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设 局

  第285章 设 局
  秦佟缓步走了出来,打量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凌晗,目光玩味,青禾随后跟了出来,见到凌晗嘴角渗血,不禁心中一震,迅速道:“大人,您可是要将她杀了?”
  “这怎么成?”秦佟看着青禾渐渐转为焦急的目光,安抚道:“别慌,你想想,若是这人就这般死了,初芮遥定会起疑,咱们给她喂了药,叫她日后口不能言,也握不得笔,随后丢到长街上,她定会以为是旁人寻仇,如此才能洗脱你的嫌疑。”
  青禾细细听着,随后点头道:“的确,到底是大人想得周全。”秦佟缓缓一笑,用手指在她面上轻挑一点:“日后多学着些。”她微微错开了头,秦佟却不以为忤,一步步朝外走去,一面对侍从挥了挥手,吩咐道:“动手吧。”
  几人应声而动,将凌晗抓起来拖进了屋中。青禾立在外头,听着里间响起的声音,勾唇一笑,初芮遥这次可是跟踪她不成,还折了一只臂膀……
  迎春楼之中,王承安正对镜描眉,漫不经意地瞥向了窗口,果然瞧见了陈露黑着脸走了进来,顿时心情大好,感慨道:“可真是该叫裴先生来瞧瞧,恭王府的侧妃娘娘来唱戏,这该是什么场面,哈哈哈……”
  不多时,陈露便被人引上了二楼,女童轻手轻脚退了下去,她立在门口不肯进去,手紧紧握成拳头,想她陈露自小娇生惯养,从未受过这等羞辱!
  正想着,王承安的声音便响在耳边:“怎么还不进来?”陈露一惊,随后咬牙切齿地迈进了门,王承安回过头,打量了她一番,而后蹙眉道:“露儿这神情,可不是花旦该有的模样。”
  “呸!你唤我什么?”陈露半是震惊半是鄙夷道:“谁准你这么叫的?”王承安冷冷一笑:“哦?你今日是来唱戏的,若是不叫露儿,难道还要叫你侧妃娘娘?这名头还真是响。”
  陈露目光灼灼,几乎要烧起来一般:“王承安,你这是想寻死不成?”她说着便从衣襟里拿出匕首来,不由分说地冲了上去,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陈露到底是个女子,力气不敌他,挣扎片刻,终于被他夺了下来。
  王承安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将匕首抵在她的背脊处,贴在她耳边阴测测道:“看来上次过后,侧妃娘娘还是不清楚自己落在了什么境地之中,那就让我来告诉您吧……”
  陈露被匕首抵着,不敢动弹,只得呵斥道:“你快放开!我可是恭王府的侧妃!”他轻笑一声,嘴唇暧昧地贴在了她耳边,还故意呼出热气,惊得陈露重重一震:“侧妃?您不就是打量着杀了我,毁灭了证据,再狠毒些就索性将王家也拖下马,您就高枕无忧了。做梦!我告诉你陈露,证据我已经交给了旁人,若是你敢有半点不从,不过半日,世人都会知道你陈露是个荡妇,还生下了与奸夫的孩子,充做天家骨肉!”
  “你!”陈露气得几乎要昏厥,王承安却不依不饶,竟动手去解她的衣扣,她拼命挣扎,却狠狠摔在一旁,终于忍不住惊声尖叫,退到了墙角处,却被王承安兜头砸过一件衣衫,他嗓音极为冷淡:“侧妃娘娘莫怕,我是断断不会对您做什么的,您在我心中,与青楼妓子无异,脏得紧,迎春楼里佳人众多,我犯不着与您纠缠。”
  陈露捏着衣衫瑟瑟发抖,不知是气愤还是恐惧,他漠然一瞥:“若是喊够了就把戏服穿上,痛快点下楼来,本班主要亲自指点的人多了,别耽误时辰。”
  说完便将匕首丢在了地上,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陈露喘息许久,脑子才清明了些,如今这境况,只能先按他说的做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咬牙穿起了戏服,随后捏紧拳头走了出去……
  晚间,绿荷匆匆赶了回来,对初芮遥道:“郡主,这已经三个时辰了,凌晗还未归来,奴婢方才去,见那青禾已经打算歇息了,您说凌晗她去了何处啊?”
  初芮遥手一顿,随后起身道:“为何消息这般迟滞?那青禾出入荣府,竟没人察觉?”绿荷心急如焚道:“奴婢也不知,如今已经快宵禁了,凌晗虽然会武,但毕竟也是个女子……”
  她心知此事有异,当机立断道:“去通知殿下,派人寻找凌晗,另外叫凌渡也跟着回来,铁寒如今已经痊愈了,叫他们都跟着去寻。”
  绿荷应了个是,迅速退了出去,不多时便折了回来,面上竟都是泪水:“郡主!您……您快来瞧瞧吧!”
  初芮遥顿了顿,立刻起身跟着走了出去,只见铁寒立在庭院之中,怀中还抱着满身鲜血的凌晗。她心中一沉,快步上前问道:“铁寒,这是怎么回事?”
  “回禀郡主。”铁寒面色凝重道:“今日晚间殿下派属下出门巡查,属下在城西菜市门口看见了几人,行迹十分可疑,丢下了一个麻袋便离开了,属下追过去之时发现人已经跑了,袋子里便是凌晗,瞧着伤得不轻……”
  初芮遥听完,立刻吩咐道:“来人!将凌晗带下去,再请郎中过来!”侍婢应声而动,将人从铁寒手里接了过去。铁寒瞧着自己一手的鲜血,再看了看凌晗苍白的面色,开口道:“郡主,这些人属下定会追查,只是他们下了这般重的手,只怕是与您有仇。”
  初芮遥眸光一暗,凌晗跟了她这么久,又对她忠心耿耿,竟无端被人伤成这般,全都是因为她……
  心头火起,她捏紧了衣袖,随后对铁寒道:“好,追查之事就有劳你了,回去向殿下复命吧。”
  铁寒垂头应下,随后转身一步步行了出去。绿荷上前道:“郡主,这事会是何人做的?”
  初芮遥低低道:“无论是谁,只要揪出来,他要承受的痛苦,必定是凌晗的百倍千倍……”
  是夜,初芮遥院子之中灯火通明,凌晗一脸苍白地躺在床榻上,所见之处都是深深浅浅的血迹,极为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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