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心愿

  枫林苑。
  陈永生坐在椅子上,略有些不满的看着苏凝整理衣裳,见她忙碌个不停,一伸手,直接将她捞入怀中坐下。
  “怎么了?”苏凝抚着他的肩膀,眨着一双无害的眼睛。
  陈永生掐了她的腰肢,一口亲在她的唇上:“为何答应入府里住下?”
  苏凝拍着他的肩膀:“还不是为了你,认祖归宗乃是大事儿,将军这么多年都盼望与你相认,咱们总得顾及他的感受。”
  陈永生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苏凝瞧得出来,他的心里还是希望能与盛鸿相认的,否则那枚玉佩也不会随身戴在身上。
  只不过是碍于身份和旁人的口舌,他才故意不与盛鸿亲近。
  “凝儿,委屈你和孩子要同我一块儿听旁人的口舌了。”陈永生将其牢牢抱在怀里,如同珍宝一般呵护。
  苏凝将头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她才不在乎什么闲言碎语,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块儿开开心心的生活就是最好的。
  咚咚咚——
  外头响起一阵敲门声。
  苏凝拍了拍陈永生的肩膀示意他松开,好起来去开门。
  陈永生却依旧抱住她不放。
  “公子,夫人,晌午饭已经摆在花厅了,将军请二位过去用午饭。”门外一小丫头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柔声朝着里面喊了句。
  苏凝瞪了一眼陈永生,在里头应了,小丫鬟这才离去。
  “快松开!”苏凝努力掰着陈永生的手指头。
  陈永生怎么可能会如她所愿,在她耳边呵气:“要我松开也可以,除非……”
  他的唇有些冰冷,触碰在耳尖上,身子微微轻颤,然当听见他说的那番话时,苏凝嗔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陈永生便如同孩子似的在她脸颊两边各轻啄了一番,这才带着她去前头花厅用饭。
  陈仲怀与叶丛已经早早的就被府里的下人们领了过去,安安分分的坐在桌子旁,听着盛鸿絮絮叨叨个没完。
  左不过是求他和陈永生说说在府里多住些时日。
  这话反反复复说了多遍,来福都听得有些厌烦了,更别提孩子了。
  “爹,娘!”陈仲怀终于瞧见了救兵。
  “盛将军!”苏凝朝着盛鸿行礼。
  盛鸿连忙让二人坐下,且还让侯在一旁的下人都退出了门外,不让他们伺候着。
  “快坐下,这是自己府上,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也别跟老夫见外。”说罢,还想要亲自给夫妻二人倒热茶。
  苏凝止住了他的动作,哪里有长辈给晚辈倒茶的道理,接过茶壶,给大伙儿都倒了一盏茶,这才坐在孩子和陈永生的中间。
  “吃、吃菜!”盛鸿的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且眼底还略泛着朦胧的泪意。
  他盼望已久的事情,如今终于都实现了。
  苏凝见父子二人皆是绷着一张脸,心中憋笑,想缓和下饭桌上的氛围。
  “将军,这偌大的将军府就您和陆姑娘住吗?我瞧着枫林苑虽长久无人居住,但却一直有人在照料。”苏凝给孩子夹了菜,又转手给陈永生夹了一筷子。
  盛鸿灌了一大口热茶,抬眸注视着陈永生,声音略有些沙哑:“枫林苑曾是你娘居住的地方,这些年我只让人进去收拾,不准旁人居住,就连陆水瑶和齐王殿下都居住在别处,长靖,我——”
  “吃肉!”陈永生夹了一片肉搁在盛鸿的碗里,想要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盛鸿有些受宠若惊,哪里还顾得与他说关于枫林苑的事情,眉眼里全是笑意,一口吞了陈永生给自己夹的肉。
  许是找到了堵住盛鸿开口的办法,这顿饭,陈永生居然给他夹了不少次的菜。
  午饭用完,盛鸿留了一家坐下说会话。
  小丫鬟上前奉茶,见着来福趴在陈仲怀的跟前,不敢靠近,吓得手抖,险些将那滚烫的热茶泼洒在陈仲怀的身上。
  “退下,怎么伺候的?”盛鸿一拍桌子怒喝,他将军府里的人胆量竟如此小,若是将这热茶泼在孩子身上,他必然杖责她。
  小丫鬟红着眼眶跑出了花厅,出去前还险些与邓管事撞在了一处。
  瞧着那丫鬟的身影,邓管事直摇头,这丫鬟原本是陆水瑶院子里的,做事儿不太稳当,怎么会去花厅伺候了。
  “仲怀,祖父这杯茶给你喝!”盛鸿端起自己的茶递给陈仲怀。
  俗话说长辈赐不可辞,陈仲怀本就喜欢盛鸿,只是碍于自家爹爹的颜面,所以才同仇敌忾,如今若再不接,只怕会伤了长辈的心。
  “谢谢祖父!”陈仲怀蹬蹬瞪的跑了过去,接过盛鸿手里的茶,还不忘与他作揖。
  这一声祖父,叫的盛鸿十分高兴,摸着陈仲怀毛茸茸的脑袋,不忍松开。
  “将军有什么话要同我们说?”陈永生适时打断二人的互动。
  陈仲怀极不情愿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老老实实坐着。
  苏凝将桌上的一盘糕点递给他,让他和叶丛吃。
  “明儿个行了礼,入了宗祠,你便是我将军府里的主子,若是这府里谁人敢对你们不敬重,尽管斥责,无须向老夫禀明。”盛鸿这话是说给外头候着的一应下人说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们陈永生等人的身份。
  夫妻二人岂会不知他的用意,只不过他们并给打算长久住在此处,所以,对于这话,也就是左耳朵进右边耳朵出罢了。
  “老夫先前收了陆水瑶为义女,这事儿你们也知道,她如今不知廉耻跟在齐王殿下身边,是福是祸都是她自个的造化,与将军府无关,更与你们无关。”
  苏凝放下手里的茶盏,盛鸿这话里的意思是要和陆水瑶撇清关系?
  “盛将军,陆姑娘是你的义女,于情于理恐怕都不会与将军府完全脱离关系。”苏凝道。
  盛鸿自然也知道,当初要不是她的父亲临死前托付自己,他也不会认她做义女。
  这些年,她在将军做过的事情,邓管事早就一一说了,盛鸿就愈发看不上陆水瑶了。
  “一切有我来做主,你们就放心的住在将军府便是。”盛鸿起一挥手让小丫鬟们送母子二人回枫林苑,独留陈永生一人去书房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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