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子亲临

  张逸轩与古玄鹤落了座位,身后站着的叶树便欲要上前给他们涮吃食。
  古玄鹤第一次吃这种食物,难免有些好奇,因此在桌子上不停的追问苏凝问题。
  导致陈永生下了命令,若他再在饭桌上追问苏凝,日后便拘他在屋里用饭。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古玄鹤只得默默的将心中的问题给憋了回去。
  众人吃着火锅,身上顿时暖和了不少,席间说着近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这顿饭吃的那叫一个酣畅淋漓。
  陈仲怀摸了摸浑圆的小肚皮,坐在陈永生的腿上不肯下去。
  苏凝让叶婆子去泡了酸木瓜水过来解腻,又瞥了一眼古玄鹤:“你不回屋里歇着,伤口不疼了吗?”
  古玄鹤厚着脸皮纹丝不动:“苏娘子,我若是没记错,此番跟你们回兖州,我应该是客人吧。”
  “那也得看你们东莱国是否愿意与我国签订盟约!”张逸轩喝了一口酸木瓜水,差点没酸到牙,提着古玄鹤脖颈的衣裳就往东跨院去。
  “你们聊,我带他回屋。”张逸轩极其潇洒的提溜走古玄鹤。
  苏凝捧着酸木瓜水看着屋里的张广白和苏清河道:“爹,师父,过年你们想吃什么,我来操办。”
  苏清河看向陈仲怀,一脸的慈爱:“仲怀爱吃什么便做什么。”
  陈仲怀窝在陈永生的面前道:“娘亲做什么儿子都爱吃。”
  苏凝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陈仲怀蹬蹬瞪的跑到她的面前,被她一下搂入怀里:“才几日不见,怀儿的嘴怎么就跟抹了蜜似得,娘瞧瞧你是不是吃了蜜。”
  “娘亲!”陈仲怀难得与她撒娇。
  来福也凑了过来。
  陈永生坐在边上与他们说着家常,听着这段时间他不在,家里发生的大大小小的琐事儿,当然,也会在陈仲怀的央求下,与他讲讲军中的事情,不过都是挑那些趣事儿讲。
  下晌的时候。
  苍凌云携着温媪过来找苏凝谈话,并传了齐王殿下的口谕让陈永生去一趟温府。
  苏凝隐隐有些担忧,想要与他同去。
  “你别担心,左不过是我皇兄问他关于军中的事情,不会为难他的。”苍凌云在旁解释。
  陈永生安抚着苏凝,答应她在晚饭前回来。
  临出府邸时碰上张逸轩,遂同他一块儿去了温府,苏凝的心这才稍稍放下。
  家中来了女客,张广白和苏清河便回了西跨院。
  陈仲怀本也要回自己的房间,可温媪却拉着他不让走,非要让他带着自己在院子里玩儿。
  陈仲怀奈何不了她,索性便叫上了燕语,叶丛和叶枝儿一块儿陪着她在院子里打雪仗。
  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让苍凌云的脸色渐渐变得柔和了许多。
  苏凝给她倒了一盏热茶开口询问:“你怎么过来了?”
  苍凌云捧着热茶吐出一口浊气:“还是你这安逸些。”
  听她答非所问,苏凝将桌上的糕点递到她面前,“你皇兄的身子应该好多了吧,等过完年,我陪你一块儿回兖州,到时候她也只能回将军府去的,你再多忍让几日,实在忍不住,来我府上便是。”
  苍凌云点了点头,皇兄宠着陆水瑶,她也无能为力。
  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来福追着孩子们到处跑,整个院子里都是欢声笑语。
  东跨院,古玄鹤坐在窗边看着外头的天空,却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鸟雀,也不知北冥逸到底有没有收到自己的信笺。
  翎州城。
  盛鸿已经将北冥辰围困了数十日,若不是他们准备了充足的粮草,还真等不到现在这个局面。
  穆琰来报,翎州城附近的海面上出现了无数东莱船只。
  邹珉看着雪山山坳,又看了一眼盛鸿,声音骤冷:“盛将军,这场仗注定要开战了。”
  可惜,盛鸿却并不这般想,一伸手示意大伙儿不要慌乱,“本将军领一万人马回去,你且继续盯在这里,若是情况不对,你们再过来围攻。”
  邹珉捏着腰间的配刀,他更想现在就动手,取了雪山山坳里东莱人的性命。
  可惜,他的一举一动都被盛鸿看在眼里,容不得他做主。
  此次作战,皇上下令一切都必须听从盛鸿的吩咐。
  “盛将军万万小心。”邹珉朝着已然翻身上马的盛鸿道。
  盛鸿一捏缰绳,带领一万兵马随穆琰回了翎州城。
  他们一行人刚走,雪山山坳里的探子立刻朝北冥辰回禀此事。
  “二皇子,此事颇有些蹊跷,苍云国的人只将咱们团团围住数十天,却并不攻打,这是为何?”身后的将士沉声问道。
  北冥辰将手中的酒盏朝着他砸了过去,怒不可遏:“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苍云国那些人。”
  北冥辰这些时日情绪有些不大好,郑川被杀,苍云国只围不攻,让他心生不好的预感,如今盛鸿又带着一万兵马离开,难不成是翎州城内出了什么事儿?
  关键是,他根本没有收到父皇的回信。
  “二皇子息怒,属下猜测,许是皇上派人从海上攻了过来,所以这才让盛鸿带人回了翎州城。”北冥辰身边的谋士胡明新上前一步道。
  北冥辰有些不信,但细细想来,或许他说的是真的。
  “若真是父皇派人来救我,那咱们便再等等看。”北冥辰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离翎州城不远处的海面上停了五艘船只,领头的人身穿白色狐裘,岿然不动的站在甲板上,等着船只靠岸。
  翎州城内的将士早已举起手中的长矛整装待发,欲要将来人拿下。
  盛鸿赶到时,船已然靠了岸边,一袭白衣胜雪的北冥逸缓缓从甲板上走了下来,仿佛与这天地间形成了浑然一体。
  盛鸿看向来人,嘴角轻佻,没有想到这东莱国的太子居然亲自前来了。
  “早就听闻东莱巫祝与太子关系匪浅,看来确实如此。”盛鸿从马背上下来,示意将士们将长矛给收了回去。
  穆琰跟在盛鸿的身后,一手握着腰间的佩剑,以保护盛鸿的安危。
  北冥逸身后的将士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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