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世
“你体内的经脉很混乱。”薛东篱皱眉道,“这是金蝉脱壳的后遗症吗?”
五玄笑道:“别胡乱担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薛东篱怒了,道:“我是你的师妹,我们就如亲兄妹一般,你收了伤,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亲人!”
五玄道:“我从来没有把你当过妹妹。”
薛东篱还想说什么,却听五玄坚定地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心爱之人。”
他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所以我不希望你为我担心。”
薛东篱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师兄……”
五玄打断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喜欢你,这是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的事情,你又如何能控制呢?”
薛东篱愤怒地说:“够了,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走,跟我回去,我替你疗伤。”
五玄无奈地被她拉着,眼底却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
王小玥在远处看着,心头在不停地滴血。
可恶的女人,又勾引她的五玄哥哥!
她死死地握住拳头,如果这个时候上去找麻烦,最后麻烦的会是她自己。
要想打败这个姓薛的,不能硬来,只能徐徐图之。
薛东篱刚走出去两步,忽然一道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人正是卫苍霖。
他瞥了五玄一眼,道:“需要我帮忙吗?”
五玄淡淡道:“十师弟,恭喜你,成为了天下第一人。至于我这点小伤就不劳烦你了,七师妹帮我解决了就行。”
说罢,他反客为主,拉住薛东篱的手,径直而去。
卫苍霖望着他们的背影,眼神复杂。
酒店之中,薛东篱和五玄相对而坐,双手相贴,薛东篱将体内的力量输入五玄体内,一寸一寸地修补他的经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薛东篱收功,脸色有些阴沉,道:“五玄,你的经脉怎么混乱成这个样子?”
五玄那张俊美的脸很苍白,苦笑一声,道:“金蝉脱壳是将身体的一部分分离出去,肯定会影响我的本体,一个不小心,很容易筋脉尽断而亡。我只是经脉错乱、修为跌落,已经很幸运了。”
薛东篱明白,以他的个性,如果不是身受重伤,肯定会与卫苍霖争个高下。
“回去之后,你就住进我家去。”薛东篱道,“我来修复你的身体。”
五玄笑了,凑了过来,道:“我就知道,师妹你还是疼我的。”
薛东篱按住他的脸,狠狠推了他一把,道:“行了,你要不是我师兄,我才懒得管你。”
她顿了顿,道:“对了,改一改你那喜欢拈花惹草的个性。我可不想那些莺莺燕燕到我家来找我的麻烦。”
五玄立刻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早就洁身自好了,现在我眼里除了你,不管是什么样的美女,都只是红粉骷髅。”
“我信你个鬼!”薛东篱怒道,“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别以为我不知道,以前你就是用这些花言巧语去欺骗那些女孩子的。我可不是那些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五玄立刻竖起三根指头,道:“我对七师妹之心,天地可鉴。”
薛东篱还给他一个白眼,转身就走,道:“好好休息,从今天开始,身体没好之前,不许出门。”
“什么?”五玄急了,“那不跟坐牢一样吗?七玄!”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薛东篱还在外面画了一个符咒,让他无法打开。
她刚从五玄房间出来,就看见卫苍霖倚墙而站,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了。
这次他没有戴面具,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皮衣,很低调,但面容实在是太漂亮了,有女孩子经过,脸色都有些发红,偷偷地拿眼镜瞄他。
还有一个女孩子鼓起勇气上来要微信,被他客气地拒绝了。
那个女孩子更迷他了。
连拒绝人都这么帅。
女孩子们走远,卫苍霖抬头与薛东篱四目相对。
薛东篱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过头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卫苍霖眼神似乎有些暗淡,道:“东篱,为什么你和五玄都可以打打闹闹,而在我的面前,却是冷若冰霜?”
薛东篱愣了一下,之前所占卜的大凶之卦,还是让她心中起了隔阂。
她叹了口气,思想再三,还是打算告诉他,道:“苍霖,若说师父之前的那一卦有水分,可我为自己占了一卦,也是大凶。”
她抬起眼睑,道:“苍霖,我们师门最信天命,只怕是……”
卫苍霖忽然一把抓住她的双臂,认真地说:“东篱,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喜欢我吗?”
薛东篱望着他那张古铜色的俊美脸庞,哪怕比起全球顶级模特也丝毫不逊色。
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耽于男色之人,这八万八千年来,比他俊美的男人她也不是没有见过,但都没有让她动过心。
可是,在面对他的时候,她动心了。
就是在拉莱耶的地下囚室之中,她看到被钉在十字架上的他时,她忽然明白,她是真的动心了。
她是喜欢他的。
可是明知道这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还要去开始吗?
她不是一只飞蛾,哪怕知道那是熊熊燃烧的火焰,还要义无反顾地扑上去。
“东篱,你告诉我!”卫苍霖的眼中带着几分乞求,“我只想听你说句真心话。”
薛东篱深深地吸了口气,道:“苍霖,我是喜欢你的。”
就在那一刻,卫苍霖觉得自己的心头,有一万朵桃花都开了。
他的身后仿佛有无数霞光照耀,宛如置身天堂之中。
“东篱……”
他还想说什么,薛东篱后退了一步,道:“但我们之间是不会有结果的。我之前为我们的姻缘算了一卦,大凶!是大凶啊!”
说着,她又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眼中满是悲伤,语气沙哑,宛如夜莺的低鸣:“说是有下辈子就好了,下辈子……”
卫苍霖深深地凝望她,道:“你就不怕,这辈子,就是我们上辈子曾说过的下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