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玉柔
她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又往前走了几步,声音有些嘶哑,道:“玉柔?你在哪儿?你别吓我啊。”
“嘻嘻嘻。”一道女人的轻笑从旁边的门诊室里传了出来,雪皚吓得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她扶着墙壁强撑着站起来,仔细一听,这女人的笑声还有些耳熟。
是玉柔?
这是玉柔的声音!
她来到声音传来的房间,抬头看了看门牌,虽然很斑驳了,但依然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精神病科。”
很多疗养员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比如阿兹海默症之类的,得了这种病症的人并不仅仅是记性变差而已,有的时候还会出现一些可怕的幻觉,十分吓人。
雪皚隔壁家的奶奶几年前就患有阿兹海默症,她发病的时候,会在半夜抱着被子来敲他们家的门,说自己的卧室里进了两个壮汉,要杀她。
雪皚一家战战兢兢地进隔壁查看,结果人家家里什么都没有。
后来那个奶奶被他的家人送去医院了,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
精神疾病科的门虚掩着,她趴在门缝往里看,赫然看到了姚玉柔。
此时姚玉柔正坐在一张独凳上,对着对面的空气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笑,就像是对面真的坐了个人似的。
雪皚毛骨悚然,仔细听,发现姚玉柔在说:“医生,你看我这病有救吗?”
她的声音没什么奇怪的,但语气却像个老年人。
也不知道那看不见的人跟她说了什么,她忽然叹了口气,说:“医生,如果我的病真的治不好,我不想活了,不想给儿女们增添负担。”
又过了一会儿,姚玉柔的眼睛中忽然露出了希望之光,高兴地说:“医生,真的吗?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好,好,只要能治好病,让我做什么都愿意,受点苦算什么?”
她顿了顿,又说:“好,好,我这就跟你去。”
姚玉柔站起身,目光有些空洞,朝着门这边走来。
雪皚立刻逃到一边,悄悄地躲了起来。
姚玉柔动作有些机械,朝着楼道尽头缓缓地走去,雪皚也隔得远远地跟上。
走廊尽头有一条通往下面的楼梯,雪皚趴在转角处的墙壁后面往下看,发现楼梯下面有一道铁门。
铁门已经斑驳了,但上面还上了一只大锁,门楣上赫然有一个黑漆漆的门牌,写着“太平间”。
雪皚心中一抖。
在来之前,他们也查过这座疗养院的资料,资料之中说过,那个变态老板的杀人工作间就在太平间的下面,太平间的冷冻柜有个机关,机关下面就是杀人工作间。
姚玉柔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她心中生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姚玉柔肯定是被什么脏东西给迷惑住了,让她产生了幻觉,然后把她引到当年那个杀人工作间里,然后将她给杀了!
说不定还会以当年的杀人方式,将她肢解!
雪皚觉得浑身的热血都往脑袋里涌了上来,什么都顾不得了,大叫一声:“玉柔!”
但姚玉柔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似的,直接走进了太平间里。
雪皚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也跟着进了太平间。
此时的太平间里并没有尸体,但还是有几个金属床,上面脏兮兮的,弥漫着一股怪味儿。
雪皚冲到了姚玉柔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叫道:“玉柔,别去,里面危险。”
姚玉柔却当她是空气,继续往里走。
雪皚死死地拉住她,却听到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一条小狗从角落里钻了出来。
那条狗只有普通法斗那么大,但它的眼睛在黑暗之中闪动着红色的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诡异的味道。
是那个中年男人的狗!
雪皚吓得脸色巨变,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拉起姚玉柔就跑,那条小狗立刻追了上来,口中所发出的并不是狗叫声,更像是人类的呜咽声,在这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瘆人。
雪皚到了太平间门边,直接一脚踢在门上,将门关闭,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破裂的木板,别在了门闩上。
咚咚咚!
门内传来怪犬撞击的声音,雪皚又去拉姚玉柔,她还是不动。
雪皚一咬牙,就将她背了起来。
好在姚玉柔平时很注重身材,体重不超过一百斤,而雪皚从小家里苦,体力活都是自己做的,才有些力气,背着她跑出了门诊楼。
这个时候,她发现那条怪犬已经追了上来,它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就窜过来咬住了她的小腿。
钻心的疼痛从脚上传到了大脑,雪皚痛得大叫一声,狠狠地踩了它一脚,将它踢开,然后冲出了门诊部的大门。
那条怪犬追到了大门口就不再追了,只是对着她不停地大叫,声音十分瘆人。
雪皚回头看了它一眼,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去。
出了疗养院,雪皚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给抽干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玉柔,这次可被你给害死了。”雪皚的腿很疼,有鲜血从裤腿里渗了出来。
姚玉柔还是没有回答她,雪皚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道对方加注在她身上的幻觉还没有消失?
雪皚急了,连忙拿出了手机,拨打了120。
“玉柔,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薛东篱回到桐光市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从神秘岛回来,需要先坐船到hawaiistate,然后再乘飞机到西南地区的省会悦城,最后才回到桐光市。
这一趟花了很多时间,但薛东篱最不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刚回到家,就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自家的门口,正满脸忧虑地来回踱步。
薛东篱有些惊讶,道:“你是……雪皚?”
“薛小姐!”雪皚惊喜地跑上来,然后脸上又浮现出一抹乞求和恐惧,“薛小姐,求求你救救玉柔吧,她快要不行了。”
薛东篱微微皱起眉头,道:“你别着急,先告诉我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