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捡来的

  房间里有些昏暗,豆大的灯火来回的摇曳着,仿佛在诉说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凝只觉得浑身如同被车碾压过一般,提不上力气。
  一回头,没有瞧见身边的罪魁祸首,苏凝忍不住在心里骂娘,靠之,吃了就跑,还是不是个男人。
  不过一低头瞧着自己身上已然换了身衣裳,且身上也十分清爽,一下子扯开自己的衣襟,只见脖颈与胸口处遍布红印。
  “陈永生——”我要杀了你,她还怎么出去见人。
  “我在,凝儿你起来了?”陈永生推开门,瞧着苏凝扯开衣襟,忍不住嘴角一勾,朝她走了过去。
  “你别过来。”苏凝避之如虎,迅速的将衣衫给穿好,整个人埋在被子里。
  陈永生根本就不听,“我熬了粥,你尝尝,一会儿我去接仲怀回来,你身子若不舒服,就别起身。”
  白粥的香味飘散过来,苏凝冷哼一声,“我自己来”
  说罢,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胳膊,待看见胳膊上的红印子时,苏凝的手抖得不行,气得!
  “你是不是属狗的?”苏凝扔了勺子,“你喂我!”
  陈永生瞧着她别扭劲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好。”
  “你还笑,我这样子怪谁?”苏凝双眸盯着她。
  “怪我!”陈永生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喝下。
  但也不能怪他啊,谁让苏凝如糖,让他甘之如饴,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中。
  苏凝一边喝着白粥,一边暗自思忖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因心里惦记着事情,她倒是没有心思去再吃了。
  陈永生看着碗底里剩下的粥,一口喝光:“我去接仲怀!”
  “你等等——”苏凝唤住了他,急的下了炕,可脚刚一接地,双腿微微一颤,直接栽倒在陈永生的怀里。
  陈永生将她拦腰抱起,任由她掐着自己的脸:“我明儿还怎么见人?”
  “那就不见。”陈永生吻上她的额头,将她放在炕上。
  苏凝拉扯着他的衣袖犹豫着开了口:“你回来后,我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同你说。”
  “好,等我回来。”陈永生出了家,去了陈二牛家中。
  苏凝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烙着饼,一边咬着指甲一边思忖着陈永生知道后的结果会是什么样。
  当陈永生去陈启业家中接孩子的时候,两孩子正在在院儿里扎马步。
  陈仲怀瞧着自家爹来了,直接扑了过去。
  “爹!”
  陈永生揉着他的脑袋,朝着陈启业夫妇道谢。
  姚杏花刚想对陈永生揶揄一番,却被自己当家的给扯住了胳膊,“永生兄弟,你回去的时候慢点。”
  “好。”陈永生自然看的出姚杏花的心思,面上有些囧然,抱起儿子就往家里去。
  期间,陈仲怀搂着陈永生的脖子道:“爹爹,娘亲会给我生个弟弟妹妹吗?”
  陈永生放慢了脚步,低声询问:“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
  “我两个都想要,爹爹,我还想同你学射箭,这样我就能保护娘亲和弟弟妹妹了。”陈仲怀抻着身子道。
  “好,爹教你。”
  来福在前头先跑回了院子里,直接倒在了自己的窝棚里休息。
  陈永生则是牵着陈仲怀进了屋里,反身将门给关上了。
  “你们回来了!”苏凝撑着身子看向门口。
  陈仲怀立马笑嘻嘻的站在炕下望着苏凝,那双期待的小眼睛看的苏凝面色通红,“让你爹给你洗了,赶紧上炕歇着。”
  陈仲怀自己脱了鞋袜,简单的梳洗一般后,同爹娘一块儿躺在炕上,对着苏凝道:“娘亲,咱们家翻修房子后,我能不能自己一个人睡?”
  闻言,苏凝猛的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为什么?”
  “因为二牛哥哥同我这般大的时候就是一个人睡的,况且二牛哥哥还说了,如果我同爹娘睡在一块儿,那我就很难有弟弟妹妹了。”陈仲怀眨巴着小眼睛。
  “陈二牛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教坏我儿子,我——”苏凝撸起袖子就要下炕。
  陈永生立马将她按在炕上,拿被子给她盖住:“二牛说的没错,仲怀也大了,等咱们将房子盖起来,该让他自己一个人睡了。”
  “永生,怎么连你也——”
  “你不是有话同我说?”陈永生径直打断了她的话,方才离开的时候,瞧着她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己说。
  苏凝瞥了一眼睡在中间的孩子,低声道:“等怀儿睡着了我再同你说。”
  话音刚落,就见着陈永生忽的将孩子搁在了外面,直接抱着苏凝滚到了最里面的角落里,压低了嗓音,沉声道:“孩子已经睡了。”
  “骗人,方才他还——唔唔唔——”苏凝的红唇被他攫取。
  “不骗你,你若是不说,我有事儿同你说。”陈永生松开她的红唇,掌心游走在她的后背处,轻轻一扯,那脖颈上的衣襟渐渐松开。
  “嗯?”
  “儿子说想要弟弟妹妹,所以我得满足他的要求!”陈永生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苏凝立马求饶,缩成一团:“我说,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同你说。”双手抵住他炙热的胸膛。
  “……”陈永生微微后仰给她留出一些空间,等着她说事儿。
  “永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件事情是关于你的身世的,你——”
  苏凝的话还没说完,陈永生径直坐了起来:“什么身世?”
  油灯亮起,火光下,陈永生的脸异常严肃。
  苏凝上前握着他的手,瞥了一眼仲怀,见儿子确实睡着了,尽量压低了声音:“我给玉珠妹子治病的时候,玉珠妹子亲口同我说,你不是老陈家的儿子,是从和邱山里捡来的。”
  苏凝能明显看见陈永生的脸色不大好,且十分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怎么可能,那族谱上分明有我的名字,凝儿,是不是玉珠她——”陈永生声音微颤,双手紧握成拳。
  “他们对外说你和陈富生同一天生的,自然没人怀疑,那族谱上的名字只怕也是他们故意加上去的。”至于为什么,苏凝倒是有些弄不明白。
  按常理说,多养一个孩子便是多一份负担,陈保贵居然能让一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上了族谱,这有些说不过去,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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