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败坏他们的名声

  到了第二日,整个兖州城内都知道这盛鸿独子被寻回来的消息。
  陆水瑶被齐王安置在外这一消息也同时传到了华荣殿齐贵妃的耳朵里,温娉婷并没有放在心上,吩咐了宫娥将自己的首饰匣子取了过来。
  从里面寻了一根镶嵌明珠的钗环,派得力的宫人拿去赏赐给了赵明霜,并邀请她元宵过后入宫赏花。
  此事也不知怎么传的整个兖州城人尽皆知,都道齐贵妃对赵明霜疼爱有加,齐王殿下与赵明霜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齐王外宅。
  陆水瑶接二连三的听到这些消息,气得将桌上的茶盏全都推倒在地上,什么天造地设的一对,她才是,等她入了府,就没有这个赵明霜的事情了。
  这般想着,陆水瑶的心里倒平静了许多,吩咐外头候着的丫鬟进来收拾残局,并让府里的小厮准备了轿撵。
  她要回将军府好好恭贺一番才是。
  枫林苑。
  陈永生悠悠醒来,一时间头痛欲裂,慢慢撑着床榻准备起身。
  房门突然从外头被打开,苏凝估摸着他已经醒了,将厨房备下的阳春面取了过来。
  “你起来了,头是不是很痛?”
  陈永生穿好衣裳,直接取了边上的帕子,就着铜盆里的凉水胡乱擦了把脸,看向苏凝:“什么时辰了?”
  “才辰时,父亲他进宫了,你过来把饭吃了。”苏凝将筷子搁在他的手里。
  陈永生听她唤父亲,这才想起昨日的事情,坐在椅子上三两口将面全都吃光了,“仲怀呢?”
  “在屋里读书,这孩子是打定主意要参加童试。”
  “若是参加童试,只怕不能跟着咱们去东莱,你且问过他没?”陈永生将筷子搁下,捡起她手边的帕子擦了擦嘴。
  苏凝有些不解。
  “是留在兖州,还是回南浔镇参加童试。”陈永生瞧着她怔愣模样,忍不住一亲芳泽。
  苏凝伸手推开他,嗔了他一眼,心中暗道方才没有让叶枝进来。
  不过对于他说的话也听了进去:“这事儿我倒没有想到,还是让孩子自己拿主意吧,他若是想留在兖州,到时候我便同爹说一声,若是想回南浔镇——”
  “我去同他说。”陈永生伸手握住她的手。
  陆水瑶站在将军府门外,看着这阔别已久的府邸,嘴角挂出一抹笑容,指挥着身后的丫鬟将东西拿好,随她进去。
  然而,她还未踏上将军府的台阶,就已然被守在门外的将士给拦住。
  “才不过几日,怎么两位大哥这般对我?”陆水瑶嗔怪着挡在身前的两名将士。
  “将军府岂是你们能随意进入的,可拿了拜帖?”
  拜帖?她出入将军府何时需要过拜帖,指不定是苏凝和陈永生指使的,故意给自己难堪。
  他们一家也真够可以的,平日里装的高风亮节,实际上还不是攀了高枝就变了嘴脸,居然敢拦着她。
  “我乃是盛将军的义女,满兖州城的人都知道我陆水瑶,两位大哥怕是新来的,不知道吧!”陆水瑶后退一步,给身边的丫鬟使了眼色。
  那丫鬟立刻拿了一包银袋子想要塞进那将士的手里。
  可惜那将士根本就不受贿,后退一步:“盛将军未曾有过什么义女,姑娘还是请回吧,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陆水瑶气得在原地跺脚,而后看着周边驻足的百姓,心思一转,故作委屈的哭了起来。
  “姑娘,你怎么了?”旁边的老人随口问道。
  陆水瑶红着眼眶道:“大爷,您有所不知,我乃是将军府义女,如今将军独子回来了,我便不能,不能——”
  见她哭得如此委屈,那大爷蹙着眉头为她抱不平,边上零零散散的百姓也开始众说纷纭,有知道一二的,更加添油加醋顺着陆水瑶开始造谣生事。
  看守的将士见将军府门外聚集的人,有些想撵走他们,可听到这些话,又不敢擅自动手,只得关了府门,进去回禀邓管事,让他给拿个主意。
  “他们这是心虚了,姑娘你别怕,有我们在,今儿个你定然能进府邸去。”
  “多谢大家!”陆水瑶朝着众人行礼。
  大伙儿瞧着她如此端庄,纷纷避让开:“使不得,使不得。”
  邓管事得知此事后,啐了一句,便去了后院,给叶枝带了话,让陈永生来前头看看。
  将军不在,这偌大的将军府里,也只有他能拿主意了。
  苏凝让叶枝将碗快收下去,拽住陈永生的手,跟着他一块儿出去。
  这陆水瑶三番两次来寻他们的麻烦,如今送上门来,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否则真当他们好拿捏的。
  “你别去,此事我去解决就成。”陈永生阻拦着苏凝。
  苏凝却道:“她是个姑娘家,你又刚到兖州城,万一被她坏了名声,只怕日后难以在此立足,反倒中了她的奸计。”
  “那我在边上护着你,万一门外那群人伤着你就不好了。”陈永生示意邓管事将门给打开。
  瞬间,外头的百姓们义愤填膺的叫嚣着。
  陆水瑶可不如往日般装作软弱可欺模样,博取他们的同情。
  苏凝与陈永生站在将军府门前,守门的将士则是站在台阶上,阻挡这群人上前。
  陆水瑶正欲开口说话,却被苏凝抢先一步,先发制人。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不孝女,怎么你当了齐王殿下的外室,就这般狐假虎威,居然敢携人擅闯将军府,是想造反吗?”
  一句话吓得身后的百姓纷纷往后退了一步。
  “我们不是来造反的,是替这姑娘打抱不平,将军怎么能寻到了独子就抛弃义女,这些年,陆姑娘在将军府替他尽孝,你怎么能如此欺负人!”
  “就是,就是!”
  陆水瑶潸然泪下:“苏娘子,你我出生都不如旁人,为何要如此咄咄相逼,我只是想进去恭贺长靖哥哥重回将军府,想见见义父,你怎么能说我不孝,还诋毁我和齐王殿下。”
  凭她一副红口白牙,居然敢当着众人的面颠倒黑白。
  陈永生暗中使力,将手中藏着的石子直接砸在了陆水瑶的膝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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