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有非分之想

  他好半天才道:“奇迹,这真的是一场奇迹,感谢上帝!”
  “不该感谢上帝。”孙天禹道,“该感谢薛小姐和炎夏的国医医术。”
  莱特医生满脸通红,以他的骄傲,他不想承认国医比西医要厉害。
  但今天国医却刷新了他的三观。
  那颗药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有这样的功效!
  如果他能够得到药方并且制造出这种药物,诺贝尔医学奖不是梦!
  他看向薛东篱,道:“女士,刚才那种药物你还有吗?我愿意出高价购买。”
  他并没有提出购买药方,他知道炎炎夏的国医都将药方看得很重。
  但是他可以把药买回去,然后逆推出药方。
  西方国家用这种办法从炎夏的国药里面研究出了好几种药方,稍微改动一下就研制出了新药,轻松干掉了国药的市场占有率,还到处宣扬国医是巫术,国药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安慰剂。
  而很多人居然相信了。
  他现在想要故技重施,从薛东篱这里骗走药方。
  薛东篱却道:“没有了。”
  一句话将他的路堵死。
  莱特医生不死心,追问道:“怎么会没有呢?我愿意出十万美金购买!”
  孙天禹冷冷道:“这可是炎夏国的仙丹,你以为是路边的野草,一抓一大把吗?”
  莱特医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咬了咬牙,道:“我可以出二十万美金。”
  薛东篱还是回答:“没有。”
  莱特医生脸色有些变,咬牙道:“这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你最好不要太贪心。”
  孙天禹冷笑道:“我德维尔家族还缺你这么一点钱吗?”
  莱特医生咬牙道:“好,好,你们很好。”
  说罢,他拂袖而去,薛东篱冷冷道:“学医先学德,他的医德这么差,竟然也能当世界首屈一指的医生,可见如今的医学界堕落到了什么地步。”
  在过去的八万八千年中,曾有过一个丹道文明,那个时代的人都醉心于炼丹炼药。学医学丹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医德,无德是会被医学界唾弃的。
  那个时代是飞升成仙的人最多的时代,只是到了后期,走入了误区,只知道炼丹,太依赖丹药,而轻视了修炼,导致丹道衰落,再加上外道入侵,最后走向了灭亡。
  孙天禹道:“西医容易入门,自然这种人就多了。薛小姐,我们不用把时间花费在这种人身上,请您看看,我妈妈情况如何。”
  薛东篱又给德维尔夫人把了把脉,点头道:“夫人的情况在好转,内脏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活力。只是她经过这次之后,元气大伤,需要长期蕴养。”
  孙天禹问:“需要长期吃药吗?”
  薛东篱道:“那倒不必。只需要食疗就行了。”
  “食疗?”
  “国医讲究医食同源,食物用得好,也能够调理身体。”薛东篱道,“我写个菜谱,你们这一年之内就按照这个菜谱来做菜。养个一年,也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孙天禹满脸喜色,道:“薛小姐,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如果妈妈有什么事……”
  他没有说下去,在他的心中,将养父养母看得极重。
  在他人声最灰暗的时刻,是他们用善良包容了他,保护了他。
  如果没有养父母,或许现在他已经成为了纽城的地下皇帝,又或者早已经死在了街头斗殴之中。
  他们改变了他的命运,如同再生父母。
  德维尔夫人的脸颊慢慢变得红润,脸上也有了笑容,说:“禹,你要是真的感谢我,就赶快结婚,给我们德维尔家族生个继承人。”
  她看向薛东篱,道:“我看这位女士就不错。”
  孙天禹的脸一下子红了,就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道:“妈!你这样我很尴尬啊。”
  德维尔夫人笑了起来,老管家不由得热泪盈眶,自从夫人得病之后,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了。
  德维尔夫人的卧室不能住人了,搬去了别的房间,亲戚们也都各自散去,不敢再有跟孙天禹争抢爵位和家产的心思。
  “少爷。”老管家道,“诺娜夫人怎么处理?”
  诺娜夫人就是那个老太婆,也就是德维尔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
  孙天禹眯起眼睛,若是以他的性格,这个人肯定不能留。
  但她是母亲的妹妹,就必须照顾母亲的情绪。
  “夫人身体刚刚好一点,不能再受刺激。”孙天禹道,“把她交给巡捕处理吧,罪名是谋杀。务必要让她在牢里度过下半生。”
  老管家微微欠身,道:“是,少爷,您放心吧。”
  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他来到了家中的花房,薛东篱此时就在其中。
  走进花房的时候,他看到了世上最美的画面。
  薛东篱站在玫瑰花丛之中,手中拿着一只金色的剪刀,正在给玫瑰花减去多余的枝叶。
  她洁白如玉的指头,映衬着金色的剪刀,在鲜红的玫瑰之中穿行,如同文艺复兴时期的一幅绝美油画。
  那一刻,他心中生出了一抹执念。
  他想要得到她,他希望每天都能够看到这样美丽的画面。
  他希望薛东篱能成为他的妻子。
  薛东篱没有回头,却像是早已洞悉了一切,一边修剪花枝一边说:“花无百日红。再美丽的花朵,花期过后终会凋谢。爱情,就像这花朵一样,不会长久。”
  孙天禹一怔,他是个聪明人,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她在警告他,要他不要动心。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又岂是说不动心就能不动心的?
  请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我还是说的清楚一些好了。”薛东篱道,“我们之间,永远都只是主仆,如果你对我有别的感情,以后就不必再见面了。”
  孙天禹的心像被大锤狠狠地锤了一记。
  他其实是个冷情的人,不容易动心。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碰过女人。
  但是,一旦他动情,就是万劫不复。
  心里很难过,但他却不得不说:“薛小姐,你放心,我将你当成了我的主人,绝不会有别的非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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