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到访
最终还是北冥逸率先开口,让盛长靖起身回话,并动之以理:“不空这些年对锦荣的照拂那可谓是尽心尽力,旁人都不及他一二,此次出海虽说是他的决定,但却不是他的错,盛大人未免太过了些。”
闻言,盛长靖猛然抬起头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冥逸:“皇上,这是要偏袒他,是要让微臣女儿失了名声?”
“这——”北冥逸也有些恼了,“朕何时要坏了锦荣的名声,盛长靖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
“冥顽不灵,若锦荣是皇上您的女儿,您会如何?”盛长靖抬眸与上首的人对峙,目光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北冥逸被他看的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盛大人还是好好考虑吧,朕不可能下旨的,更何况,盛大人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可有询问过锦荣那孩子的意思?”
这一问,将盛长靖给问住了。
锦荣自然不会与自己想法一致。
不过,既然皇上不打算下旨,那他也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微臣驿站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告辞!”
说吧,竟然不等北冥逸发话,直接转身就走。
这番作为完全就是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中。
北冥逸看着那消失在大殿外等身影,忍不住抚里抚额头,头痛欲裂,若是国师大人知道自己将这事情给办砸了,该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皇帝吧。
越想越头疼的厉害。
“德子!”北冥逸朝着外头大声喊了一句。
德公公立马推开大殿的门进来,瞧着坐在上首龙椅上的人,忍不住出声询问:“皇上,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老奴去传了御医来?”
北冥逸摆了摆手:“你派人去送个口信给国师大人,就说一切随缘,让他这一段时日度都不必入宫,朕不想见他!”
听了这话,德公公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得了吩咐就往外寻了一个亲信,让他去给国师大人递了消息去。
盛长靖出了宫门,怀里还藏着那道圣旨,回头看着那紧闭的宫门,目光中藏着幽怨,翻身上马回了驿站。
要不是此次出使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他岂会继续留在这里,早就带着家人离开了东莱。
“驾~”伴随着一声高喝,马儿飞快的驰离了宫门。
嘈杂的街市上,一辆马车正朝着那三元楼的客栈飞奔而去,坐在马车内的不是旁人,正是古玄鹤。
外面赶车的车夫是国师大人府中的人,心里头有些纳闷,国师大人为何要去那低等的客栈,那里住的多是些行商走贩或者不三不四的人,难不成那里有什么重要的人?
车夫不敢过问,只将马车赶的飞快,手中的鞭子不断抽打着马儿的屁股,促马儿再快一些。
长街上,百姓们看着那飞快而来的马车,纷纷避让开来,且不敢大声指责,因为那马车明晃晃的挂着国师大人府中的牌子,谁敢不要命了去阻拦。
古玄鹤在马车内闭目养神,方才在宫内与皇上下了一番棋,颇损耗精力,这会儿有些疲劳的很。
尤其是在闻到外头那复杂的气味时,腹内一阵翻滚,险些作呕!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元楼客栈门口时,看着那三元楼嘈杂的环境,以及外头马棚子里拴着不知是骡子还是马的畜生,古玄鹤心里就更加不耐烦了些。
“主子!”跟随在古玄鹤身后的侍卫欲要唤住他,想先进去打探一番,免得里面有鱼龙混杂的人,会对主子不利。
然而,古玄鹤看了一眼那客栈内的人,摆了摆手,“你们且在此等着,我一会儿就出来!”
那侍卫不敢违背他的吩咐,只好与车夫一同等候在客栈外面。
古玄鹤的一下马车,客栈内的百姓们都惊呆了。
国师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国师大人进来了!
天,真的是国师大人!
众人脸上神色各异,原本嘈杂的客栈在古玄鹤踏足的那一刻,瞬间安静了下来。
三元楼客栈掌柜的见自家小二愣在原地没招呼国师大人,吓得连忙从桌案后走了出来,率先朝着国师大人跪了下去,“草、草民吴有财参见国师大人!”
他这一跪,客栈内的人陆陆续续反应过来,也都跪了下去。
古玄鹤看着他们跪在客栈内,蹙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开,“你起来吧,我来此寻个人,陈皮可住在这里?”
吴有财微微一愣,还未出声回答,就听楼上厢房里的门被打开,有人在楼上喊着古玄鹤的名字。
“我在这儿,你上来!”陈皮冷着一张脸,伸手朝着古玄鹤勾了勾。
掌柜的屏气凝神,有些战战兢兢的,什么时候客栈里居然入住了这么一个人物,竟然敢对国师大人如此无礼。
而且,他发现国师大人似乎并没有生气,还、还让他们忙自己的,不用在意。
吴有财与众人怎么能不在意,就算国师大人发了话,他们也还是小心翼翼的搬动着东西,或登记入住,或者离开,没有方才闹闹哄哄的样子,反倒安静极了。
古玄鹤踩着那吱呀作响的木板上了楼,一眼就看见陈皮站在那狭窄的过道上等着自己。
刚要与他打声招呼,却见陈皮一把推开了房门,不等他上前就已然进去了。
古玄鹤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已然知道他为何这般生气。
只是这件事情着实不能怪他,谁让百姓们都对自己如此尊敬。
他在东莱的威望如此,怎么能怪他呢?
“将门关上!”看着来人进了屋,陈皮十分不客气的吩咐他将房门给关上。
古玄鹤微微一顿,略一思忖,依照他的吩咐将房门给掩上了,心里感觉怪怪的,向来都是他吩咐旁人办事儿,今儿还是头一次听人吩咐做事儿的。
“坐!”陈皮都是一个字一个往外蹦的,从始至终都没有给古玄鹤一个好脸色。
古玄鹤看了一眼那凳子,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坐着的时候,突然听见对面坐着的人发出一冷哼声,那里还容得他多想,直接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