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
她顿了顿,说:“莫非那位地黄真人就来自于仙界?”
姜六玄若有所思道:“若真是如此,仙界与人界之间应该有一条通道,只是我们不知道那条通道究竟在什么地方罢了。”
薛东篱坚定地说:“地黄真人的洞府我还记得在哪儿,等我们回去之后,大可以去寻找真相。”
若是真的能够找到这条通道,师兄弟们说不定可以回来,就不用留在仙界当炮灰了。
薛东篱将自己积攒的所有晶石全都扔进了镜子之中,镜面上荡漾起层层的涟漪。
就在这个时候,陆圣源急忙冲了进来,陆老爷子拦都没有拦得住。
“薛医生,你要走了吗?”他深切地望着他,眼中满是不舍,语气甚至有点卑微:“你,你可以不走吗?”
姜六玄的脸色沉了下来,陆老爷子连忙跪倒在地上,恐惧得浑身颤抖,道:“老爷饶命,是小的教子无方,才养出这样的孽障,请老爷责罚我吧,饶了我这儿子一条性命。”
陆圣源梗着脖子说:“我不过是喜欢薛医生,难道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姜六玄冷冷道:“你真的以为你那些小手段能够瞒得过我?”
陆圣源浑身一震。
“你故意将我师妹的消息透露给那些纨绔子弟,害得我师妹被通缉,就凭这一点,我就应该杀了你,将你们陆家从这颗星球上彻底抹除。”
姜六玄的目光森冷如刀,让人浑身寒毛直竖。
陆老爷子吓得脸色大变,急忙磕头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啊,我们陆家为您做了这么多年的事,就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请您看在我们世世代代忠心不二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姜六玄看向薛东篱道:“七玄,他们得罪的是你,要杀要留,都听你的。”
此时的薛东篱早已心乱如麻,懒得搭理这些人,说:“不过是几只蝼蚁罢了,杀也罢留也罢,都没有什么意义,师兄,我们快走吧。”
陆圣源的心仿佛在那一瞬间冻结了。
原来在她的心中,他不过是一只蚂蚁罢了。
可笑他居然还痴心妄想,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薛东篱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了乾坤挪移镜之中,姜六玄也冷哼一声,进入镜子,片刻之后,连那镜子都不见了踪迹。
陆老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暗道:好险,差一点他们陆家就完了。
而陆圣源却跌落在地上,满脸的落寞,仿佛连魂魄都丢失了。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摇头道:“儿子,不要再想了,她和老爷一样,都是天上的神仙,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陆圣源却觉得失去了身上的所有力气,在食髓之味之后,他不知道自己的下半生要如何度过。
一阵天旋地转,薛东篱和姜六玄出现在了一座城市之内。
熟悉的文字,熟悉的话语,熟悉的街道,这里是桐光市,她又回来了。
离开了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原来地球这么亲切。
姜六玄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道:“这就是现在的地球吗?变化很大啊,倒是与天源星有几分相似。”
这时,忽然有几辆黑色的轿车疾驰而来,停在了他们的面前。
接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下了车,朝两人行了一礼,道:“两位,我家主人已经等你们很久了。”
来的这人,正是老袁。
姜六玄问:“是师父吗?”
薛东篱点了点头,姜六玄露出了几分笑容,有些激动道:“还能再见到师父,实在是太好了。”
而薛东篱的心情却很复杂,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卫苍霖了。
两人上了车,一路来到了破军的府邸。
这座府邸是一座小别墅,不算大,也不算小,乍看之下,还以为里面住的是哪个小富翁,却没想到,里面住的是天下第一人破军。
在走进院子的时候,薛东篱远远地听见有女孩子的嬉闹声,她看了一眼,是一个肤白貌美的小美人,和卫苍霖有几分相似。
她正和几个年轻女孩一样玩闹,似乎很快乐。
老袁道:“这是我们家小姐。”
薛东篱才想起,卫苍霖有个妹妹。
那个妹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卫苍雨?
老袁继续说:“之前我们小姐一直在国外读书,最近她留学的那个国家出现了神魔通道,已经不安全了,主人才将她接回来。”
薛东篱明白,卫苍霖的身份太敏感了,而这个柔弱的妹妹,是他的软肋,他不希望她受任何的伤害,于是将她送到了国外读书,希望她能够远离纷争,像一个普通女孩一样,过平静安宁的生活。
然而这个世界已经乱了,哪里还有平静安宁呢?
薛东篱走进了这栋屋子,她又有些犹豫了。
见了卫苍霖,她要说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二楼的走廊上,低头望着他们。
薛东篱抬起头,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姜六玄察觉出了什么,上前一步,道:“师父?”
卫苍霖看了看他,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道:“六玄,好久不见,你也回来了。”
薛东篱的握紧了拳头。
就是这个笑容。
那笑容她实在是太熟悉了,以前她曾无数次见师父这样笑过。
虽然卫苍霖的容貌与师父的容貌并不相同,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都一模一样。
师父,他真的是师父。
她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似乎有些站不稳。
姜六玄立刻将她搀扶住,关切地道:“七玄,你没事吧?”
“我没事。”薛东篱摇了摇头。
卫苍霖忽然从二楼走廊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他们的面前,然后一把拉过薛东篱的手,对老袁道:“先为六少爷安排一下住所。”
然后和蔼地说:“六玄,你好好休息,我们以后再聊。”
说罢,他一把搂住薛东篱的腰,转身而起,朝着远处飞去。
姜六玄似乎想追,但往前走了两步,都停下了步子。
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