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医

  雨一直在下,这偏僻的小村没有人再出门,四周静寂得吓人。
  王徽之抱着酒出酒馆时,雨更大了。一般人都会头痛,更何况王徽之没有伞。王徽之不是一般人,所以他痛痛快快闯进雨中,成为了一个落汤鸡。
  王徽之没有感到一点的不痛快,相反他很舒服,甚至想吟诗一首。他抱着那坛酒,很馋。
  确定那老头没说什么不能偷喝的条列,王徽之毫不犹豫地揭了酒封,贪心地灌了一大口,喝得打了个大酒嗝,身子发热。
  他百般聊赖地想,那老头让他来买酒,可不是什么好选择!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监守自盗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徽之打算喝掉一半,再掺一半的雨水。至于为什么酒味这么淡,这个他不知道啊!
  “驾!”
  突然响起的马蹄声让王徽之起了兴趣。他摇摇晃晃的站在大路的中间,看着远处跑来的那匹马上坐着公子,雨太大,看不清脸。但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绝对不像他王五少爷,四处游玩,身无分文。
  王徽之决定耍耍酒疯。他拦住了那匹马。
  那马上的公子,脾气暴躁,“疯子,滚!滚回泥潭去!”
  王徽之抬头仔细辩认了一下,“文才弟弟?”他顿时笑了,“下来!喝酒!!!”
  他想把马文才拉下来。
  马文才狠狠拍落他的手,“你发什么疯!快滚开!我要找大夫!!!”
  王徽之又打了个长长的嗝,“大夫,我知道!住在……”
  马文才觉得王徽之在这方面不会耍他,听王徽之说这大夫医术不错。马文才放了些心,王徽之眼光一向高,他说好,定是极好。
  当看见那个瘦小的老头时,马文才觉得眼熟,却一时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马文才头一次对待看上去地位低的人收敛傲气,他对那个老头说,“请跟我走一躺!”很谦和。
  老头看了他一眼,捏捏他的双臂,“或许你更需要大夫!”
  马文才摇摇头,坚持道,“是她,我不重要。”
  老头看着他,淡淡道,“你这双臂拖太久,可能就不好使了。”
  马文才垂眸,“我不重要,先看她!”
  “王五,去拿我的箱子!”老头叹了一口气,选择妥协。逼人就医的事,他做不出。
  青衣不安地为祝英怜擦拭着脸颊,时不时往外望去。她们现在在一家农舍里,付了银两,暂时包下了一个小院子。
  青衣把手放到祝英怜额上,有些烫,这让她更加不安心了。马文才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真的好担心小姐会出事!
  “快!快过去看看!”急切地声音响起。
  青衣往外一看,见马文才正带着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走进来。三人匆忙从大雨中赶过来,一踏入堂,顿时出现了好多水渍。
  “大夫,快看看我家……”青衣匆匆忙忙的迎了上去,看见那个大夫的时候,顿时呆住了。
  老大夫也很是意外的看着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往内赶,当看见床上躺着那个祝家的小丫头时。他叹了一口,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这小子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老大夫指了指青衣,让其他人都出去。
  马文才顿时就皱起了眉,王徽之把他拉了出来。王徽之的懒散性格,巴不得能多休息。
  “你干什么!”马文才不满的拽开了他的手,还想再进去看看情况。
  王徽之挑了挑眉,反问他:“他是大夫,还是你是大夫?”
  马文才憋屈的哼了哼,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守着。
  王徽之看着他,觉得无趣极了,打算先把那台偷带回来的酒给喝了。趁现在胡广生在给人看病,王徽之觉得胡广生是想不起那坛美酒就来了!那还不如便宜了他!
  堂内的胡广生做了一系列的救护工作之后,确定祝英怜的情况稳定了下来,才有空问青衣事情的来龙去脉。
  “公子和十公子上了山求学,现在是男儿身。那个马文才是与公子同窗的学子,还望胡老爷帮忙隐瞒一二。”青衣老老实实的说完了所有话。
  胡广生点了点头,“这主意是祝英台小丫头出的吧!她人呢?”
  青衣又将祝英台的事情说了一遍。
  胡广生想了想,“不用担心,估计也是到陶老头那里去了!我觉得以你们家公子现在的状况还是堪忧的!还是让你们先回书院吧,不然别说找人了,一条命都得搭进去。”
  “公子很固执!”青衣道。
  胡广生不慌,“你家公子还是讲理的。”
  看完祝英怜之后,胡广生叮嘱了几份药,就推开了门。马文才顿时紧张的迎了上来,胡广生一下子就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小子还真有趣。
  “正好我想看看你的伤!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真是善解人意啊!”胡广生打趣道。
  马文才向后退一步,坚定的拒绝了,“不用看我,先看她!怎么样了?”
  胡广生有兴趣的看了看,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放心,不会有事的。首先,先让我来看看你吧!不然,又倒一个!”
  马文才这才安心的跟着他走了。
  祝英台的心很慌,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桃花源的东西少得很,他只好找陶渊明说说话。
  “小丫头,之前我你问我的那个人……”陶渊明适当的提了一下。
  “我瞎了眼,看错了!”祝英台冷冷说道。
  陶渊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这小丫头还在怄气呢!
  他凑过去,喝了一口桃花酒,“你不妨同我说说,我没准能给你一些意见!”
  祝英台想了想,五柳先生也算是德高望重,没准她会有什么好的意见。这些日子她茶饭不思,对梁山伯又爱又恨。
  祝英台不明白梁山伯明明是这样子的一个正人君子,为何在受到王卓然的要挟之后,就要与她割袍断义?
  她不信梁山伯会是这样子的人,可是事实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陶渊明听完了祝英台一系列的心路,觉得这小孩子家家的别扭,真是好玩:“你这算是当局者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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