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一南的真心
于是,她也转过了头,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卫姗姗和小缇、兰兰二人也抬起头,连在场的佣人们抬脸看了过去。
在二楼的楼梯口,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女,她的年纪不超过二十岁,面容极为美丽。
那种美,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看着她,欣赏她的美,将她的容貌深深地烙印进脑海里。
她那一头长发梳到了脑后,扎成一个马尾,头发的下端有些弯曲,比刚刚烫出来的大波浪还要漂亮。
她穿着一件saintlaurent的小西装外套,深蓝色的底子,有着白色的缘边,显得她年轻中有一抹知性。
她的耳朵上戴的是yvmin的白鱼系列耳环,漆黑如墨的长发,正好显出耳环的白,随着她的每一步摇曳生姿。
众人的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好美的女人。
这个女人是从哪里来的?
她为什么会从二楼下来?
为什么她们从来没有见过?
卫夫人这才反应过来,语气不善地说:“你是那个薛七玄?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一直住在这里,有什么奇怪的?”薛东篱淡淡道。
卫夫人虽然是贵妇,但被她的气质直接碾压,她心中很不服气,气恼地说:“我是这家的主人,你不请自来,就是擅闯民宅,保安!保安在哪儿?赶快把她给我赶出去!”
外面的保安听到叫声,都跑了进来,却被薛东篱的容貌给镇住了,一时间忘了思考,呆立在原地没有动。
卫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薛东篱道:“你,你用了什么妖术?”
薛东篱拾级而下,黑色的高跟鞋在木质的台阶上踩出了清脆的声响,仿佛敲在所有人的心中。
卫一南的目光一直流连在她的身上,她的气质还是一如四万年前那般,清雅脱俗。
他缓缓走上去两步,轻声说:“东篱。”
这两个字,带着他的满腔情感,百转千回,让人听得心酸。
而卫夫人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道:“儿子,你,你叫她什么?你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卫姗姗三人也听到了,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薛东篱依然面色冷淡,道:“没错,我就是薛东篱。”
静。
长久的寂静。
时间都仿佛停止了。
卫夫人第一个回过神来,立刻道:“不,那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那个又丑又土又蠢的女人!”
薛东篱道:“这是卫老爷子的主意,他说我长得太美,却保护不了自己,所以让我扮丑装蠢,免得给自己和卫家引来灾祸。”
卫夫人只觉得脑袋中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无法从这样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她摇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又抱着卫一南的肩膀摇晃:“一南,你说啊,她说的是假话对不对?薛东篱不可能是薛七玄的,对不对?”
卫一南依然望着薛东篱,良久,才无奈地叹息,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卫夫人倒抽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儿子这个样子。
从小,她的儿子都是人中龙凤,在学校是学霸,在商场上更是天才,不管什么都一学就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的身上总是有着自信的风采,仿佛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然而,今天的他,却露出了后悔、内疚和无奈地神情,简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转过头,死死地盯着薛东篱,咬牙切齿地说:“薛东篱,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这些年你把我们当猴子耍得团团转!”
薛东篱淡淡道:“这是卫老爷子的意思,否则你们卫家恐怕早就大祸临头了。”
卫夫人却道:“老爷子是猪油蒙了心,你这种女人,谁要是喜欢,就给谁好了,免得留在我们家,搞得我们鸡犬不宁!”
“妈!”卫一南打断她,侧头看向她,眼神有一丝森冷,“够了!你还嫌这个家不够乱吗?”
卫夫人生生地打了个寒战,卫一南的那个眼神很可怕,一下子就将她给镇住了。
她的眼圈红了,心中异常难过。
儿子跟她已经不是一条心了。
他恨她。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却像刀一样,恨不得在薛东篱的身上切开一万道口子,将她碎尸万段。
薛东篱没有搭理她,往前两步,来到卫一南的面前,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我们只是输给了命运。”
她从卫一南身边走过,卫一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从背后将她抱进了怀中。
小缇和兰兰都惊得捂住了嘴巴。
卫夫人却一脸的怨恨。
“东篱。”他将自己的额头放在她的头顶上,将她完全禁锢在自己的怀中,满脸的痛苦,“你……真的不能忘记过去,我们重新开始吗?”
薛东篱眼神灰暗,轻轻叹息,说:“兰因絮果。卫一南,这就是我们的结局,再重新开始,也会是一样的结果。我曾不止一次和命运抗争过,但最后都是我输了。这是我的命,我得认。”
“不,我不认!”卫一南忽然激动起来,大声道,“我偏不认!东篱,就算这贼老天设下再多的局,就算全天下人都说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也不认!我一定要得到你!”
薛东篱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道:“你这样的执念,只会让自己更痛苦,甚至走火入魔。何必呢,一南,我不过是千千万万女人中的一个,并不比别人多一个鼻子、多一个嘴巴,你的爱人并不一定非要是我的。”
“不。”卫一南摇头,说,“必须是你!只能是你!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心一直都没有变,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的真心吗?”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真心。”薛东篱摇头,声音有些暗哑,“我只是跟命运赌了一次,只是最后我输了。愿赌,就要服输。”
说罢,她身形一转,卫一南便觉得怀中一空,再看时她已经在十几步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