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济世
这次小儿子又生了同样的病,她本来已经绝望,却听说邻居的女儿被一个外来的医生治好了,便带着试一试的态度赶了过来。
这座医院是一百年前欧罗巴洲教会在这里办的,但自从布罗大统领成为这片区域的军阀之后,就将医院里的医生全都杀了,这座医院也已经荒废。
没想到一位来自东方的医生在这里住了下来,将医院改造成了中医医馆,为百姓治疗。
看到那个来自东方的医生时,中年妇女本来有些不相信她的医术,因为她太年轻了,不管是哪个国家的人,对年轻人都有种本能的不信任。
但薛东篱只是在她儿子的身上按压了几下,她儿子便有了好转,几服药吃下去,病就几乎已经好了。
她对薛东篱满是感激,道:“谢谢你,薛医生,如果不是你,我儿子一定活不了了。”
薛东篱微笑道:“回去吧,以后记得千万不要喝脏水。”
“薛医生,我回去之后一定会向人们宣传你的医术。”中年妇女不停地作揖,她知道这在炎夏国是表达尊敬的意思,“你的医术这么高明,简直和神仙一样。”
薛东篱笑着送走了母子俩,今天天色已经晚了,她正准备关门,忽然看见几个男人抬着一个简易担架快步跑来。
担架上竟然躺着一个孕妇,肚子很大,眼看着便是要生了。
“我女儿难产。”为首的男人急忙道,“薛医生,求求你救救她。”
他们是隔壁村子的,为首的这个男人在她这里看过病。
“进来吧。”薛东篱打开门,让他们将女人抬了进来,那女人下面全都是血,气息奄奄,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薛东篱皱眉道:“怎么现在才送来?”
为首的男人哭着说:“我们先送去了长老那里,但长老要五千美刀才肯给我们医治,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
薛东篱对这个长老很不满,作为医生,当以治病救人为重,怎么可以对穷人狮子大开口?
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她也不会像圣母一样去指责别人,便开始给女人接生。
她曾为很多人接生过,其中不乏皇子公主,比这更凶险的也有,这个情况还不算太糟糕。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她在女人的肚子上按摩了一番,将肚子里横着的孩子给转了过来,孩子的头很快就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忽然有汽车引擎声传来,薛东篱脸色微沉,但并没有说什么,继续接生。
几个等在门外的男人都站了起来,惊恐地看着那些车子将医院给包围了起来。
车上所坐的全都是黑人士兵,他们快速从车上跳下,手中拿着ak47,将医院给团团围住。
紧接着,一个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红色贝雷帽的黑人跳了下来,他面色冷硬,身上带着一股跋扈和残暴的气息。
孕妇的父亲心惊胆战地走上去,说:“科雷伍长,请,请问有什么事吗?”
科雷伍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滚开!”
孕妇的父亲吓得双腿发抖,但想想自己的女儿,还是道:“这里是医院……”
科雷伍长一脚将他踢飞,他正好撞在一块大石头上,当场就撞断了两根肋骨,吐出两口鲜血。
科雷伍长冷冷道:“这里的医生非法行医,已经犯了我国的法律,应当当场处决!”
众人听了,心头一阵发凉。
这个科雷伍长和长老的关系很好,长老竟然给他送珍贵的礼物,肯定是薛医生在这里赠医施药,触犯了长老的利益,长老才让他来除掉薛医生。
科雷伍长是布罗大统领手下的得力干将,谁都不敢得罪他。
孕妇的丈夫颓然地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流。
他的妻子还没把孩子生下来,科雷伍长肯定是不会等生完孩子才杀人的。
他的妻子和孩子死定了。
“进攻!”科雷伍长下令,士兵们一拥而上,想要将房门撞开。
但诡异的是,那明明只是一扇木门,但他们却像是撞在了钢铁的大门之上,差点把骨头都给撞断了,也撞不开。
“开火!”科雷伍长残忍地道。
“不!我的丽雅啊!”孕妇的丈夫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却被他的兄弟们给拦住了。
士兵们对着医院一阵疯狂地扫射,只听乒乒乓乓一声乱响,窗玻璃被打得稀碎,但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血迹,依然可以听见孕妇生产时的惨叫声。
众人都有些奇怪,难道刚才那一通扫射,都没能将里面的医生和孕妇打死?
她们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再次进攻!”科雷伍长大声道。
黑人士兵们这次用上了钢铁做的,专门破门的大锤,狠狠地打在那木门之上。
但那看起来摇摇晃晃,仿佛马上就要倒塌的木门竟然岿然不动。
他们不死心,再次一下一下地锤,门连颤抖都不颤抖一下。
就像是门前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他们所有的攻击都打在了那屏障之上,被悄无声息地化解了。
士兵们没有办法,道:“伍长,这扇门有些古怪,我们根本就打不开啊。”
科雷伍长脸色很难看,他转身快步来到孕妇的家人身边,拔出手枪,顶在孕妇父亲的太阳穴上,冷声道:“立刻出来!我数到五,如果你还不出来,我就一枪爆了他的头!”
他顿了顿,开始计数:“一!”
里面没有动静。
“五!”他并没有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数,而是直接就数到了五,露出了一抹阴险的笑容,然后按下了扳机。
啪。
枪声没有响起,反而是科雷伍长的手受伤了,他低呼一声,将枪一丢,捂住了流血的手,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伍长……”士兵们都满眼惊讶,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科雷伍长却用惊疑的目光看向医院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众人听到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音嘹亮。
孕妇的父亲和丈夫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