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除名

  第223章 除名
  初衡却面不改色道:“儿子在初府这几年,曾经险些被初碧丢下池塘,也险些叫父亲逼死,父亲总说儿子是初府唯一的男丁,但即便是如此,儿子处境都如此艰难,更何况母亲和阿姊?”
  初安博指着他,一字一顿:“初衡,你记好了,无论如何,初府都是生你养你的地方,你若叛逃初府,那就是大逆不道!”
  荣氏和初芮遥皆是不语,只瞧着初衡一脸郑重:“今日我绝不会留在初府,父亲不必再多费口舌。”
  “好!好!”初安博气得简直要昏厥过去,上前就要将人扯过来,却被凌晗拦在一旁,初芮遥低下头去问道:“衡儿,你可想好了?”
  初衡点头:“日后我随母性,这初府便再也不回来了。”她拍了拍初衡的肩膀,起身吩咐道:“去佛堂,将家谱请出来!”侍婢应声而动,管家见状,还要再拦,却被初芮遥一个眼神制止:“谁若是拦着,便是同本郡主为敌!”
  管家果然定在了原地,不敢动弹,初安博看他们母女三人仿佛在看疯子一般:“你们昏了头不成?若是他真断了与初家的关系,冠了荣姓,日后出将入仕都会有影响!”
  初衡满面坚定道:“父亲不必忧心,实在不成,我便随舅舅从军,挣个功名回来,一样可以照顾母亲和阿姊。”
  “郡主。”侍婢捧着檀木匣子走了进来,初芮遥亲自打开了盖子,拿出家谱,初安博眸光一暗,上前道:“郡主这般胡作非为,臣定要禀告陛下!”
  她恍若未闻,直接带着初衡来到了书案前,将家谱打开,又拿了笔递给他。初衡接了过来,二人一同翻找着,初安博心急如焚,呵斥道:“住手!你这个逆子!你要气死为父不成?”
  一直未做声的荣氏突然走上前来,神情淡漠地与他对视:“这是衡儿的决定,初大人不该左右。”
  姐弟二人终于寻到了初衡的名字,她目光深邃地看向初衡:“衡儿,你自己动手。”初衡郑重其事地点头,执起笔来,在他的名字上重重划了一道……
  随后,他亲手拿起了家谱,递给面色铁青的初安博,又对着他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随着荣氏和初芮遥走了出去。
  初安博看着她三人的背影,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架在了火上一般,初芮遥此举是将初府翻了个底朝天!管家上前道:“老爷,咱们要不要派人跟着夫人她们?”
  他冷冷一瞥,随后将家谱摔进了管家怀里:“多管闲事!”
  马车之上,荣氏揽着初衡不语,初衡见二人面色皆有些凝重,于是开口道:“母亲,阿姊,今日之事或许是有些莽撞,但若不如此,只怕他不会放我们离开的,即便是闯出了初府,日后他也有得是由头来纠缠。”
  初芮遥抚了抚他的头,轻声道:“这桩事或早或晚都要做,你不过是提前了些,阿姊在你这个年纪,都没有你这般果决。”
  荣氏叹息道:“都是母亲无能,这些年叫你们姐弟吃尽了苦头,如今还要靠着你二人出府。”初芮遥柔声安抚她:“母亲,往后咱们与初家便没了瓜葛,您安心住在荣府一段时日,等女儿回来,便将您接入郡主府。”
  “你当真要去楼兰寻七殿下?”荣氏有些紧张地看着她,手不自觉拉住了她的衣衫:“遥儿,那楼兰如今正是炮火连天的时候,你去……”
  “母亲。”她按下了荣氏的手,语气极为坚定:“这件事女儿必须要去做……”
  这厢,沈英在客栈之中从天亮等到了天黑,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了,荣年也没有回来。她心急如焚地来回踱步,眼下他二人处在楼兰境内,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发现,荣年许久未归,难道是……
  沈英推开窗子朝外张望,街上行人寥寥,只有巡夜的士兵来回走动,突然有人抬头看向了她,沈英吓得啪一声阖上了窗子,许久不敢动弹。
  又过了半刻,她实在忍不得,打定主意下去寻人,方才翻出自己的匕首,便听见重重的脚步声,她戒备地握着匕首,疑心是方才的士兵,那人一推开门,她便将匕首比在了他面前……
  “一日未归,你就不认人了?”荣年瞥了她一眼,沉着脸道:“还不快拿开!”沈英听着他的声音,心才渐渐落回了实处,一面收回匕首,一面问道:“怎么这么晚?”
  荣年一屁股坐在桌旁,目光幽深:“今日去城中寻了半晌,却正撞见了那个索月公主,她曾经见过我,是以躲了许久才出来。”
  “索月……”沈英低声呢喃着:“如今战事吃紧,她怎么还出来走动?”“呵。”荣年不屑地笑道:“冲锋陷阵是将士的事,他们这些王公贵族乐得自在,哪里会在乎。”
  沈英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若是索月经常在街上走动,那七殿下会不会也碰上了她,被她认了出来?”
  荣年一怔,随后陷入了深思:“的确,七殿下若想探听消息,就必须从楼兰贵族入手,觳鹰不常出门,只有索月一人来来去去,招眼得很!”
  “那就坏了!”沈英心焦不已:“七殿下和芮遥多次与索月对抗,她定能认出七殿下,只怕七殿下是被她捉了!”
  二人仿佛窥破天机一般,许久都没有开口,直到外间一阵响动,荣年才醒过神来,迅速挡在了沈英身前。几个士兵破门而入,叽里呱啦不知说了些什么,荣年回头看了眼沈英,因为一日未出,她并未束发,一头长发就那般垂在腰际,衬得小脸格外莹润。
  他低声回了几句,那士兵打量了一番,这才离去。沈英长舒一口气,拍了拍他道:“他们方才说什么?”
  荣年垂头道:“不过是来排查一番。”又蹙眉指着她的头发:“你这个样子,如何叫人看不出你是女子?”沈英一怔,这才想起来自己今日没有束发,一面挽着发一面问道:“那你是如何同他们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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