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剿海匪

  苏凝捂着被陈永生敲过的地方,略有些不满,她又没说错。
  不过瞧着这来福对母狼百般呵护的模样,倒真像是有了狼崽子。
  “咱们怎么进去,这母狼不会伤害我们吧。”也不知怎么的,这母狼对自己竟然有些排斥,难不成是她的身上还残留着尸臭味儿?
  苏凝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明明拿柚子叶水洗过了啊。
  陈永生牵着苏凝跨上了台阶,才不管这母狼。
  苏凝路过的时候,很明显看见母狼浑身的毛发倒竖,且喉咙里发出呜咽声,龇着牙齿看着她。
  若不是有来福挡在它的身前,苏凝相信它很有可能朝自己扑过来。
  陈永生掩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苏凝。
  见到信件,苏凝忍不住先拆了看,等看到信上的内容时,高兴的直接抱住了陈永生。
  陈永生被她的笑靥感染,抱着她询问道:“爹在信上说了什么,你这般高兴?”
  “爹说仲怀通过了县试,四月份再参加府试。”苏凝晃了晃手中的信,拉着陈永生坐下,细细的读给他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自从陈仲怀留在南浔镇后,苏清河便将他送去了无涯书院,准备参加今年二月份由晏安主持的县试。
  这孩子一直勤勉刻苦,且心中沉稳,虽说是第一次下考场,却一点也不慌乱,反倒还安慰苏清河不要过于担忧。
  一连考了五场,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儿,精神也有些不济,好在回家有叶婆子照料着,休息了一日便缓了过来。
  因着他是此次县试里年龄最小的,晏安对他也颇有照顾,三日后便悄悄的给苏清河透漏了消息,说这孩子已经通过了,这也才能早早的写了信将这好消息告诉苏凝夫妻二人。
  看着信上的内容,苏凝喜极而泣。
  陈永生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耐心的哄着她:“瞧瞧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仲怀通过了县试是好事儿,说不定四月份就能回去了,你也能赶上他入考场。”
  “你别哄我了,我们四月份哪里能回的去。”苏凝拿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信封收了起来。
  “我也不是哄你,如今咱们带来的庄稼把式和医女们都在尽心尽力的教东莱的百姓,你又亲力亲为带着大夫们教习,等我将海匪剿杀后,就——”话说到一半,陈永生便不再开口,转而去了屏风后,开始脱衣裳。
  苏凝却听得清清楚楚,方才他说要去剿灭海匪。
  “我说这些日子你怎么要帮着北冥逸操练军中将士,原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剿匪,你又瞒着我!”苏凝跟着他到了屏风后,仰起头来怒视着他。
  陈永生褪去了身上的戎装,松了松腰间的带子抬脚走到外面,“我就是跟着将士们一块儿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苏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怎么不是大事儿,那罗刹海你们又不熟悉,海匪却了如执掌,更何况你带的又不是亲信,万一出了事儿,你要我怎么办?”
  她越说越觉得有些委屈,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也不与她商量,还想瞒着她,难不成要等着他出征以后,她从别人那听到吗?
  陈永生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此次剿匪我已经和东莱太子商量好了,他会借我五千兵马,我再带上咱们五百精锐,真的不会有事儿的,你信我!”陈永生握住苏凝的手十分坚定,“等剿灭了海匪,咱们两国的商船就可以平安往来,到时候你也不必再担负起神女的重任,我只想你一生平安顺遂,旁的事情实则不该由你来承担。”
  在东莱的这些日子里,他看的出来她有多累。
  苏凝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伸手摸上了他下颚上冒出来的青茬,瞧着他眼下的乌青,心里一疼,扑在了他的怀里。
  陈永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抱在身前。
  “这个月底我便带着将士们出发,若无意外,四月中旬便可回来。”
  苏凝将他抱得更紧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陈永生吻上她的发顶,“我答应你。”
  日子一天天过去,东莱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却藏着一片波云诡谲。
  北冥朔听着各地官僚上奏的折子,脸上的笑容也是一天比一天更甚,红海米成功在盐碱地里生长了出来,苏凝教给农户们的水培方法也培育了不少的蔬菜作物,宫里的御医们也在医术上有了更多的领悟。
  眼看着百姓们就要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身为东莱的皇帝他如何能不高兴。
  “父皇,儿臣此次借了五千兵马给苍云国的明威将军,让他去剿灭海匪,这样咱们两国的商船也可继续往来。”朝堂之上,北冥逸拱手道。
  “你做的很好,如今我们签订了盟约,就应该扫除一切障碍。”北冥朔颇为赞赏他这一做法。
  忽的朝堂之上另外一个大臣开口:“皇上,太子殿下英明决断实乃我东莱之幸,只是二皇子也是您的孩子,又是太子亲手足,您看能不能解了他的禁足,再这样下去,只怕会被苍云国的人笑话的。”
  话音刚落,大殿之上一片寂静。
  谁都知道二皇子与太子虽是亲兄弟,但却为了皇位,想要谋害太子,这会放他出来,岂不是——
  “皇上,我觉得此事不妥,还是等苍云国的人都离开后,再放二皇子出来吧。”古玄鹤站了出来直言不讳,丝毫没有顾忌旁人。
  “巫祝大人,您怎么能——”
  眼瞧着二人在大殿上就要起了争执,北冥朔只觉得头疼,看向下首站着的北冥逸,“太子,你觉得该不该放他出来?”
  身为东莱的太子,又是北冥辰的亲兄弟,同为手足,他岂能说个不字。
  “儿臣听说二皇子在府中日日习字,修身养性,想来禁足一个多月已然知道错了,还请父皇放他出来吧。”
  “好,就依着太子所言,退朝。”北冥朔起身离开了大殿。
  古玄鹤瞥了一眼北冥逸,在他还未开口,已然速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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