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泉水
嗝——
苏凝觉得这是最糟糕的一次亲吻,她居然打嗝了,但凡陈永生敢笑话自己,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见她终于不哭了,陈永生后退一步,稍稍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凝儿,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是再有——”
“我饿了!”苏凝止住了他的话,瞥了一眼案桌上放着的食盒,“你去把饭菜拿过来。”
“好,我这就去拿!”陈永生如同领了圣旨一般,将食盒拎到了床边,搁在小几上。
苏凝打量了一眼陈永生,好家伙,她在床上躺了一天,他居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今天药堂还好吗,你怎么同我师父说的,他们有没有问起过我?”苏凝一口喝下他喂来的白粥。
陈永生拿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又挑了小菜喂她吃,“你的药方子很有效,吐血瘟已经被控制住了,不少病患已经回到了家中,只是同济堂内还有一名病患未曾醒过来。”
“是崇大哥?”
“嗯,张大夫和李言哲已经为他把了脉象,病情稳定,按道理应该醒过来才是,可如今还昏迷不醒。”陈永生又喂了她一勺白粥。
苏凝吞咽着,视线移到了那葫芦上,心里有了一想法:“一会儿我就去同济堂找师父,你也别陪着我了,去忙吧。”
陈永生将碗筷搁下,目光黯然:“我不必再跟着衙役去巡视了,盛将军带了一队兵马前来,已经替换掉了衙役。”
闻言,苏凝的心猛然跳动的极快,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你见过盛将军了吗?”
陈永生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
“其余的事情等病情处理完再说,你放心,我对外宣称你身子不适,他们不会多问的。”陈永生蓦地抬头,伸手覆上苏凝的脑袋,一通乱揉。
苏凝移开视线,原来他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等苏凝出了门,府里的小厮立刻朝她行礼快步退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吐血瘟似的。
苏凝摸了摸自己的脸,抬头看向陈永生,“我脸色很差吗?”
“有一点,回家后好好替你补补。”陈永生眸中生愧。
夫妻二人这才出了府邸去了同济堂。
身后,陈辉悄悄的进了他们的房间内,一番搜查,发现根本就没有找到药方子,只好作罢,暗中离开了张府。
同济堂。
药堂内只余下一名病患,苏凝刚踏进药堂内,白术立刻迎上前去。
“你可算来了,今天若不是有李大夫帮衬,老爷的身子可吃不消,看你到时候怎么和公子交代。”
“师父,您没事儿吧?”苏凝上前询问道。
张广白抬眸瞥了一眼苏凝,从她的面色上便能看出今日陈永生是在撒谎。
“没事儿,你身子可还好?”
被师父一眼看穿,苏凝面上赧然:“歇了一日,好多了。”
“那就好,前日我还以为你有了身孕,如今看来倒是老夫看走了眼。”张广白捻着胡须,合上了手中的医书。
苏凝给自己把过脉象,原以为自己也怀有了身孕,如今听了师父的话,心里倒是有些落寞:“师父——”
“行了,既然来了,就同为师一块儿看看这人到底为何还不苏醒?”张广白领着苏凝上前。
只见病床上的人气色明显比原先要好上许多,且呼吸平稳,如同睡着了一般。
苏凝上前把了脉象,毫无异常,且他体内的吐血瘟已经根治了,脖子和腋下的肿块也消失不见,怎么可能还不苏醒?
“师父,有没有试过针灸之术?”
从后头库房里走出来的李言哲挑开帘子:“针灸之术我与张大夫都试过,依旧没有效果,且他的身体对外界毫无反应,就像是陷入了长期的昏迷状态。”
闻言,苏凝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病患,心中凛然,一低头看向腰间挎着的葫芦,手不自觉的抚了上去。
陈永生站在一旁将她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忽然开口同张广白道:“张大夫,方才盛老将军让我同范将军调换人手时,发生了一件事儿,我想同您说一下。”
事关盛鸿,张广白自然应了,领着他去了一旁。
苏凝见此,抬头对着李言哲道:“麻烦你去后头库房帮我找一下紫草茸,白术你帮着李大夫一块儿去寻。”
白术本在柜台上配药,忽的听见苏凝喊自己办事儿,立刻卷了袖子前来,推搡着李言哲进了后头药材库房里。
等周围没了旁人,苏凝起身走到案桌前,取了一个茶盏,确保无人看见,便将葫芦里的水倒了少许勾兑在水中。
“宿主,你就不怕这灵泉会害人吗?”耳边突然传来异动。
苏凝心中冷喝:“你闭嘴,没瞧见我家相公喝了一点事儿都没有,大不了就当是喝了水,如今他已经这样,倒不如试一试。”
水已经被喂入了病患的口中,它也只能乖乖的闭嘴,不过也十分好奇这灵泉是否真的能够让人苏醒过来。
苏凝握着茶盏,心中十分紧张不安,可半盏茶的功夫都过去了,躺在病床上的人却毫无反应。
“凝儿,李大夫喊了你有好一会儿了,你怎么了?”陈永生从身后揽住她的肩膀。
苏凝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手里握着茶盏微微有些僵硬,“没、没事儿。”
“你要的紫草茸。”李言哲递过药草,神情不悦的看向苏凝。
他都站在她的面前有一会儿了,可偏偏这女人居然没有听进去一个字儿。
“哦,好的。”
“你不会是想在原先的药方子里加这紫草茸,让他喝下去?”李言哲询问道。
张广白也站在一旁,低头看着病患:“苏凝啊,紫草茸的药效不足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的病患突然坐了起来,这可是将众人吓得够呛。
尤其是张广白,他可是已经再三确认过,这患者对外界毫无反应,怎么突然就——
惊骇夹杂着喜悦,张广白不顾旁人,径直握住了病患的手腕,替他把着脉。
“不可思议,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一边说着一边拿了银针扎入患者的穴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