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相公得自己哄

  因为太过兴奋,转身的时候根本没有发现陈永生和苏凝已经在门口,直接撞在了二人的腿边。
  “你这孩子,慌什么?”苏凝替他揉着被撞的额头。
  陈仲怀扬起小脸,憨憨的笑道:“娘亲,你瞧,真的是大将军!”
  一家三口上前迎接盛鸿和林守仁,邀请他们入了院。
  “盛将军,林大人请入座!”陈永生站在一旁,伸手示意他们坐在桌子上首。
  盛鸿打量着院子里的一切,目光所及,都收拾的十分规整,收回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饭菜,嘴角难得溢出一抹笑来。
  苏凝与陈仲怀从厨房端来了碗筷和酒盅,交给了陈永生,转而带着孩子坐在了陈永生的身边。
  “林大人,盛将军,都是些家常小菜,你们且尝尝!”苏凝略有些紧张,生怕这一桌子饭菜不合盛鸿的口味。
  陈永生起身给二人斟了酒,陈仲怀规规矩矩的坐在夫妻二人的中间,眼睛半刻不离盛鸿。
  瞧着孩子盯着自己,盛鸿笑着道:“多谢苏大夫款待,吃吧。”
  众人见他动了筷子,这才陆续拿起手里的筷子,饭桌上静悄悄的,没人敢开口说话。
  林守仁坐在陈永生与盛鸿的中间,刚想端起酒杯缓和下二人之间的气氛,谁曾想,酒杯刚举起来,就瞧见陈永生正侧身给苏凝母子二人夹菜。
  林守仁只好自己喝了酒。
  盛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忽的发现陈仲怀总是盯着自己面前放着的藕饼,鬼使神差的居然伸出筷子夹了一个,且还放在了陈仲怀的碗里。
  “谢谢盛将军!”陈仲怀朗声道谢,他可是一直望着这藕饼,也不知爹娘今日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他爱吃,为啥不给自己夹。
  许是得到了孩子的谢意,盛鸿又夹了一块儿。
  苏凝与陈永生瞧见,立刻出声阻止:“将军,这藕饼是用新鲜的藕与肉裹了面糊炸的,您也尝尝看。”
  “没错,娘亲做的藕饼最好吃了,盛将军快尝尝吧!”陈仲怀在一旁附和,不忘同他撒娇。
  苏凝大囧,面上更是尴尬。
  盛鸿尝了藕饼,味道酥脆,确实好吃。
  陈永生见孩子如此喜欢盛鸿,不惜将自己爱吃的藕饼分给他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举起手中的酒杯:“盛将军,这杯薄酒我敬您!”
  盛鸿微微一愣,他还以为这一顿饭,陈永生都不打算理会自己了,遂握着酒杯喝了。
  林守仁松了一口气,也举起酒杯:“永生啊,听说你要跟着盛将军去从军,家里可一定要安顿好,盛将军说了,等八月十五过了再走。”
  陈永生低垂着头,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多谢林大人告知。”
  “咱们相识一场,不是外人。”
  陈永生默默的喝着酒没有接他的话茬。
  许是察觉到饭桌上的气氛不太好,陈仲怀突然从椅子上溜了下去,不顾苏凝的呼喊,径直跑向了盛鸿的身边。
  “怎么了?”盛鸿垂首看着揪着自己衣裳的孩子。
  陈仲怀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小声询问道:“盛将军,我可不可以坐在你身边?”
  这孩子!苏凝忍不住抚额,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血脉的原因,这孩子才如此黏着盛鸿。
  “仲怀,不许胡闹!”陈永生突然站起身来,脸色不善。
  陈仲怀躲在盛鸿的身边不予理会。
  “仲怀,快过来娘亲身边!”为避免陈永生当场发作,苏凝连忙上前想要拽着陈仲怀回来。
  盛鸿却道:“无妨,让他坐在老夫身边就是。”
  说罢,还亲自将一旁的椅子给搬了过来,陈仲怀立刻笑嘻嘻的坐在盛鸿的身边,不断央求着盛鸿给自己夹菜,且吃的津津有味,根本不顾陈永生的脸色多么难看。
  一顿饭吃完,盛鸿和陈仲怀居然意外的合拍。
  送盛鸿出门时,陈仲怀还主动上前与盛鸿道别:“盛爷爷,八月十五你可别忘记了。”
  苏凝与陈永生站在马车旁边,瞧着自己的儿子,二脸黑的如锅底一般。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这孩子就叫上爷爷了,而且还自个做主邀请盛鸿八月十五时来家中做客。
  “不会忘的,快进屋里,外头热!”盛鸿上了马车,挑起帘子看着孩子,忽的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一枚玉佩。
  “仲怀,把手伸过来。”
  陈仲怀将小手伸了过去,手心里立刻多了一块儿凉凉的东西,还不等他看,马车已经离开了。
  “娘亲,是枚玉佩。”陈仲怀张开小手,将一块儿色泽透亮的玉佩递在苏凝眼前。
  望着那玉佩上刻着的“盛”字,苏凝不由抚额。
  陈永生则是阔步回了家中,不予理会。
  “娘,爹不是要跟着盛将军去从军吗,为什么不待见盛将军?”陈仲怀手里握着那玉佩,低垂着小脑袋,有些不解。
  苏凝揉着孩子的小脑袋,接过他手里的玉佩,沉声问道:“仲怀,你做这些都是为了爹爹吗?”
  陈仲怀重重的点了点头:“盛将军是个英雄,爹爹跟着他一定能多打胜仗。”
  而且,他隐隐觉得盛将军喜欢自己。
  瞧着孩子如此懂事儿,苏凝忍不住亲了他一下,领着他回家:“仲怀,你爹并不是不待见将军,只是不想借着将军的名声在军中立下威名,他想凭自己的本事,所以啊,你不必勉强自己去哄盛将军开心。”
  “不,娘亲,我没有勉强,我也喜欢盛将军的。”陈仲怀仰头道。
  闻言,苏凝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些旁的,让他回屋里收拾了一番去学堂。
  至于陈永生,苏凝叹了一口气,自己的相公还是得自己哄啊。
  默默的将桌子上的碗筷都收拾干净妥当,将剩下的饭菜和骨头都喂给了来福,又喂了鸡和兔子,瞅着那兔子毛又长了许多,便打算哄完了陈永生,将兔子毛给剪了。
  屋里,陈永生侧躺在炕上,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身体异常燥热,便脱了上衣。
  苏凝端着凉茶进了屋里,瞧着他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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