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错了,她可不管
薛如兰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凝给打断了。
“夫人,我和公主的情谊自然不用多说这些,能结识公主是我的福分,药材我会按时送过来,只是你们能确定那陆姑娘会配药材,万一配错了成分,齐王身体情况恐怕——”苏凝后面的话不曾说出,但众人都明白。
这事儿得慎重!
花厅里的气氛颇为沉重,躲在门外的温媪将里头的情形听的是一清二楚,心里愈发的不喜欢这个陆水瑶。
“爹,娘,咱们为什么不让仲怀的娘亲去面见表哥,将这些事情都说清楚,还有,既然是表哥决定的,出了事情也只能怪那个女人,不许怪仲怀娘亲。”温媪刚换下一身衣裳,红色的夹袄衬的小姑娘如同年画里的福娃娃。
“媪儿,不许在这胡闹!”薛如兰见自家相公要动怒,连忙呵斥,生怕温媪冲撞了他。
温媪去抓着苏凝的手看着她:“苏伯母,一会儿我想去你家吃午饭,好不好,今天先生留的功课我不会,得去问仲怀。”
苏凝瞧着她头上两个小揪揪,摇头晃脑的同自己撒娇,自然是应了。
“温大人,媪儿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药材可以给你们送来,但这配药若是出了差错,我可不管的,若是齐王殿下答应,我回去后便让人送了余下的药材过来。”
温榀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后朝着薛如兰身边的常妈妈冷声吩咐:“还不将这话递去东跨院?”
常妈妈身子一哆嗦,腿脚利索的出了院子,等她回来时候,带来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如此,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媪儿她能跟着我去吗,晚些送她和仲怀一块儿去书院。”苏凝朝着花厅的人福了福身子。
薛如兰瞧了一眼自家夫君和孩子,哪里有不应的,就怕夫君训斥孩子,立刻差遣常妈妈将男装给温媪打包好,使了个贴身丫头陪着她去苏凝家,千叮咛万嘱咐她不许胡闹。
苍凌云则是同苏凝说了晚些去她那,她现在得去和皇兄谈话。
送走了苏凝,温榀便同苍凌云一块儿去了东跨院。
常妈妈在旁低声询问:“夫人,那这晌午饭,咱们——”
“让厨房先温着吧,一时半会他们恐怕是不会来吃饭的。”薛如兰叹了一口气,再抬眸时看向身边的常妈妈,“方才老爷不是在同你置气,你可别往心里头去。”
“夫人说的哪里话,老奴跟在您和老爷身边多少年了,这些事情还是因着那陆姑娘出的,依着老奴的意思,夫人不如给宫中的齐贵妃写封信,齐王殿下年岁到了,身子若是好了,那这婚事也该办起来了,免得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扑在齐王身边。”
常妈妈的话让薛如兰眼前一亮,“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咱们回屋,我这就给齐贵妃写信。”
李府。
叶全瞧着苏凝身后跟着的来人,立刻朝着他们行礼“大娘子,苏老爷和小公子正在花厅用饭,您和客人们可曾用过?”
“让叶大娘再添几副碗筷,顺便收拾两间厢房出来,给我师父和白术住下。”苏凝道。
“是。”
“让你打的两口铜锅子可去铜匠那问过了吗,能打出来吗?”苏凝领着众人往花厅里一边走一边问道。
叶全点了点头,苏凝临走前给了他图纸,让他拿去铜匠铺打火锅,他不懂这些,但那铜匠一看那图纸便明白了。
“铜匠说明儿个就能过去取,大娘子放心。”
白术去客栈取了自家老爷的包袱皮,一路打听来到了李府,瞧着宅院比他们张府还气派,心中咂舌,但很快便收敛了神色,跟着叶全进了府邸里。
苏凝他们已经上桌吃饭了,苏清河与陈仲怀听了苏凝与张大夫的话,忍不住看向温媪。
陈仲怀难得夹了一块肉搁在了她的碗里。
温媪吃着碗里的肉,说实话,要不是这肉是陈仲怀给夹的,她还真不爱吃,这府里婆子做的饭菜同自个府里的味道一样。
“仲怀,咱们什么时候再吃烤肉和烤茄子啊,大后日沐休,我们在一块儿烧烤,我让府里的人送羊肉过来。”温媪嚼着肉,腮帮子鼓鼓的看着陈仲怀。
陈仲怀绷着一张小脸十分严肃:“先生今日留下的功课你若做出来了,我便答应你。”
“真的?”
“自然是真的。”
温媪暗搓搓的嚼着肉,她决定好好跟着先生读书了,否则日后想吃肉,怕是仲怀都得拿功课来为难她。
用过了晌午饭,苏凝让叶枝带着白术和张广白去了西跨院的厢房,将剩下的草药都给了叶树,让他同温媪随行的丫鬟回了温府。
陈仲怀与温媪跟着苏清河去了无涯书院。
温媪终究没有解出那题,烧烤自然是吃不成了,但她撒娇卖萌骗得了苏凝一顿火锅。
陈仲怀的小脸当时可吓人的很,幸亏苏凝解释了一番是之前答应过的,陈仲怀这才收了脾气。
叶树回来递了话,便跟叶全在外院劈柴,收拾院子。
叶婆子端了炭盆到西跨院,对着苏凝与张广白行礼:“大娘子,瞧着再过些时日就要下雪了,老奴想去集市上扯些布给大娘子和小公子做几身棉衣可行?”
府里的事情如今并不多,她们都能应付过来。
“成,多扯些回来,你和叶枝的针线活好,慢慢做。”苏凝捧着热茶,瞧着那盆炭火,心里暖和。
叶婆子得了令便躬身退下,规矩好的让张广白唏嘘。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
“瞧着你如今在南浔镇过的如此好,为师倒是明白你为何不跟我回云水镇了,啧啧!”张广白捧着热水,抿了一口,眼神里全是揶揄。
苏凝的俏脸微红,伸出冻得通红的五指:“师父,您瞧瞧我这双手冻得,在码头上开铺子哪里那么容易的,碗盏都要自个洗的,哪有您说的那般自在。”
瞧着她冻得通红的五个指头,张广白放下茶盏眉头一蹙:“铺子生意这般好,倒是将从为师这学去的医术给忘了,连冻伤膏都不会配制吗?”
“哪敢忘,早早就备下了,就是忙,忘记用了。”苏凝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刚那婆子不是有闲工夫,让她去铺子帮忙,再不行,师父给你出钱请个帮工。”张广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苏凝在一旁笑说着话哄他,白术站在一旁心里头觉得老爷与苏娘子这般,倒更像是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