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测他们的身份
旁边的船舱里传来了一娇喝声。
“你们主子就是这般羞辱我的吗,畜生吃的东西拿来给我吃?”陆水瑶一把挥开桌子上搁着的水煎包,眼中含泪。
画春将水煎包从地上捡了起来,照例搁在桌子上,冷声道:“陆姑娘若是吃不了苦,我们主子说了会派人送您回盛将军府。”
船与船之间相隔不远,自然能听见旁边的对话。
苏凝吞着板栗差点没被噎着,瞧着眼前递来的一杯茶水,当下便接了过去,一口喝了。
“多谢!”苏凝将茶杯重新还给眼前的女子。
苍凌云也听见了旁边船舱里的动静,扯出一抹笑来:“苏娘子的手艺很好,每日都送些过来吧,旁人的话不必放在心上。”
锦屏提着食盒回来,衣摆处沾染了污渍,将食盒还给了苏凝。
苏凝应了,跟着荀公公退了出去。
“苏娘子,你是聪明人,船上的事情不用我交代,你也该明白吧?”荀公公捧着双手,满面笑容。
海上的风席卷而来,苏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您到时候别赖我账就成。”
也不等荀公公回话,径直离开了码头。
等她走后,荀公公这才回了船舱。
锦屏侯在一旁给苍凌云剥着板栗,苍凌云一口咬下,“走了?”
“走了,公主您放心,那妇人是个聪慧的,不会乱说话。”荀公公将剩下的胡辣汤和水煎包端去了齐王的船上。
锦屏将方才在陆水瑶船上发生的事情向她一五一十的禀报。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
苏凝一手挎着篮子,一手提着食盒,不顾旁人的喊叫,头也不回的往自家铺子里去,心中如擂鼓。
程老五摸了摸脑袋不明白这苏凝是怎么了。
回到铺子里,苏凝将东西全都搁在桌子上,不管不顾的舀了水缸里的凉水一口气全喝完了,心里头才静了下来。
“苏凝,你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船上那些人为难你了?”方翠芝撸了袖子作势要为她去讨公道。
马峥也恨恨的站在一旁。
苏凝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以后都说好了,让我每日过去送吃食,你们别管这事儿。”
“真的没事儿?”方翠芝还是有些不大放心。
苏凝重重的点点头,将食盒搁在了一旁开始帮忙。
下晌的时候,码头上的工人们全部一涌而来,纷纷抢着位置坐在苏凝的铺子里吆喝着要喝胡辣汤。
苏凝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萧洛峰站到自己跟前,铺子里鸦雀无声时,她才反应过来。
“萧大哥,你们怎么来了,码头……”苏凝舀着胡辣汤的手一顿。
身后马祥立刻推开了众人,寻了张桌子让萧洛峰等人坐下,然后问苏凝要了八碗胡辣汤。
大伙儿从未同七人帮一块儿吃过饭,遂安静的不敢言语。
有好几个人迅速的喝完了胡辣汤就灰溜溜的走了。
苏凝与马峥将胡辣汤送了过去,瞧着他们八个人挤在一张桌子上,问道:“你们一般不是很晚才会过来吗,今儿怎么这么早?”
鲁老二立刻道:“还不是因为那些船上的人,说夜里咱们做活会扰了他们歇着,所以就让我们早些离开。”
“唉,这些人也不知啥时候走?”
“你们瞧见没,船上的几个姑娘长得倒是挺漂亮,穿的衣裳也比咱们镇上的好,肯定是从京城来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苏凝额头划过三条黑线,原来男人也八卦。
萧老大抬头看着苏凝沉声道:“晌午见你去送了吃食,他们没为难你吧?”
“没有,那艘船上的女子倒是很好说话。”苏凝将吃食给他们递了过去,“萧大哥,他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什么时候离开?”
萧洛峰咬了一口水煎包,见众人都望着自个,便轻咳了一声:“苏妹子,你好好送饭,其他的不要管,那些人咱们惹不起。”
苏凝淡淡的哦了一声,便退了回去,她原本还以为萧老大会同自己说了。
有七人帮在,其他人哪里还敢多逗留,吃完了就麻溜的赶紧走了。
萧洛峰同众人吃好后,结了银钱也离开了铺子。
苏凝叹了一口气,只怕这几日铺子都要提早关门了。
有一件事情,苏凝存着疑惑,隔壁那艘船上的姑娘似乎和盛将军颇有渊源,难不成就是陈永生说的义女?
关了铺子,苏凝便领着来福与方翠芝一家人分道扬镳回了水巷。
院子里传来琅琅书声,苏清河正在检查陈仲怀的背诵。
苏凝进了家门,与他们打了招呼,便回了自个屋里,将今日的银钱核算好后,去准备晚饭。
“爹,今日码头上来了些人,应该是从京城里来的,温大人还留了十个护卫。”吃饭的时候,苏凝同苏清河说了此事。
苏清河给孩子夹肉的手一顿,“你怎么知道,见过了?”
苏凝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任何隐瞒:“日后得去送吃食,好像盛将军的义女陆姑娘也在那艘船上,今日不小心听到了两句。”
那陆姑娘说的话可真难听。
苏清河将筷子放了下来,脸色沉重:“咱们还是离这些人远着些好。”
苏凝应了,如今陈永生还未曾与盛鸿相认,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又有了一个情敌,首要任务还是得赚银子。
“仲怀,一会儿吃完饭,同娘一块儿写封信给你爹,成吗?”苏凝夹了一块肉搁在陈仲怀的碗里。
陈仲怀吃着肉当然应了下来,来福趴在他的脚边望眼欲穿,好半晌才得了一块儿肉片。
用完了饭,苏清河收拾着碗筷,苏凝则是拉扯着儿子坐在屋里提笔写信。
上次那封信还是在陈家村里写的,苏凝安慰自己陈永生肯定是不知道回信的地址才会这么久没有消息,所以这次不光写了最近的琐事还将地址也写的清清楚楚,不忘提醒他一定回信。
“娘,咱们什么时候送信?”陈仲怀搁下手里的湖笔问道。
苏凝瞥了一眼针线篓子里的兔毛:“过两日,娘的围脖马上就做好了。”
“我也要给爹送些东西。”陈仲怀蹬蹬瞪的跑回了自己屋里,再来时手里捧了不少的大字,“这是我近日临的字,也要寄给爹看看。”
苏凝摸了摸他的脑袋,趁着时辰还早便将搓揉好的兔毛拿在手里,织着毛领围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