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营地

  郑川等人冒着风雪连夜奔波了数日才狼狈的逃回到军营。
  “二皇子,郑将军他、他回来了。”将士进来禀报。
  北冥辰一听这消息,立刻起身朝着营帐外走去,只见郑川一行人丢盔弃甲,连匹马都没有,仓皇而逃的模样显然是出兵不利。
  北冥辰快步朝着郑川走去,一把抓住他脖领处的衣襟:“你们战败还有脸回来?”
  郑川在雪地里早就冻得四肢僵硬,嘴唇发青,“二皇子,请您听末将解释,事出有因,我们本已要擒拿齐王,可谁曾想被他们的赶来的大军给埋伏了,所以才导致——”
  “你说苍云国派了援军?”北冥辰将郑川推搡在地。
  “是。”
  “多少人?”
  “回二皇子的话,人数和我们一样,足足有二十万,若是再加上翎州城的人,只怕比咱们——”
  啪的一声!
  北冥辰重重的给了郑川一巴掌,长他人威风的话竟也能说得出口?
  “二皇子饶命!”郑川跪在雪地里朝着北冥辰磕首,“虽然末将未能擒获齐王,但二皇子交代给末将的事情,末将已经完成了。”
  说完,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眼北冥辰。
  一听这话,北冥辰冷哼一声,转身进了营帐:“还不快滚进来,细细说与我听?”
  “是。”郑川进了营帐,将一连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告知了北冥辰。
  没有亲眼看见古玄鹤的尸首,北冥辰是不会相信郑川的话。
  “废物,要你们还有何用!”北冥辰一脚踹开跪在自己面前的郑川,面色深沉。
  如今,他们不仅没有截获那批棉衣,就连营地都暴露了,只怕不日这盛鸿便会带着大军前来攻打,他得提前做好准备。
  郑川被一脚踹倒在地,不敢有任何的怨言,继续匍匐在北冥辰的脚下,“二皇子,请再给末将一个机会,末将愿意亲自带兵打头阵。”
  北冥辰冷哼一声,如若不是现在的情形不利于自己,他怎么可能还会留下他这条性命。
  “还不快下去准备,让将士们加强巡视。”
  “是。”郑川拱手退出了营帐,背上的汗水湿透了衣襟。
  一声嘹亮的声音在雪山山坳里响起,北冥辰掀开营帐的帘子,伸出一只臂膀,不一会儿,一只雪鹰落在了他的胳膊上,鹰隼十分锐利。
  将写好的书信绑在了那雪鹰的腿脚处,摸了摸雪鹰的丰满的羽翼,便见那雪鹰振翅一挥,飞上了浩渺的天空之中。
  身后,北冥辰的亲信胡明新缓步上前,低声道:“主子,若是巫祝没死,只怕您这封信会对咱们不利。”
  北冥辰斜睨了一眼胡明新,阔步走进了营帐内。
  父皇听信皇兄与巫祝的谏言,虽让自己带兵来此,却迟迟不让下令攻打翎州城。
  只因为皇兄的妇人之仁,说什么天下百姓是无辜的屁话。
  如今将巫祝的死安在苍云国将士的身上,他就不信皇兄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要想一统天下,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就不能有妇人之仁,必须得心狠手辣。
  另外一边。
  苏凝与张逸轩正给古玄鹤诊治,用羊肠线缝合的伤口这会儿又裂开来,他胸前的黑色衣襟已然被血迹染成了暗黑色。
  “师兄,你帮我把他的衣裳褪下来。”苏凝卷起衣袖,取了些灵泉水,在炉子上慢火熬着止血汤药。
  张逸轩将银针拔下,二话不说褪去了古玄鹤的外裳。
  屋里有炭火,并不是很冷,但古玄鹤的脸色铁青,若不是胸口那微弱的起伏,就如同一个死人。
  “锦屏你去外面弄些雪进来,再问盛将军要一套棉衣。”苏凝撕扯着一片布,打算给古玄鹤包扎。
  张逸轩则是在旁边捣着草药。
  锦屏再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棉衣和一桶白雪。
  “苏大夫,这是主子让我拿给你和张大人的棉衣,这套是给他的。”锦屏将棉衣搁置在一旁。
  苏凝将汤药喂给古玄鹤服下,望着桌子上那棉衣道:“我不用,我身上穿的有,还是留给外头的将士们穿吧。”
  他们只带来五千套棉衣,哪里还能分给他们穿。
  “苏大夫放心,外头的将士们都已经在分发棉衣了,主子说,加上我们带的棉衣和张大人护送来的棉衣,足够军中将士每人一套。”
  “真的?”苏凝有些不敢相信。
  “是。”锦屏不敢骗她。
  张逸轩在旁捣完了草药,望着那桶雪水,看向苏凝:“师妹,这雪都快化了,你要拿来做什么?”
  “给他擦下身子,他定然是冻着了。”苏凝抓了一把雪往古玄鹤身上擦拭。
  张逸轩瞧着她的手被雪冻得通红,开口道:“行了,剩下的我来吧,你且将棉衣换上,赶了这么久的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师兄,我没事儿的。”苏凝强撑着回答。
  屋外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风雪飘了些进屋里。
  张逸轩正要出言呵斥来人,没曾想来的居然是“齐王”和陈永生。
  “你们怎么来了?”张逸轩有些不大乐意看见这两人,而且他们分明已经说过,诊治时候不能有人擅自闯入进来。
  陈永生才懒得搭理张逸轩,顺手取了桌上的棉衣,拽着苏凝的手就往外面走。
  “唉,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张逸轩手里头握着雪站起身来朝着陈永生夫妇二人喊道。
  身前,苍凌云堵住了他的去路,“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赶紧把人给本王救醒,本王和盛将军还有话要审问他。”
  张逸轩瞪着眼前这个穿着男装的女人,咬牙切齿道:“是,王爷!”
  苍凌云环抱着双手坐在桌子前,盯着张逸轩给古玄鹤擦拭完身子,重新上了上药,拿布裹了那伤口处。
  “齐王不回避下吗,我要给他换棉衣了。”张逸轩将桌子上的棉衣取了过来,给古玄鹤套上。
  苍凌云喝着热茶,目不斜视:“你换你的,本王不看便是。”
  “你——男女有别,齐王还是回避些好。”张逸轩咬着银牙。
  苍凌云定定的盯了张逸轩好半晌,才起身挪了脚步往外走走去,身后是张逸轩恨恨的拍门声,震的屋顶上的雪刷刷往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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