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这个蠢货
范仁勇听到探子来报,穆琰已经带人出了翎州城,正往雪山山坳的方向前进。
淡淡扫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范统,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范统一时怔愣,不明白叔父怎么突然间这般对自己。
“叔父,您这是怎么了?”范统从地上爬了起来。
范仁勇冷哼一声,身后的将士取了范统的配刀,“你去尾随在穆琰他们队伍后面,看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去打探敌情。”
闻言,范统大惊:“叔父,您不是说我不用去的吗?”
再说了,穆琰他们难不成还敢违抗军令?何必多此一举。
范仁勇一掌拍在桌上,怒不可遏:“让你去你就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再多说一个字,看我日后还保不保你。”
“叔父,我可是您的亲侄儿,我听您的,去还不成!”范统将配刀挂在腰间,挑了帘子匆匆赶出去追上穆琰等人。
邹珉与盛鸿正在房间中对弈,听得将士来报,盛鸿心绪不平,有些担忧。
邹珉倒是没有被干扰,杀了盛鸿三子,扭转局势,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盛将军似乎很关心陈永生这人!”邹珉收着棋盘上的黑子,漫不经心道。
盛鸿捡着白子的手微微一顿:“他有将人之才,若日后加以引导,必然是咱苍云国的一员大将。”
“哦,是吗?”邹珉不以为意。
盛鸿收了棋盘上的棋子,又与他重新摆了一盘。
风雪夜,冷冽彻骨的寒风使得众人的脚程变慢了许多,眼看着就要到分岔路口,领头的穆琰伸出手,示意众人先停下。
不远处的范统一个人冻得寒风瑟瑟,见到前面的队伍终于停下后,立刻躲在了一雪坡后面。
只可惜,他的动作太过着急,身子一个不稳,直接跌到在那坡地里,雪块砸落在他的身上,落进脖颈里,冷的他一个哆嗦,惊叫出声。
这一惊叫,大伙儿都听见了。
陈永生带着陈弘武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一把拽起雪地里的范统。
“你跟在我们身后做什么?”陈弘武大声质问。
范统解下腰间的配刀想要朝陈永生挥过去,却被陈永生一把夺走了配刀,扔在雪地里。
“说,若是不说,就将你一人绑在这,冻死!”
范统知道陈永生不是在吓唬自个,当下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来意。
“是我叔父让我跟着你们的!”
“范将军?”
范统重重的点了点头。
陈弘武一巴掌打在范统的脸上,“你是范将军吗,点什么头,居然敢跟踪我们,活得腻歪了,永生哥,干脆将他了结了,免得碍事。”
陈弘武抽出自己的刀就要动手。
范统吓得两腿打颤:“你们别杀我,真的不关我的事情,都是我叔父吩咐的,我就是个听令办事儿的人啊。”
穆琰见他们迟迟不解决这范统,皱着眉头走了过来:“再不走,天亮了对我们不利,赶紧了结了他。”
“别杀我,别杀我,穆校尉!”范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陈永生揪着他脖颈的衣裳,一脚踹在他肥硕的肚子上,冷声质问:“说,范将军还吩咐你做过什么事情?”
“陈永生,这种时候,还问他这些做什么,你别耽误重要的事情。”穆琰揪着陈永生的衣裳,拉着他离开,转而对着陈弘武道,“了结了他,用雪埋了,掩人耳目。”
“是,穆校尉!”陈弘武早就想这么干了。
范统当初在东莱国夜袭军营时,居然拿他们挡刀剑,还害死了他们同村的一个兄弟,这会儿就该让他偿命。
眼看着陈弘武的刀就要落到自个的身上时,范统吓得嚷嚷道:“我知道叔父与东莱国的二皇子有往来,你们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陈弘武举刀的手被陈永生拦下。
穆琰愣在了原地。
“说清楚!”陈永生半蹲下,揪住范统的衣领,逼迫他看着自己。
范统不敢正视他,盯着雪地一字一句道:“东莱国夜袭一事儿,是我叔父派人里应外合,让东莱国的人假扮成我们的将士,混入了城中。”
“混账!”穆琰伸手一巴掌打在范统的脸上。
范统嘴角溢出血迹:“穆琰你打我也没用,这些都是我叔父做的,他还,他还……”
“说——”
“他还派人假扮海匪刺杀过张大人,目的就是不想让将士们有棉衣穿,好让东莱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赢得此次战役。”
穆琰听了之后,吓得后退一步,他从未想到范仁勇居然会如此歹毒。
“为什么?他是皇上亲封的定远将军,为什么要与东莱国联手?”穆琰推开陈永生,亲自抓住范统的衣裳,他不信。
范统瞥了一眼穆琰,压低了声音在寒风中道:“你懂什么,人往高处走,北冥辰答应给叔父更高的位置,他怎么可能甘居人下,更何况盛鸿根本就不重视我叔父,一心只想找到自己的儿子,让他那个儿子承袭将军府,你说,我叔父怎么甘心?”
砰——
陈永生一拳打在范统的脸上,直接将范统打晕在雪地里。
“永生哥,你——”陈弘武有些不敢相信,陈永生在军营里可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望着雪地里肿的和猪头似的范统,穆琰朝着队伍里的陈光绪挥了挥手,示意他过来。
“穆校尉?”
“你和陈弘武找个避风的地方看守着范统,不能让他死了,等我们回来后,再押着他回翎州城。”穆琰道。
陈光绪一听这话,有些不大情愿,他们宁愿跟着穆校尉战死,也不想留下来看着范统。
“这是命令!他现在对我们很重要。”
“是。”二人异口同声,一人拖着一只脚,拽着范统躲在了背风处。
穆琰与陈永生四目相对,二人什么都没有说,十分有默契的归了队伍,领着众人拐入了邹珉与盛鸿之前交代过的地方。
至于雪山山坳,郑川在数十里外埋伏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整个人浑身都冻僵了也不敢擅自离开,生怕会误了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