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薛东篱一把抓住姚玉柔,将她挡在身后,冷冷地看着那英俊的大统领。
姚玉柔这才回过神来,拉着她的胳膊,小声道:“师父。”
薛东篱微微侧头,说:“别怕。”
大统领冷冷地打量薛东篱,剑眉蹙起,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薛东篱冷声道:“你记错了,我们从未见过。”
大统领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而是道:“你身后的女子,是我的妻子,请你把她还给我,我们还要拜堂成亲。”
薛东篱嗤笑一声,道:“她是我的弟子,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们的婚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作数。”
大统领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有亲生父母,又何须你这个师父来管?”
薛东篱冷眼看着他,说:“你不会不懂修行者的规矩吧?她既拜入我门下,便是我门中人,她的婚丧嫁娶,一应事宜,都是我这个师父做主,她的父母不得置喙。”
她顿了顿,又道:“何况,她那个不负责任、不仁不义的亲生父亲对她没有半点的养育之恩,她是由母亲和继父养育长大,就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应该由她的亲生母亲和继父做主,轮不到她亲父做主。”
“她亲父关押了她的母亲和继父,逼迫她与你成婚,这样的婚事,无论怎么说都不能作数。”
大统领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姚玉柔,道:“你不愿意嫁给我?”
姚玉柔想要说是,但是张了张嘴,居然有些说不出口。
薛东篱继续道:“神仙不与凡人配,何况你是妖。按照我们师门的规矩,既入我师门,就是‘天人’,天人便是仙。而你,不过是旱魃妖将,根本配不上我的弟子。”
旱魃王是当年黄帝的女儿公主魃,实力强大无比,公主魃手下又有五大妖将,眼前之人,便是五大妖将之一。
大统领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薛东篱,确实没有说错,当年黄帝与蚩尤的涿鹿之战中,薛东篱曾经去过黄帝的军营之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但也仅限于此而已,五千年已经过去,他记不起来,也很正常。
大统领眯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她,良久,他才走上前来,朝着薛东篱行了一礼,道:“姑娘,我是真心求娶令徒,请将令徒嫁给在下,在下一定会真心待她,对她一心一意。”
薛东篱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一心一意?旱魃妖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你为什么会千方百计求娶一个凡人女子?你敢将理由说出来吗?”
旱魃妖将再次蹙眉,没有说话。
姚玉柔忍不住问:“师父,为什么啊?”
薛东篱道:“当年涿鹿之战,五大旱魃妖将死了四个,只剩下他一人存活,却也受了重伤,需要沉睡养伤。在沉睡之前,他曾经请一位擅于占卜的高人给他算过,说他将来会娶一位凡人女子,那凡人女子姓姚,若是与那女子夜夜欢好,便能提升修为,早日修成正果,成仙飞升。”
姚玉柔的心在往下沉,道:“成仙飞升……之后会怎样?”
薛东篱道:“成仙飞升,便是去往仙界,再也无法回到这个世界。”
她又看向旱魃妖将,道:“你所谓的一心一意,只不过是利用罢了。且不说你与我徒弟夜夜欢好,会吸走我徒弟身上的精气,虽不至于要她的性命,也会令她的修为停滞不前。就说你成仙之后,岂不是要丢下我徒弟一人在这凡间?”
薛东篱的声音高了几度,厉声道:“你自己得道成仙,却让我徒弟经受离别之苦,甚至还可能断送她的仙路,你的心肠何其歹毒!还敢说对我徒弟一心一意?”
旱魃妖将被问得哑口无言,姚玉柔的身体也跟着轻微颤抖起来。
她的手在不停地发抖,她知道这个男人娶她的目的不简单,却不知道他竟然是要断她的仙路,还要她经受离别之苦。
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了吧。
她抬起头,目光中充满了恨意,死死地盯着旱魃妖将。
“我不会嫁给你的!”她高声道,“你死了这条心吧!”
旱魃妖将沉默了片刻,道:“我会寻找两全其美的办法,让你和我一同飞升成仙。”
薛东篱嗤笑了一声,回过头问姚玉柔,道:“你相信吗?”
“我不信。”姚玉柔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旱魃妖将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没来由地有些酸涩。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上一次……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他已经忘记了。
他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心脏,脸色阴郁。
薛东篱转头看向他,道:“你听到了吧?我徒弟不愿意。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乘早死了这条心吧。”
顿了顿,她又道:“看在五千年前那场逐鹿之战中,你立下了汗马功劳,我今日不与你计较,若你还有非分之想,就不要怪我不念及你的战功了。”
说完,她拉住姚玉柔的胳膊,转身欲走。
“且慢!”旱魃妖将想要阻拦,刚往前一步,肩膀上的剑忽然发出噼里啪啦的电流,他闷哼一声,单腿跪了下去,如玉山倾。
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姚玉柔不知为何,心中也暗暗一痛。
薛东篱侧头道:“就算当年你泉盛之时,也不是我的对手,何况现在你旧伤未愈,别再做激怒我的事了。”
旱魃妖将抬起头来,忽然朝着姚玉柔扔出一件东西,姚玉柔本能地伸手接住,竟是一块古玉。
“拿着这个。”旱魃妖将的声音温柔,道,“你永远是我的妻子。”
姚玉柔看着那块玉,入手温润,上面雕刻着精美的符文。
她翻过玉来,背面有一个“高”字。
高,是他的姓吗?
薛东篱朝着雪皚点了点头,两名弟子都跟在她的身后,那些小妖根本不敢阻拦,纷纷退散,生怕挡了她们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