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旗鼓去前线
两日后。
温榀带着南浔镇所有的百姓前来相送“齐王”。
苍凌云一身戎装坐在马背上,头上簪着的玉钗在漫天飞雪中烨烨生辉,夺人心魄。
张逸轩上前一步朝着马背上的苍凌云拱手:“微臣等恭送齐王,望齐王平安归来。”
苍凌云素手一抬,示意随行的将士押送着棉衣跟在自个的身后,朝着翎州城出发。
苏清河牵着陈仲怀的手领着家眷望着那渐行渐远的队伍,忍不住落了泪。
“外祖父,怎么没有看见来福?”陈仲怀在人群中逡视了一番,并未看到来福的身影。
站在祖孙二人身后的叶婆子道:“老奴早上起来时还看见来福在院子里,或许又回陈家村的和邱山里捉野物去了。”
可陈仲怀却不这般觉得,他觉得来福肯定是跟着娘亲他们一块儿去翎州城的。
事实上,还真的被陈仲怀给猜中了,来福确实是抄了小路跟在队伍后头。
“齐王”带着精锐押送棉衣送去翎州城一事儿算是彻底的传开了。
温府。
陆水瑶拿了一件狐裘披风上前替苍凌寒披上,见他望着温府大门外,思绪惆怅万分,便将手里的暖炉递了过去,出声宽慰:“殿下,定安公主武功高强,又带走了不少的侍卫和衙差,定然不会有事儿的,您就放心吧。”
“本王如何能放心,纵然她打着本王的名号,可终究是女子,这若是传回兖州,谁人敢娶她为妻?”苍凌寒捏着暖炉的手指泛白。
陆水要心中冷嗤,苍凌云嫁不出去也是她咎由自取,活该的。
“殿下,外头风雪大,您的身子才刚刚好一点,还是赶紧进屋内,若是受了风寒,水瑶会心疼的。”陆水瑶替他系着身前的披风带子。
苍凌寒瞧着她莹白的俏脸上透露着一抹羞红,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领着她进了屋内。
东跨院外,薛如兰与常妈妈瞧了这一幕,转身回了后院。
衙差的衣裳套在身上十分宽大,苏凝让叶婆子连夜改了,套在棉衣外头显得苏凝在一群人当中格外的娇小。
两人押送一辆棉衣车,车上的棉衣拿干稻草遮盖的严严实实,以免积雪落下打湿了下头的棉衣,二十五两马车同行才将五千件棉衣装下。
“苏大夫,你若是累了,便上马车上坐一会儿。”锦屏与苏凝押送同一辆马车,她这会儿手里正扬着马鞭子。
苏凝摇了摇头,望着前面的队伍:“不了,我能走得动。”
锦屏瞧着她呵出的一团白气,又望了望她冻得通红的脸蛋,将自个腰间挂着的酒囊递了过去,“您喝一口烈酒暖暖身子。”
苏凝接过只抿了一小口,烈酒的后劲儿极大,她才小小的抿了一口,就冲鼻的厉害,再走了片刻之后,身上隐隐有些发热了。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南浔镇,城门此刻已然化成了小黑点。
正当苏凝要收回目光时,突然发现远处有一小黑点正朝着自己靠近,等她细细一看时,没有想到那奔着自己来的小黑点居然是来福。
这小笨蛋,居然跟来了!
望着走在自己跟前的来福,苏凝稍稍松了一口气,有来福跟着,其实她更加安心,偷偷的从腰包里拿了风干的肉干喂给了来福,这才继续扶着车子前行。
画春伴在苍凌云的身边,警惕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就怕在这风雪中半路遇到贼人。
众人脚步不停,一直快到天黑了,才找到一处密林。
“大伙儿今夜只能在此处歇歇脚,等明儿一早再继续赶路。”苍凌云跨下马背,朝着苏凝等人走了过来。
随行的将士去拾了木柴,费力点燃了篝火,将营帐搭在篝火的旁边。
五个营帐,众人轮流歇息。
苏凝将带出来的锅子悬挂在篝火上,取了草丛上的白雪在锅里煮沸,又从包袱皮里取了米和晒干的蘑菇云耳肉干等物搁在里头。
众人闻到香味,全都聚集在一处。
锦屏给众人分了烤热乎的饼囊,一人舀了一勺热乎乎的粥,叮嘱了看守马车的侍卫们,这才坐在篝火旁边守着苍凌云和苏凝。
“方才听画春说,来福跟着过来了,怎么没瞧见?”这会儿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密林里处处都隐藏着危险。
苏凝将饼囊撕开咬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密林:“估计去林子里逮野物吃了。”
“那就好。”苍凌云将手里的粥给喝了,来福的警觉性比他们人高,有来福在,万一夜里有什么动静,他们也能第一时间知晓。
不多时,身后的密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画春当即起身,握住了剑柄。
一对绿眸在夜里闪着寒光,等它靠近时,才发现来的正是来福,它的嘴里叼着一只雪兔。
画春见是来福,这才松开了剑柄,重新坐回原处,却不想来福将嘴里的兔子丢在了她的身边。
“苏大夫,它这是做什么?”画春不解,抬眸看向苏凝。
苏凝望着那只死兔子,再看看来福趴在篝火旁边取暖,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笑着道:“来福给我们打的猎物,让你剥皮烤了吃。”
“给我们的?”画春心中惊喜万分,“主子,那属下——”
“去剥了过来烤。”苍凌云自然同意。
来福舔着爪子,十分舒适的靠在苏凝身边,慢悠悠的吃着女主人给的肉干。
“凌云,咱们得走多久才能到翎州城?”苏凝压低了声音询问道。
苍凌云看着那一车车棉衣,眉头微蹙,“至少还得十日,若是风雪变大,只怕还得拖上一两日。”
他们越往翎州城去,这路上的风雪便渐渐的比南浔镇上的风雪大上几分,幸亏他们这一行人都穿了棉衣,否则定然要冻死在这漆黑的寒夜里不可。
兔子肉在篝火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声响,来福的竖瞳牢牢的盯着那兔子肉。
画春拿刀将兔子腿划了分别递给苏凝和苍凌云。
苍凌云摆了摆手,他们吃了饼囊和粥已经饱了,这兔子肉便分給了随行的人,一人尝了少许。
苏凝将自己手上的兔子肉给了来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