,双手在水中泡的发白,仍旧不肯停歇,她感觉浑身都沾满了黏腻的血,单是想到王承安这个人,她便一阵阵心悸。
  垂秀拿着帕子立在外间,担忧地道:“侧妃娘娘,您已经呆了许久了,若是再泡着只怕会损了您的身子。”陈露却不作声,垂秀一惊,疑心她有了什么不测,立刻冲了进去,却发现陈露整个人都浸在水中,她吓得直哆嗦,伸手将人捞了起来,不停地拍打着她:“侧妃娘娘!侧妃娘娘!您醒醒!”
  陈露缓缓睁开眼睛,面孔被水烫得通红,却无知无觉一般,随后她狂乱地挥开了垂秀的手,将自己缓缓圈住,埋头不住地哭泣了起来。
  垂秀瞧着她披头散发的模样,疼惜地安抚道:“侧妃娘娘,您别这般自苦,都是那混账的错,是他变着法子折磨您,您就算是杀了他也是应当的……”
  “住口!”陈露厉声呵斥道:“滚出去!”白日里她杀了人还能强撑着逼迫柳色替她挡灾,一到夜里只觉浑身发冷,杀人这两个字在她听来简直如同惊雷一般……
  “是,是。”垂秀慌忙退了出去,如今陈露这般,只怕要过好些日子才能缓解些。
  正准备出门替她熬安神汤,却见李菖大步流星地从门口处走了进来,垂秀一惊,立刻跪下见礼:“见过殿下。”
  李菖根本不理会她,径直走进了里间,却见床榻之上空无一人,冷冷问道:“侧妃人呢?”他从秦府回来便一直在想此事,越琢磨越是疑惑,前头唱戏的花旦和秦佟带来的人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猫腻,他得亲眼见着才能安心。
  垂秀见势不好,立刻道:“回殿下,侧妃娘娘正在沐浴,奴婢这就替您叫她出来。”说着便要去里间,李菖却叫住了她:“慢着!本殿下亲自去就是了,你在此处守着,一步也不许动。”
  说完便转出了门去,垂秀心中焦急,却没有法子,只能看着他走了出去。
  屏风之后的确有个人影,李菖阴着脸走了过去,却见陈露正阖眼靠在木桶边上,他突然出言道:“侧妃倒是极会享受。”
  陈露霍然睁开了眼睛,看着李菖近在咫尺的脸,强压着心中的恐惧,没有叫出声来:“殿下来了,妾身不知您此时会来,失礼了。”
  李菖瞥了她一眼,转身道:“穿上衣服出来,本殿下有话要问你。”说完便走到屏风之后,陈露低低应了一声,缓缓起了身子,却发觉自己腿脚都有些发软,强撑着穿好了衣衫,行至李菖面前道:“殿下深夜前来,定是有要紧事,您吩咐妾身就是了。”
  “你近几日可出过府?”李菖也不与她兜圈子,单刀直入道:“可去过一个名叫迎春园的戏园子?”
  陈露只觉心都快从嗓子里蹦了出来,立刻摇头道:“并未,殿下让妾身禁足,妾身怎么敢擅自离府?这迎春园更是听都没有听过,殿下为何会问妾身此事?”
  “当真没有?”他目光阴郁,威胁道:“陈露,若是被本殿下发现你说谎,后果可不是只有禁足这般简单了。”
  她斩钉截铁道:“妾身敢以性命担保,从未去过什么迎春园,若是妾身说谎,便任由殿下处置。”
  李菖见她这般坚决,才略略缓和了神色,目光扫过她颈间时,发现上头有几道青紫的痕迹,疑惑道:“侧妃的脖子怎么了?”
  陈露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这痕迹是白日里王承安挣扎之时在她身上留下的,瞧着李菖面上怀疑之色越发明显,她绞尽脑汁编了个借口出来:“昨日妾身做了噩梦,梦见有人扼住了妾身的脖子,妾身拼命挣扎,却如何都挣脱不了,醒了以后却发觉自己的手紧紧掐在颈间,殿下说可不可笑?”
  李菖的目光如同钢刀一般从她面上刮过,她笑意不改,手心却都是汗水,终于,李菖起了身,丢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离开了。
  陈露颓然坐在地上,只觉筋疲力尽,垂秀闻声,立刻从里间跑了出来,抚着她道:“侧妃娘娘,您快起来!”
  她突兀地冷笑了一声:“垂秀,咱们往后只怕再也没有安生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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