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她亲自去
得知沈炎文受了伤,边娉婷失手打翻了茶盏,当即站起了身来,吩咐外头候着的家丁去备马。
“爹,明儿一早我就去江南,辰儿那孩子若是回家来,还请爹帮我照看一二,替我瞒着他,就说,就说女儿去寺里祈福了。”边娉婷朝着旁边坐着的边柏涵行了一礼。
边柏涵将其扶了起来,“你放心,辰儿交给老夫,爹有几句话知道你不爱听,但还是要叮嘱你。”
“爹,您说!”边娉婷如今的心性已然不似当年那般不懂事儿。
边柏涵沉吟片刻,看了一眼外面候着的人道:“你既已嫁入沈家,自是以夫为天,相夫教子,如今沈炎文受了伤,你身为人妇,无论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你都得去照顾他,可明白?”
“女儿明白,爹放心!”边娉婷屈膝。
边娉婷送走了父亲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开始收拾换洗的衣物,又让婆子去准备路上的吃食和水,细细想了一会儿,又从箱笼里翻出几套沈炎文的衣裳,去库房里拿了些补气血的药,一切准备好后,这才上榻休息。
只是这一夜,她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天快亮的时候,便早早的动身准备出发了。
江南路途遥远,车马在路上不过才行了一日,边娉婷便有些受不住了,与她同行的婆子更是不适应,脸色煞白煞白的。
众人在一茶寮处歇了脚,听着来来往往的百姓说着各地的事情。
隔壁的一茶桌上,几个男子围坐在一处,恰巧正说着关于江南的事情。
贴身的婆子听了他们的谈论,忍不住小声提醒着边娉婷。
边娉婷握着手里的茶盏,嘘了一声,竖起耳朵也跟着听了一会儿。
“你们说着江南刺史可真是人面兽心,居然伙同商人一起私下贩卖白盐,还将那害人的黑疙瘩运送到各地!”
另外一人道:“谁所不是,幸好咱们皇上英明,派了沈大人和盛老将军前来,否则江南的百姓不知道还要被他们压榨多久,苦不堪言啊!”
“唉,谁说不是,这江南刺史丧心病狂,胆敢派人行刺京城里来的人,我听说啊,那沈大人被刺杀,血流了一地,肠子都露出来了,就剩下一口气了。”
“当真?”
“岂不当真,我父兄都在江南住着,亲眼所见嘞!”那男人压低了声音道。
可这话还是被旁边坐着的边娉婷给听见了。
“小二,结账!”边娉婷脸色有些不大好,明明爹说过,沈炎文伤的不重,可为何这些人却说的如此骇人,莫不是回京城递消息的人为了让他们安心,故意隐瞒他们不报实情。
一想到方才那男子所言,边娉婷慌慌张张掏了一两碎银搁在桌子上,让身边的婆子跟着自己重新回到马车上,继续赶路。
“夫人,那些人说的话都是真的吗,咱们大人难不成真的——”马车里,婆子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
边娉婷冷喝一声:“不许胡说,相公他绝对不会有事儿!”
言罢,催促着外头的车夫将马车赶的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