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邀约
苏凝在厨房里忙了一阵,让厨娘帮着打了下手,做了五菜一汤,有荤有素。
前脚刚把饭菜端出去,张逸轩便卡着饭点进了屋。
“祖父,她怎么在这儿?”
张广白与贺章之坐在上首,瞧着桌子上的饭菜,忍不住要动筷子,催促道:“你师妹拿了菜过来,说是给我尝尝鲜,你爱吃不吃!”
也不管张逸轩,径直招呼贺章之和苏凝坐下动筷子。
都不是外人,苏凝坐在张广白的右手边上,张逸轩擦了手,挨着她边上坐了。
“这是什么,吃着颇为爽脆,就是味道清淡了些。”张广白指着那凉拌云耳问道。
苏凝一一将菜肴介绍了一遍,又说了吃蘑菇与鸡枞菌的好处,喜得张广白又尝了几筷子。
“你这菜是又卖给了望江楼?”张逸轩喝着汤询问道。
苏凝愕然,点了点头,不明白他怎么知道,她都没有开口说。
张逸轩见她表情怔愣,颇为满意的又舀了一碗汤喝,别说喝了一碗汤,出了一身的汗,他倒觉得通体畅快。
“苏凝啊,你上次给我的药丸我拿去给贾政服下了。”张广白慢慢的喝着汤,朝着苏凝道。
苏凝放下碗筷看着他:“师父,那效果怎么样,贾政的身子可好些了,若不好,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你放心,他服下你的药丸,身上的病已经大好了,就是底子虚,但跟他那病症相比已无大碍。”张广白解释。
苏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心中也对灵泉有了一定的了解。
12580系统心中汗颜,自从宿主上次开启灵泉之后,她便再也没有问自己取药材了,虽说这样对他也有好处,但却让他有些不大自在。
张逸轩在一旁瞧得清楚,见贺章之开口要询问苏凝那药方子的事情,立刻从中插了话:“贺院首明日便要离开了吧。”
“额,是。”贺章之没想到张逸轩会提到这事儿。
“你明日走,我就不送你了,老了,再也看不得离别的场景。”张广白抿了一口酒。
贺章之微微一笑。
等用过了午饭,张逸轩亲自送了贺章之离开,进了前厅见苏凝正捧着茶与张广白说话,也没多问,去了书房。
“苏凝啊,你是我的徒弟,若是不愿意去,便不去!”张广白道。
贾坤要感谢自己救了贾政,邀她过府入宴,她倒不是意外,只是想到会与陈秀梅在同一张桌子上用饭,浑身不自在。
“师父,我还是去一趟吧,免得旁人误会,说咱们不知礼数。”苏凝道。
张广白捻着胡须点了点头:“那我让逸轩陪你一块儿,等日子定下了,我派府里的马车去接你们母子二人。”
“好。”
苏凝起身告辞,离开了张府。
等她走后,张逸轩这才从书房出来,与张广白谈论着关于军中的事情。
“我还以为她要来问下关于陈永生的近况,却没想到她只字不提。”张逸轩心中暗道奇怪,按道理说两人如胶似漆,陈永生都走了这么久,难不成她一丁点都不关心?
张广白瞥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孙子,重重的将茶杯搁在桌子上:“你折子都递上去了,什么时候回京?”
张逸轩身子微微往后靠了靠,瞅着院子里那贼眉鼠眼的陈辉,目光冷冽:“回京做甚,我已经同皇上求了事情做,这次为军中收棉衣,我揽下了,免得一来一回麻烦旁人。”
“哦,是吗?”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自然,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棉花,等皇上将数目和棉衣规制都定好,我便去通知两村的人。”张逸轩又瞅了一眼陈辉。
这小厮确实是个不安分的,但若放他出府,必然生事儿,倒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任由他怎么折腾,卖身契可捏在自己的手上。
“祖父方才让我陪着她去贾府赴宴?”
“你不是都已经听见了。”张广白觑了一眼这孙子,对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盛将军他们一行人可顺利抵达了翎州城?”
提及此事儿,张逸轩轻声咳嗽,白术立刻明了,出了房门呵斥院子里洒扫的小厮,让他们退下。
“自然是顺利抵达了,听闻这次还将范统降了职,与陈永生等人安在一处。”他可没有忘记范仁勇对自己做过的事情。
这几日进进出出就是为了调查此次在海上遇刺一事儿,亏得他四处买卖药材,消息灵便,打听到范仁勇手底下的人居然敢与东莱皇室中人私下往来。
知晓自己是去东莱买种子给军中将士制棉衣,特意选了人在海上假扮海匪刺杀自己。
只可惜没有拿到证据,否则的话定然要同皇上举证。
如今两国胶着,只需点点星火便能引发战乱,他得拿到有利的证据,一举将他拿下,否则只会后患无穷。
“是吗,那可有好戏看了。”张广白忍不住揶揄了一声。
张逸轩眉梢微微一跳,翎州城与云水镇相隔甚是遥远,祖父能看的到好戏?
自从盛鸿带着兵马到了翎州城之后,陈永生才发现他们驻扎在东莱国与苍云国土壤的交界处。
翎州城荒凉,城内并无百姓,好在有容身之所,给将士们提供了地方,翎州城对面便是一片海域,但大家都瞧得清清楚楚,那海面之上分明就有一座天然石桥。
“永生哥,你瞧见没,我可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入了夜,陈弘武与陈永生一块儿在营地里看守,忍不住低声道。
陈永生嘴角一抽,“别乱说话,一会儿让人听见了,又得军法伺候。”
陈弘武撇了撇嘴,刚来第一日,他就体会了军中铁律,若不是有穆校尉替他求情,只怕那二十板子是逃不掉的。
夜幕降临,繁星璀璨,主城内,范仁勇与盛鸿商量完军事,一踏出来便看见了陈永生等人,冷哼一声,甩了衣袖愤然离开。
陈弘武又忍不住嘟囔了两句,瞧着有人来了,立刻绷直了身子,有模有样的驻守着营地。
陈永生则是一直按指令守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