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

  柯林斯自己也被吓到了,好在这些金针刺在身体里并不怎么疼痛。
  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道:“薛小姐,需要刺这么多针吗?”
  薛东篱冷着脸说:“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既然要我医治,就不要质疑我的医术。”
  柯林斯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驳斥,心中生气,但想到自己的性命还捏在她的手中,只能不再言语。
  薛东篱的手指头一弹,那些金针便自动地颤抖了起来,柯林斯只觉得体内有一股热流在四处乱窜,而那些虫子却慢慢地安静了下来。
  真的有效!
  随着施针,那些虫子全都聚集在了他的左边小腹处,那里鼓起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块,包块上还有一根根虫子的轮廓,像是那些虫子全都缠在了一起。
  薛东篱在柯林斯的身上拍了一掌,那些金针又全都飞了起来,回到了布包之中。
  薛东篱让人拿来了一只柠檬,然后放在那个包块上面,轻轻地滚动。
  随着她的滚动,那个包块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小了下去,直到十分钟后,那个包块完全消失不见。
  薛东篱将那柠檬放在桌子上,再用水果刀切开,里面的果肉全都没了,一大团黑色的恐怖虫子从里面涌了出来。
  周围的几个随从和女仆见了,脸色都不禁有些发白,一个女仆甚至跑到厕所吐了起来。
  薛东篱朝那只柠檬弹了一个火星,火星腾地一起,冒起一串火焰,将那些黑虫烧得滋滋作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腐臭味。
  薛东篱看向柯林斯,道:“柯林斯先生,幸不辱命,你身体里的寄生虫已经被我完全给除掉了,你只需要再休息个几天,只吃蔬菜、不占荤腥,就能痊愈。”
  他顿了顿,说:“柯林斯先生,切记,半年之内,不能食用海鲜,一旦食用,你的身体会出现过敏反应,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
  柯林斯这才松了口气,道:“多谢薛小姐。”
  薛东篱道:“不用感谢。柯林斯先生只需要将那条鲛人交给我便可。”
  柯林斯点头道:“我柯林斯说出来的话,一定会做到。请薛小姐先回去休息,我准备好之后,就让人将鲛人给你送来。”
  薛东篱道:“有劳了。”
  两人走出了豪华套房,卫苍霖说:“他是不会心甘情愿将鲛人给你的。”
  薛东篱淡淡一笑,道:“我知道。”
  她的眉毛轻轻挑起,道:“这是我给他的最后一个活命的机会。”
  而柯林斯却躺在沙发上,眼神有些阴郁。
  他的随从低声道:“先生,您真的要把鲛人送给那个女人吗?鲛人可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他所流出的眼泪,都是珍贵的珍珠,这可是一个宝库。”
  柯林斯冷哼了一声,道:“谁说我要把鲛人给她?”
  随从道:“可是如果不给她,她不会放过我们。”
  柯林斯侧过头,道:“休。”
  一个人影从黑暗之中渐渐浮现,微微躬身行礼,道:“先生,有何吩咐。”
  “明天早上,我不想再看到那两个东方人。”柯林斯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是,先生。”休再次退入了黑暗之中,消失无踪。
  “不过是两只黄皮猴子。”柯林斯鄙夷地道,“他们不配让我遵守诺言。”
  他顿了顿,又道:“一个杀手还不保险。”
  又道:“普林德。”
  一个人影浮现在对面的巴洛克风格的镜子之中。
  “你也去。”
  “是。”
  二人再次对坐品茗,卫苍霖道:“东篱,你说他会遵守诺言吗?”
  薛东篱将茶端到了琼鼻旁,轻轻嗅了嗅,道:“你说呢?”
  卫苍霖意味深长地说:“我猜他……不会。”
  话音未落,一道光忽然打了进来,直接射向薛东篱的心口。
  卫苍霖一抬手,就将那光点接住。
  那光点落在他的手心,腐蚀出一个大洞来,还冒出了缕缕青烟,但卫苍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道:“原来是个光系异能者,只可惜修为不怎么样,是个b级。”
  接着,他手心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一个黑影在黑暗之中猛然出现,再次杀向薛东篱,而卫苍霖也再次起身,与他战斗。
  薛东篱依然坐在桌边,端着茶杯细细饮茶,道:“原本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是他自己浪费了这个机会,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说着,她侧过头去,又对卫苍霖道:“不必跟他玩了,送他见上帝去吧。”
  卫苍霖笑道:“好不容易活动活动筋骨,就这么杀了实在可惜。”
  “无妨,待会儿有你活动筋骨的时候。”薛东篱道。
  卫苍霖便看了一眼那黑影,道:“既然如此,也就只能送你去天堂了。只不过你杀了这么多人,恐怕去不了天堂,注定要在地狱之中受万年酷刑。”
  说罢,他手一挥,那黑影的脑袋便啪地一声碎了。
  他眨眼之间又回到了桌旁,破碎了的血肉没有一滴飞溅在他的身上。
  两人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喝茶。
  在他们的左边有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是一面洛可可风格的化妆镜,镜子中正好映照出二人喝茶的情景。
  就在这时,镜子里薛东篱的影子动作忽然一顿,并没有再与镜子外的她同步,而是缓缓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抹阴邪的笑意。
  那镜中人影将手伸进自己的口中,一只手抓着下颚,一只手抓着上颚,然后用力往两边掰扯,似乎想要将脑袋活生生给撕成两半。
  而薛东篱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喝茶喝茶,该吃茶果吃茶果。
  镜中人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放下了手,又拿起了桌上的那柄水果刀,朝着自己的胸膛狠狠地刺了下去。
  如果换了普通人,就会像镜子里一样,胸口出现一个大洞,喷溅出殷红的鲜血。
  而薛东篱仍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就像镜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镜中人更加疑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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