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医天骄

  良久,他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抬头再次朝着酒店看了一眼,调转了车头,疾驶而去。
  薛东篱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深深地望着远去的车子,再次无声地叹息。
  其实,说不喜欢是假的。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又怎么可能对他没有半点的感情呢?
  然而,她克制住了自己,将这段不可能有结局的感情埋葬在了心底。
  这对他们两人都好。
  她拉上了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景色,就像拉上了心帘一样,将所有的感情隔绝在外。
  第二天一早,潘盈盈又打了电话来,说距离中倭比试还有几天,这几日要好好地接待她,邀请她去踏青赏花。
  薛东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
  到了京都城有名的赏花胜地——月山公园,欧莱曼和潘盈盈已经等在那里了。
  欧莱曼今天穿着一件姜黄色的旗袍,这件旗袍比较短,只到膝盖处,上面还绣着三只白鹤,她那一头青丝长发绾在脑后,用一根翡翠簪子别了起来,显得特别的风情万种。
  而潘盈盈却娇媚动人,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就像个二十来岁的女白领似的。
  两人脸上都带着春光,可见昨天晚上过得很滋润。
  而在两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得很英俊,留着长发,只不过这头长发都束在了脑后。
  一般的男人留长发,会显得油腻,如果再乱糟糟的,就更讨人厌了,这也是现代男人留长发不好看的原因。
  不是他们不能留,而是他们不懂得好好地打理自己。
  而这个男人却不一样,他的那一头长发很柔顺,打理得极好,虽然只是随意束在脑后,却根本看不出半点的油腻,反而显得极为清爽。
  再加上他长得极为帅气,一路上都引起了不少少女的关注。
  “薛医生。”潘盈盈朝她招了招手,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苏阳,也是护国大师之一。”
  苏阳依然冷冷的,仿佛脸上只有这么一个表情,但他伸出了手,似乎是想跟薛东篱握手。
  薛东篱也给面子,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他的手冰冷,手心里还有一点汗水,似乎是身体发虚,在流虚汗。
  按理来说,他这个等级的异能者,是不会这样的,但看他的骨龄,应该已经超过了四百岁,想必是寿元将近。
  薛东篱顿时就明白他今天来的缘由了。
  但苏阳没有说,她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去点破。
  “薛医生,今年月山上开出了很多往年看不到的花,因此招来了不少的游客。”潘盈盈说,“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几人便走到了一座花坛旁边,潘盈盈指了指花坛中那一株牡丹,道:“往年的牡丹要五六月才开放,今年却开得这么早,而且这一株牡丹,没有经过特殊的培养和嫁接,同一株上却有七种颜色,而且每一朵都灵气充盈,有人给它起了名字叫‘七仙女’。”
  薛东篱仔细看了看,道:“这种牡丹的本名叫‘七彩美人煞’,是说它虽然如同美人一般动人,却有着煞气,只可远观,不可采撷,否则会中毒。”
  “嘻嘻。”旁边忽然传来一声嘲笑。
  众人回过头去,看见几个年轻女孩。
  那年轻女孩之中,中心人物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气质高雅,面容温柔,身上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裙,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而另外几人都簇拥着她,脸上带着几分讨好。
  潘盈盈觉得有趣,道:“你笑什么?”
  发出嘲笑的,是那中心人物旁边的女孩,她大概二十出头,一脸的娇蛮。
  “我笑有的人,什么都不懂,却敢在这里胡说八道。”那娇蛮女孩眼中有着一丝鄙夷。
  漂亮女人对漂亮女人虽说不是天生有敌意,却也不算友善,再加上不少女孩子被家里人宠坏了,自然有些无法无天。
  潘盈盈觉得这些女孩真是天真到可爱,笑道:“你说她什么都不懂?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那娇蛮女孩哼了一声,道:“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我知道我表姐是什么人。她说这花叫‘七仙女’,它就叫‘七仙女’,她说没有毒,这花就不会有毒!”
  潘盈盈瞥了那端庄女孩一眼,道:“请问你家表姐是?”
  “听好了。”娇蛮女孩道,“我家表姐名叫司怡,是国医世家司家的大小姐,也是这次国医大赛的季军获得者!是国医界冉冉升起的新星!”
  潘盈盈上下打量那端庄女子,道:“原来是司家的大小姐,久仰久仰。”
  司怡微微欠身,道:“不敢当。”
  潘盈盈有意逗逗这些年轻姑娘,道:“你们说这花叫‘七仙女’,有什么依据?总不能是随便起的名字吧?”
  这时,司怡开口了,道:“这个名字出自古代神医张望公的《七十二病方》,里面提到,有一种牡丹,一枝上开七朵,朵朵不同色。取七朵花的花蕊为药引,可以熬制玉山方,专门治疗女子不孕不育的。”
  刚才那娇蛮女子说出司怡身份的时候,很多围观群众都围了上来,听她这么一说,眼睛立刻就亮了,直勾勾地盯着那株牡丹,要不是有保安在旁边看着,他们恐怕早就上去摘花蕊了。
  本来薛东篱是不想跟这些小姑娘一般见识的,但看众人的眼神,她却不得不争论一番,否则要是有女子乘着夜色悄悄进来偷走了花蕊吃掉,只怕是要出大事。
  “司女士这话不对。”薛东篱直言不讳地道。
  众人都转头看向她,见她比司怡的年纪还轻,不由得对她有几分轻视。
  人家司怡是世家出身,而且还得了全国国医大赛的季军,你是什么人,竟然敢随便质疑人家?
  那娇蛮女子冷哼了一声,道:“哗众取宠,你懂什么医理药理?不过是信口胡说罢了。”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她说得很对。
  司怡嗔怪地看了娇蛮女子一眼,道:“小满,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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