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又下药了
当听到有了药方能暂时压制住病情时,晏安立马从荣家巷子跑回了同济堂。
瞧着病患们人手端着一碗药喝下,立刻上前询问:“怎么样,可有感觉好些了?”
苏凝一步上前,声音骤冷:“晏大人,这才刚把药喝下,效果哪里能立马就出来,再说了,我这药方子只能暂时抑制住病情。”
其实,她心里已经能确定这药方可以根治吐血瘟,否则12580系统也不会给自己一百二十五积分。
方才听白术回来禀明,加上回春堂的轻微患者,正好是一百二十五名,所以,这药一定能根治。
晏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苏凝啊,本官也是担心着急,这药只要能将百姓们治好,你放心,回头本官一定向皇上禀明实情。”
“不必了大人,这两日还得再观察观察,免得又有新的患者。”苏凝抬手拒绝。
林守仁也随之赶来,同张广白了解情形后,立刻朝着苏凝拱手:“感谢苏大夫!”
苏凝立刻侧身避开:“林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苏凝不敢当。”
“老夫为官数十载,这吐血瘟曾要了无数人的性命,如今苏大夫找出了抑制住病情的药方子,那就是救了百姓的性命,自然要受老夫一拜!”林守仁又深深的作揖。
苏凝来不及将他扶起,随之而来的是他身后的患者们,包括张广白、李言哲,还有随行的衙役们,皆是朝着自己作揖道谢。
此举让苏凝更加不安了,连忙扶起林守仁和张广白,“师父,怎么连你也这样,我这身医术是你传授的,再说这药方子也是大伙儿辛辛苦苦一起寻得的,不是我一人的功劳。”
他们轮流瘦了多少个日夜,不断试药,配药,才有了她后来的药方。
“好了,如今病情暂且抑制住,咱们就轮番照料着,我瞧着你方才不大舒服,先让永生陪你回府吧,晚上由我和李大夫看着。”张广白拍着苏凝的手,暗中替她把着脉象。
苏凝立刻抽回了手,用袖子挡住:“那、那我们先回去了。”
不由分说的拽着陈永生往药堂外走。
身后,张广白捻着胡须,双眸里露出一抹笑容。
因着大伙儿都服了药,张广白和李言哲一一替他们把了脉,这才稍稍安心,与林守仁、晏安坐在一旁的桌子上说着话。
“林大人,虽说病情被压制住,但终究还不晓得能否根治,皇上还得派御医前来才是。”张广白道。
徒弟的药方子只暂时抑制住病情,若是中途出了变故,怕难辞其咎。
林守仁瞥了一眼药堂里躺着的百姓们,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说的没错,想当年那场病情,多亏了盛将军去东莱寻了巫祝,这才救了大家,如今……”
“盛将军今儿一早便飞鸽传书与我,说后日便可赶至云水镇,到时候还请晏大人将云水镇的城门打开。”提及当年,张广白也叹了一口气。
晏安侧身坐在一旁,哪里敢托大,自然点头应了。
这一夜,难得安静了许多。
张府。
府中的小厮给陈永生送了热水,被他拎着进了房里,倒在浴桶内,出来便瞧见苏凝正握着手里的葫芦闻个不停。
这葫芦药堂里每名大夫的身上都背着,为的就是防止疫情期间喝水过了病气。
“热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去洗吧!”陈永生忽然开口道。
苏凝吓了一跳,立马将葫芦给盖上,抱着那葫芦往屏风后走去。
可谁曾想,刚与陈永生擦肩而过,怀里的葫芦就被他夺了去。
“相公,这葫芦——”
“这葫芦就搁在桌子上吧。”陈永生提起那葫芦,没想到里头还装着水,不过瞧着她如此紧张,便道,“你放心,我不喝。”
“那,那我去洗了。”苏凝半信半疑的去了屏风后,三两下脱了衣裳进了浴桶内,因着不放心,遂喊了一声,“相公,你帮我换洗衣物拿一下。”
“好。”陈永生刚刚揭开那葫芦,瞧着里头装着的确实是水,这才重新盖上,转而将榻上的衣裳给她拿了去。
苏凝再出来时,桌上的葫芦居然被搁在了床头的小几上。
夜里。
苏凝一直心里系挂着那灵泉的事情,好半晌也睡不着,微微侧转了身子,借着月光,发现陈永生居然也没睡,遂一手搭在他的胸前。
“相公,你说仲怀和爹会不会担心我们?”
陈永生抚上了她的手背,出言安慰:“担心是肯定的,不过村里有里正,还有陈松、陈虎他们,想来也不会有事儿的。”
“嗯,你那几个兄弟是靠的住的,只不过——”苏凝忽的坐了起来,低头看着陈永生,“若是我不看那封信,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
陈永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记得这事儿儿,一把将她扯在怀里,不顾天气的炎热,替她揉着皓腕:“我原本是想亲自问过张逸轩,确认之后再告诉你,没有想到你居然会给我下药。”
被他的双眸紧紧盯着,苏凝有些心虚,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怀抱,然而却被陈永生箍的更加紧了。
“我那是,我那是逼不得已!”她这小胳膊小腿怎么扳的过陈永生,想要知道答案,自然要另辟蹊径咯。
“哦,逼不得已就给自己的相公下药,娘子,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才是?”陈永生忽的翻身而起,将苏凝压在身下。
苏凝的双颊绯红一片,眼光无处安放,忽的想起,这事儿明明是他不对,是他瞒着自己才是,怎么反倒成了自己的不对。
想到此处,苏凝猛的回过头,刚要与他对峙一番,可却被陈永生直接堵住了唇舌。
而他将整个身躯全都覆在了自己的身上,压得她完全透不过气来,伸出利爪,抓着他的后背,可这无疑只是火上浇油。
凉风习习,苏凝如同濒死的鱼儿,整个身子都黏糊糊的,动也不想动,反倒是一旁的男人生龙活虎,那双眼中簇起的火苗让她身子一颤。
“我想沐浴,我想——”苏凝挣扎着想要起身。
陈永生笑着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低声在她耳边道:“方才我喝了你葫芦里的水,你是不是又下了药?”
闻言,苏凝的身子猛的一颤,还来不及回话,整个人如同漂浮在大海中,起起落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