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龙针法
此时现场乱糟糟的一团,老国医们都想看看那颗丹药,木医生师兄弟很尴尬,何书还假咳了两声,提醒道:“各位前辈,比斗还没有结束,还有第三轮。”
众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灶台药罐之类的东西已经收下去了。
此时,一个轮椅被缓缓地推了上来。
轮椅之上坐了一个男人,大概在六十岁左右,身体有些发福,面色冷硬,一看便是个江湖中人。
这位应该就是顺义联的掌门人,江湖人称夺命杀神的秦天明秦老大。
这位秦老大是一位传奇人物,传说他五十年前来到澳岛,当时他身无分文,流落街头,为了争夺一个馒头和别的乞丐打架,下手狠辣,被当时的顺义联老大看中,收为了弟子。
当时的顺义联只是个小帮派,无权无势,也没有多少人。
在秦天明的辅佐之下,顺义联渐渐地成了一个大帮派,三十年前,他师父退休,将顺义联正式交给了他。
这三十年,风云变幻,顺义联已经成为澳岛首屈一指的组织,连欧家都要给他们一两分面子。
这都是秦天明的功劳。
因此,秦天明在顺义联里的威望很高,哪怕现在他得了病不管事了,也没人敢不尊敬他。
而他看中的继承人,正是左堂主叶博。
此时推着他的,也正是叶博,可见他对叶博有多么信任。
叶博抬起头,看了薛东篱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个笑,竟然不是敌意的笑。
而是满含兴味的笑。
似乎他对她产生了兴趣。
薛东篱却根本没有看他一眼,只看着面前的秦天明。
何书还对叶博道:“叶堂主,还请你介绍一下秦先生的病情。”
叶博点了点头,说:“两位医生。我师父是三年前得的病。之前我师父的身体很好,无病无灾,有一天吃完了晚饭,忽然就双腿无力,再也站不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眼底有了几分担忧,说:“这三年师父看过很多医生,也去过国外的大医院,甚至找过一些大师来,用过很多药,都不见成效。”
说着,他走上前来,朝着两人拱了拱手,说:“如果两位能够治好我师父的病,就是我顺义联的恩人,今后但凡有事,只需要说一声,我顺义联一定会鼎力相助。”
木医生也拱了拱手,道:“叶先生客气了。”
他看向薛东篱,道:“别说我以大欺小,我让你先来给秦先生诊脉。”
薛东篱道:“不必让我,我也不想别人说我恃强凌弱,还是你先来吧。”
那句恃强凌弱让木医生脸色大变。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他哪里知道,薛东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木医生冷哼了一声,来到秦天明的面前,说:“秦先生,请让我为你把脉。”
秦天明伸出手去,木医生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仔细诊脉,眉头却渐渐地皱了起来。
叶博眼中的担忧更深,等木医生把脉结束,他忍不住问:“木医生,不知道我师父这是什么病?”
木医生仔细想了想,说:“秦先生得病之后,是不是不思饮食、夜晚盗汗,每日早上醒来之时,小腹处还会有些隐痛?”
秦天明眼睛有光,道:“没错,木医生真神人也!”
叶博忍不住追问:“木医生,我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木医生道:“恕我直言,秦先生这是中毒了。”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
秦天明的眉头皱了起来,叶博的眼中更是闪过一抹震惊和杀意,道:“中毒?木医生,我师父中的是什么毒?我们之前也做过毒理检测,并没有发现毒物啊。”
木医生微微笑了笑,说:“这是一种灵毒,用西医的方法是检测不出来的。”
他绕着秦天明的轮椅转了一圈,说:“这种毒药,我也只在古书上看过,名叫‘春风草’。别看名字很好听,其实是一种特别狠辣的毒物。中了春风草的毒,不会立刻死去,但会瘫痪。刚开始的时候是双腿,接着就是双手,然后会截瘫,最后会变成植物人,但脑中还有意识,也能听见和看见,只是再也无法动弹。”
秦天明闻言,脸色巨变,哪怕他是一方大佬,也被这样的病情给吓到了,眼中闪过一抹惊慌,道:“木医生,不知道这种毒有没有办法解除?”
木医生道:“我可以先施针让秦先生的毒性不再往肺腑而去,但是若要完全解毒,需要找到一种名叫‘夜梦归’的灵植。这种灵植也是一种厉害的毒物,却是‘春风草’的克星,以毒攻毒,就能彻底驱散秦先生体内的毒。”
秦天明眼中似乎松了口气,但他毕竟地位尊贵,喜怒不形于色,点头道:“那就有劳木医生了。”
“秦先生不必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生的本分。”说着,他朝自己的弟子点了点头,弟子立刻就拿着一个红布包上来,将红布包展开,里面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银针。
他让叶博解开秦天明的上衣,开始施针,他的手法极为娴熟,很快就将几根银针刺入了秦天明上身的几个大穴。
有人惊讶地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追龙针法’?”
“什么是‘追龙针法’?”
“这是当年神医追龙先生的祖传针法,据说可以银针度命,死了都可以救活。而追龙先生就是木医生和曹医生的师父。”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这一局木医生怕是要赢了。”
薛东篱只是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卢晓有些担忧,对楚子易低声道:“应该让薛小姐先治病的,要不然对方先治好了,我们不就是输了吗?”
楚子易沉吟片刻,却说:“你看薛小姐那镇定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先等等看吧,说不定还有反转。”
过了足足一个小时,施针就结束了,木医生将银针收回,道:“秦先生,你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