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把自己灌醉了

  楼铭恩这一拳头打过去,不仅将冯立先给打懵了,就连众人都被骇住了。
  平安倒是最先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三人身前,免得这冯立先发起疯来,伤害了他们。
  岑远敬在旁拍手叫好,这种人就该打,看他们下回还敢不敢在背后胡乱言语。
  他这一拍手,惊醒了冯立先。
  只见冯立先站了起来,赤红着一双眼,双手紧握成拳,很快便朝着楼铭恩挥了过去。
  不过他一伸手就被平安给直接握住了拳头,平安反手将其压制住。
  冯立先胳膊被强制性压在身后,吃痛了一下,张口就骂。
  跟着他一块儿来的那群人见势不对,立马冲了过去,纷纷拉扯着平安。
  “平安,松开他!”盛仲怀开了口,平安将冯立先朝着人群中扔了过去,压倒了几个身材弱小的人。
  几人纷纷叫喊成一片。
  站在最后的李文邵现下便更加突兀了几分。
  岑远敬上前来,与他对峙:“李公子竟然也在这儿,方才听你在隔壁席间说了不少事情,不知那鸭舌是否符合你的胃口?”
  他这般含沙射影的,李文邵如何听不懂,反唇相讥:“鸭舌好不好吃我不知道,但我们读书人讲究的是有傲骨,实事求是,怎么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呵!你这话倒是有意思的很谁是官谁是百姓?”岑远敬嘴角划过一抹嘲讽,这李文邵怕是今日故意来找茬的。
  李文邵本就想来将此事闹大,朝着众人走了过去,亲手扶起了冯立先,在他耳边怂恿:“你今日挨的打不会白挨,咱们明儿个就让人递了折子,状纸去大殿,看他们三人还如何嚣张!”
  闻言,冯李先捂着嘴角的伤口龇牙:“没错,你们给我等着,今日的事情,咱们就算没完。”
  “我们还怕你不成!”岑远敬冷哼一声,对于他们的威胁根本就不屑一顾。
  这冯立先没脑子,难不成他们府邸里都是没脑子的,怎么可能会受了李文邵的撺掇。
  最多这件事情会被他们记在心中,耿耿于怀,到时候在朝堂上给他们下绊子罢了。
  他们一行人离开后,楼铭恩脸上的郁结之色这才消散了去。
  朝着二人抱拳拱手:“今日的事情多亏了你们,还有平安出手相帮,多谢。”
  他转身朝着平安也拱了拱手。
  平安吓得立马站在了盛仲怀的身后,朝着他回礼:“楼公子说的哪里话,保护你们的安危,是属下应当的。”
  闻言,三人瞬间眉开眼笑,一扫方才的不快。
  殊不知,楼上雅间发生的一切,已被楼下大堂内的一人悉数看在眼中。
  只见那人与友人告了辞,立刻出了酒楼。
  经历了方才的事情,三人的感情自然比之前更加深厚了几分,喝起酒来也是颇为畅快。
  “来来来,咱们再喝一杯!”岑远敬摸着身前的酒盅,可一晃眼,那酒盅却是怎么也碰不到,还是楼铭恩拿了起来,给他和自己各自倒了一盏酒。
  盛仲怀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直摇头。
  想起先前这岑远敬还大言不惭的想要将楼铭恩给灌醉,这会儿倒好,楼铭恩还未醉,他倒是先醉了。
  又喝了一壶酒,岑远敬说话都开始有些嘴瓢,吐词不清。
  盛仲怀怕他再继续喝下去就真的醉的不省人事,索性拦住了他们:“行了,咱们今日就到这里吧,天色也不早了,早些回去,明日我们二人还要去宫里复命!”
  盛仲怀夺走了他手中的酒盏。
  岑远敬微微站起了身子,还未从他手中夺下来,直接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双眸紧闭的不能起身了。
  见此,盛仲怀与楼铭恩算是彻底笑出了声儿。
  “你酒量这般好,是翎州城的将士们教的吗?”盛仲怀态度诚恳,并没有戏谑。
  楼铭恩点了点头:“我自小没了父母,是军中将士一人省下一口口粮,才能让我活到今日,若不是有他们,也不会有今日的我!”
  “所以,你要回翎州城,在翎州城任职,回报他们!”盛仲怀朝着趴在地上,成了一个大字型的岑远敬,想要将他拉起来,却不曾想他身子过于沉重,根本没有办法将其从地上拉起身。
  楼铭恩一步上前,帮着她一块儿搀扶着岑远敬起身。
  “方才的事情,若是明日真的被告到了御前,你们二人不用为我担责任,我自己能承担!”楼铭恩忽的看向盛仲怀。
  他不希望二人真的因为自己而浪费了大好的前程。
  毕竟,这件事情确实也是自己所为。
  “你放心,他们不敢的!”盛张怀异常坚定,且目光沉沉,丝毫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去怪罪楼铭恩。
  “平安,你快进来帮我们一下!”察觉到肩上的人有些不老实,盛仲怀立马朝着外头候着的平安喊了一声。
  待平安推门进来,就看见三人均是面红耳赤的,他家公子倒还好一点,尤其是岑公子,那张脸简直比新嫁娘的红盖头还要红上三分。
  而酒桌上的酒盅也散乱一片。
  一看就是喝了不少。
  “公子,属下来背岑公子吧!”平安在岑远敬身前蹲了下去。
  二人合力将岑远敬放在了平安的背上,等平安将其背了起来,二人则是尾随在他们的身后护着。
  等他们下了楼,小二立马迎了上来。
  “公子,这是吃好了吗?”
  岑远敬趴在平安的背上许是受了颠簸,突然酒醒,伸手指了指,“再给我满上,咱们不醉不归!”
  小二早就见惯了客人们的醉态,根本没有多惊讶。
  盛仲怀让平安将岑远敬先送上马车里去,又让楼铭恩去陪着。
  楼铭恩知道盛仲怀是要结算银钱,不肯挪步,抢先一步道,“多少银子?”
  那小二立马将先前岑远敬交给自己的钱袋子给取了出来,“三位客官一共花费五十五两三钱,剩下的银子都在这了,您点点,可有错的?”
  楼铭恩没有伸手去接,毕竟自己还比不上盛仲怀与岑远敬间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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