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一个教训

  燕语老老实实的与锦屏坐在一处剥栗子,小声的同她说着话。
  锦屏暗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见她并无怪罪之意,遂也小声的应着。
  “苏凝,你是不知道,我皇、我哥他完全就被那个女人给迷住了,你给的那些药材,也不知道她是怎么配的,完全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的效果。”因着有燕语这个小丫头在,苍凌云改了口。
  苏凝如何不知会有这么一天,药材确实没错,只不过少了她的灵泉水,纵然是磨成了粉状,可没有添加灵泉水,怎么可能会快速起到效果。
  若真的按照她的药浴来调理身子,少说也得一年半载才会出现疗效。
  但这话,苏凝不能同苍凌云说,她本就要给陆水瑶一个教训,所以当苍凌云提及此事时,完全装作不知。
  “是吗,那陆姑娘可是按照我的药方子配置的,别弄错了什么?”苏凝有些惊讶,“凌云,要不你回府看看,你哥哥的身子是最要紧的,万一真的有什么问题,你也好来找我。”
  苍凌云今夜拉她到自己的房间,也是要同她说这些:“回去肯定是要回的,但首先得给陆水瑶一个教训,你这里有没有那种药?”
  “哪种药?”苏凝有些不大明白的看着苍凌云。
  苍凌云压低了声音道:“就是给我皇兄吃了之后,会突然吐血,但不会伤及身体的药啊。”
  “你该不会是想——”
  苏凝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苍凌云眼中坚定的神色,“皇兄太过信任她,早晚会出事儿,与其如此,倒不如借此机会除掉这个祸水,哪怕是在我皇兄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也不能让她日后借势。”
  苏凝有些错愕的盯着苍凌云,她原本还有些对苍凌寒惭愧,毕竟她是医者,没有想法设法的替患者治疗,反倒故意拿走了一味药,拖慢他的疗程。
  如今听了苍凌云的话,她倒是觉得自个与她比起来,还是太过心慈手软。
  “有倒是有,但你皇兄的身子本就不好,吃下难免会有些副作用。”苏凝凑了过去,“你若真想治她,我给你另外一种药,但你可得拿捏好分寸。”
  一旦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我知道。”
  苏凝回了屋里将架子上的一瓶药递给了她,倒出一颗灰褐色的药碗:“这是复方丸,补药,虚不受补便会鼻腔出血,你给他吃下两颗立马见效。”
  苍凌云不疑有他,握着那瓶药,眸子里绽放了一抹光亮。
  “我明日就回府里。”
  “那我让叶树用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我就回去看望一番,并不住那,否则的话,他的心中怎么能对我生出愧疚。”苍凌云是真的将苏凝当成了挚友,这些话根本就不避讳。
  苏凝点了点头,领着燕语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娘子,那个凌云姑娘是从京城来的吗?”燕语给苏凝提了热水倒在浴桶内。
  苏凝翻着想笼子看向燕语:“对啊,怎么了?”
  燕语将手里的水桶搁在一旁,绞着手指头道:“凌云姑娘身边的锦屏姐姐说要教我功夫,还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一起去兖州。”
  她坐在那里跟着锦屏剥板栗时,锦屏亲口问她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苏凝整理着自己的衣裳,看向燕语。
  “大娘子,我不想跟着她去兖州,可是如果我不跟她们去的话,她们会不会找你的麻烦?”燕语有些怕苍凌云,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与苏凝不同。
  苏凝招了招手让她来身边,握着她的小手柔声道:“你是我的人,若是不想去就不去,她不会怪罪的。”
  “真的?”
  苏凝点了点头。
  燕语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给苏凝提了一桶热水过来,让她洗漱。
  隔壁的厢房里。
  锦屏也给苍凌云提了热水,并同她说了关于燕语的事情,想让苍凌云同意。
  如今公主的身边只有她和画春,万一她们二人出了事儿,只怕公主再无可信之人。
  这燕语是签了死契的丫头,力气又颇大是个练武的奇才,招揽到公主身边,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主子,奴婢是怕将来您会有危险,光是一个陆水瑶就让您和齐王殿下兄妹之间产生了间隙,若是将来——”锦屏一边替她搓洗着后背一边低声道。
  苍凌云顿时从浴桶里走了出来,拿帕子擦干了身上的水迹,卷起边上的衣裳便往身上一套,快步朝着苏凝的房间去了。
  身后,锦屏的脸惨白一片。
  她惹怒了公主,还为此要让公主去同苏娘子致歉,她——
  “主子!”锦屏立刻拿起狐裘出去给她拥上,“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去给苏娘子认错。”
  刚走到门口,听着苏凝房中传来的水声,苍凌云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算了,这事儿明日从温府回来再说。”
  “是,主子。”
  氤氲的热气源源不断的朝着身上袭来,苏凝坐在浴桶内,小脸被蒸的有些红,快速的洗漱好之后,便去了榻上,搓着兔毛,打算给温媪织一条围脖和一双小手套,还得给仲怀也织一双,至于爹?苏凝摇了摇头,苏清河肯定不会戴的。
  云水镇的衙门处,此时已夜深人静,衙差们瞧着一人骑马过来,当下便过去拦住来人。
  “张大人,您怎么过来了?”衙役瞧着来人居然是张逸轩,遂朝他拱手道。
  张逸轩朝着府衙里头走,“去通知你们大人,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张大人,这么晚了,不如……”
  衙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张逸轩的眼神骇住,那眼神简直比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冷上三分。
  “小人这就去通传。”那衙差领着张逸轩去了后院。
  晏安正要与自家夫人就寝,听闻外头有人要见自己,十分不耐烦的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让他明日再来。”
  那衙差轻咳了一声,根本不敢看身后站着那人的脸色:“回禀大人,是张大人要见您,是要事儿。”
  砰的一声,屋内传来巨响,晏安迅速打开了房门,一脸讨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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