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来如山倒

  当他们的两只拳头撞在一起的那一瞬间,战斗的欲望一下子似火焰,一般燃烧了起来。双目相对,一发不可收拾。
  他已经放弃去解释,而她已经准备好了打斗。
  她的柳叶刀在空中飞旋,寒玉扇轻舞成画。他身姿矫健,动作俊敏,攻如疾风,避若骤雨。
  场上已经是一片混乱,这个打那个,那个打这个,到了最后,竟不知谁打了谁?
  “王蓝田,我们新帐旧账一起算!”刘亦东一拳上手。
  “死冬瓜!”王蓝田头发凌乱,已打红了眼,毫不示弱地扑了上去。
  “我看你往哪儿跑!”赵德正虎视眈眈,带着人围住了秦京生,“你真当我傻,不知道我的玉坠子是你偷的?给我打!”
  “是!德正兄!”几个学子应了声,扑了上去。
  “祝英台,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不就凭祝家了。你这个人,若身在和我一样的家庭……”一群人围住了祝英台等人。
  祝英台阴沉了脸,二话不说,上来就一拳,打翻了人,“那我也比你强!小人!”
  “英台!”梁山伯见此惊呼一声,看着祝英台,不免觉得有些陌生。
  “山伯,我们不能平白让人欺负!”荀巨伯抓住梁山伯的肩膀,坚定的点了点头。下一秒他很冷静地抓住边上一个偷袭他的学子,一拳。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大叫,陈夫子惨白着脸急急忙忙跑到这。
  学子一个个却充耳不闻,已经打红了眼,只顾着对面的敌人。
  “听到了没?不准打!”陈夫子急急忙忙的拽住一个学子,“嗖”,一道寒光闪过,他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闪,吓得一身冷汗,回头一看,是一把柳叶刀,顿时腿一软,坐到了地上。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他一站起就,跳脚大骂,“谁飞的刀子?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不知哪个人踹了他一脚,他立马被踹倒在地,“啊!!!谁打的我?”
  刘亦东早就看不惯这个势利的陈夫子,那一脚正是他故意踹的。
  和他对打的王蓝田更狠,好像没看见一样,直接踩在了陈夫子的手上。
  十指连心,何等之痛?当即,陈夫子就惨叫出声,“啊!快来人呐!”
  这回平时跟他有怨仇的学子们一个个都注意到他,有意无意的都纷纷打到了他身上,踩一脚,踹一脚,打一拳都是常有的。
  “快来人呐,不敬师长啊!”陈夫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躲闪着。
  “啊?夫子你怎么了?”梁山伯终于注意到了陈夫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看陈夫子那张青青紫的脸吓了一跳。
  “别提了,这群小兔崽子。梁山伯,只有你是个好的,快扶我起来!”陈夫子扶着腰,在梁山泊的帮助下,终于起身,看见了远处打斗的马文才,和祝英怜。
  “马文才,祝英连!你们快给我停下!再打就给你们评下等!”陈夫子大呼小叫。
  远处两人的动作一顿,看了对方一眼,放下了拳头。各自整整衣冠,衣冠楚楚的走到了陈夫子的面前。
  “夫子好!”
  “夫子好!”
  两人笑盈盈问好,完全看不出刚才那副样子。
  “你们两个快叫他们停下!”陈夫子没给他们两个好脸色看,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两个搞的。
  两人也不在意。
  “夫子叫你们停下!”
  “不要打了!”两人不过各自说了一句,竟比陈夫子大喊大叫数声,都要有用的多。那边打斗的学子,立马就停下来了。
  整理好了残局,陈夫子冷眼看着立在面前的两个翩翩少年郎,“祝公子,马公子,你们是不是该给我点解释啊?”
  “夫子,见笑了!不过是比武切磋而已!”祝英怜微笑着说道。这个笑面虎,什么时候都是笑的样子。
  “切磋……”陈夫子语气很是讥讽,他指着自己青青紫紫的伤,正欲说什么。
  “白瓷茶壶!”马文才微勾唇角道。
  “什么?”陈夫子有些惊讶。
  白瓷这玩意儿可不便宜。
  “听说夫子最近很喜欢这个!”马文才似笑非笑的开口。
  “有了茶壶,怎么能没有茶?”祝英怜眸色微暗,道,“西湖龙井配白瓷,极佳!学生改日为夫子送去!”西湖龙井价格高昂,陈夫子一年到头也喝不到几次。
  “这次就算了,以后切磋要小心啊!”陈夫子咳嗽了一声,自个儿又走了。
  “恭送夫子!”
  “恭送夫子!”
  两人漫不经心的说完这一句话,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知怎么笑了,甩袖背道而驰。
  清晨草叶上还含着昨夜的露水,晶莹如水晶,一道臃肿的人影闪过,沉重的脚步震碎了露水。
  只见那身影立在了一座木屋前,急急的叫起门来,“兰姑娘!兰姑娘!”
  细细看去,那身影并不是臃肿,而是背了一个面色泛红,昏昏沉沉的少年。
  “吱”的一声,木门打开了,出来一个温柔美丽的少女,有些惊讶,“赵公子,这是……”
  “亦东兄发热了!今天我去找他,已经是这样子的了!”赵德正是背着刘亦东一路跑过来的,现下汗流不止,满脸焦急之色。
  刘亦东这病来得突然又猛,当真是病来如山倒。平时多么强的一个人,也给它都得倒下。
  “快进来!”王兰见了忙让开,让他们好进来,见赵德正一个人忙成这样,不由多嘴问上了一句,“同刘公子同房的秦公子怎么没来?”
  按理说,与刘亦东同房的秦京生应该最早发现,送刘亦东过来。
  “他?”赵德正一边把刘亦东放塌上,一边讥笑,“一大早就去马文才那献殷勤了,发现了也当没发现!巴不得亦东兄早死!”
  “姐,这么早谁啊?”小蕙捏着手帕从里面出来,见到躺在塌上的刘亦东吓了一跳,声音带上了点哭腔,“姐!亦东……不,刘公子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大概昨夜着了凉,发了热。”王兰看了看,摸了摸刘亦东的头,把了把脉,道。
  “那……”小蕙还是很担忧。
  “你放心啊,很快会好的!只不过好后身子会虚!”王兰笑着又打趣了小蕙一句,“不会让你的刘公子出差错的!”
  “姐……姐!没有……”小蕙脸一红,自觉没脸见人,去收拾东西。
  近日,小蕙一直巴巴往刘亦东那送东西,求刘亦东原谅她的失约。旁人一提刘亦东,就要打听清楚。王兰看清了她的心思,可小蕙自己却不明白,一直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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