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得银子
等人都散了,苏凝喜笑颜开的望着陈永生,“相公,你看,十三文都有人买,可见望江楼的徐掌柜给你的价格低了些。”
陈永生瞧着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心里也跟着欢喜,将鼓囊囊的钱袋子收紧了,搁在竹篓子里盖住,一伸手替她擦了汗。
“渴不渴,要不要给你买碗糖水喝?”
他这一说,苏凝还真觉得有些渴了,但想着一会儿就要回去了,索性摇了摇头。
他们这小夫妻秀恩爱的模样被姚杏花看了,顿时酸溜溜道:“苏妹子啊,你这赚了钱,可不能舍不得一碗糖水喝,我们可都渴了,是不是,当家的?”
陈启业哪里会懂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直言道:“我不爱喝糖水!”
他又不是妇人,喝啥糖水。
闻言,姚杏花一个胳膊肘直接拐在他的肚子上,“算了,不喝拉倒,苏凝,你不是要去同济堂送枇杷,这笋子我们看着,你去吧。”
“成,那杏花姐我去给你买糖水喝。”苏凝的脸颊通红一片,方才一高兴,居然忘记在外面。
“哎哟,喝啥糖水,不要费那个钱,你把这钱拿去,买那啥川贝。”姚杏花将篓子里的钱袋子给了他们。
见他们夫妻二人如此信任自己,苏凝便让陈永生提了早就备好的枇杷和春笋,去了同济堂。
这集市上卖枇杷的事情已然传开。
夫妻二人前脚刚走,后面便又来了一批人,有不少是镇子富户家中的小厮们。
姚杏花将方才苏凝说过的一番话同他们交代了,他们这才离开,不过有一名管事儿的直接将他们剩下的春笋和旁边的鱼都买了去。
姚杏花那叫一个高兴。
同济堂。
苏凝和陈永生将那枇杷带去的时候,正好听见白术同张广白嘀咕。
“老爷,也不知是谁在外头胡言乱语,说什么川贝枇杷水能够治疗咳嗽,刚刚可是有不少的人买了川贝,您说会不会出事儿啊!”白术端了一盏茶递给张广白。
张广白端着茶盏细细品尝道:“那枇杷是何物,你可曾见过?”
“听说东边集市上有卖的,要不小的去买一斤回来您瞧瞧,免得到时候出了人命!”
“成,你去吧!”
张广白的话音刚落,苏凝同陈永生便走了进来,这时候药堂里并没有外人。
“师父,您别让白术去了,是我说的川贝枇杷水能治疗咳嗽,也给您带了些枇杷和春笋,您尝尝!”
陈永生将竹篓子给搁在了地上,里头赫然装着半篓子枇杷。
“这就是枇杷?”张广白起身看了一眼。
苏凝从中拿了一个给张广白剥了皮,“师父,您尝尝!”
“别,老爷,万一有毒咋办。”这东西岂能乱吃的。
张广白哪里会理会白术的叫喊声,直接一口吃了那枇杷,还将里头的枇杷核拿在手中反复观看,“这是哪来的?”
“和邱山上摘来的,师父可别往外说。”苏凝压低了声音凑在张广白耳边道。
张广白闻言哈哈一笑,“你这胆子可不小啊!”
“有我家相公在,自然是不怕的,师父,我们来买些川贝!”她可没忘了正事儿。
闻言,一旁站着的白术立刻挡在他们的面前,“这药方子果真是你说的,你才不过学了几天,居然敢胡乱开药方子,若是出了事儿,你担待的起吗?”
苏凝蹙着眉头看向白术:“这枇杷本就有止咳的功效,川贝性寒味甘苦,具有清肺化痰,散结消肿,怎么不能用在一处,师父,您说呢?”
“给她拿吧!”张广白吃了那枇杷确实觉得喉咙有些许凉意,且川贝的功效确实如她说的不错。
若这方子真有效果,未尝不是一件美事儿,试问,有谁能喜欢喝苦药。
“是,老爷!”白术站在了药柜前,转身看向苏凝,“你要多少?”
“给我来三斤。”
白术讶然,一伸手朝她要银子,“一共三十文。”
苏凝心中也同样惊讶,这川贝居然要十文一斤,这成本有些高了。
待银货两讫,苏凝便同张广白告了辞。
回去的时候路过卖糖水的店,苏凝同掌柜的要了两碗糖水,同陈永生一起喝了,又问小二买了两碗,答应一会儿送回来,这才端着糖水去找姚杏花。
“杏花姐,咋就你一个人在这儿?”苏凝将糖水递了过去。
姚杏花也不同她客气,端起来一口气全都喝了,“他同一个管事儿的去送春笋了,那管事儿的说让过两日再送些去,让他去认认门。”
“那可真是太好了。”苏凝笑着道。
“可不是,咱们今儿的运气可真不错。”姚杏花擦了擦嘴。
正当二人谈笑着,背后传来一男声,笑着道:“我今天算是沾了你们的运气,那管事儿的让我明儿个再送些鱼去,成了,我也不同你们多说了,先走了!”
只见那汉子将扁担背在肩上,一头挂着一个木桶,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集市。
姚杏花见着陈启业回来,将手中的糖水递给了他,“喏,苏凝给买的,快喝了,咱们也好回去。”
闻言,陈启业二话不说就将那碗糖水给喝了。
苏凝同姚杏花一块儿去还了碗,回来的路上在糖水铺子里买了些许白糖。
一路上,众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尤其是姚杏花,那张嘴就未曾合拢过。
“妹子,你说的那枇杷糖水还有枇杷膏,咱们怎么弄,价格怎么卖,要是你没时间弄就交给我,反正地里头有孩子他爹看着,咱们在家里头闲着也是闲着。”
这若是往年,他们这些妇人们便会聚集在村里的槐树下绣帕子赚钱,那玩意儿不仅赚不了几个钱,又费时间又费眼睛的,自然没有今日来钱来的快。
苏凝笑着道:“杏花姐,咱们要做就得做好,这样旁人才会口口相传,生意也才会越来越大,可不能贪小失大,这糖水回去我先熬了尝尝味道,等弄出来了,再教你。”
听了她这话,姚杏花面上赧然,她确实太急切了些。
“成,都听你的,妹子!”
众人回到苏凝的家中,苏凝将那银钱倒在里屋的桌子上,陈永生和陈启业坐在廊下歇着脚,听到屋里头两个女人的碎碎念,不由相视一笑。
“那管事儿的直接给了咱们一两银子,说是明日,让咱们再多送些过去,你说他们那府上吃的完吗?”姚杏花一边拿红线穿着铜钱一边同苏凝道。
这钱得一百文串成一串,拿起来方便也不会很重。
苏凝数铜钱的速度贼快,不一会儿便串了十串,眯起了双眼道,“想来是宅子里的人多,主家爱吃这新鲜的春笋。”
“你说的也是,那白菜萝卜啥的,都吃腻烦了些!”姚杏花数着数着,突然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同你说话忘记数了多少枚。”
苏凝将剩下的钱搁在一旁,没有串。
点了串好的铜钱,双眸弯成了月牙,“杏花姐,这足足一千一百二十文,加上我买川贝和糖,一共是一千二百六十文。”
“还有这一两银子!”姚杏花将那一两碎银搁在边上。
两个女人笑的合不拢嘴。
要知道他们一年才存到的一两银子,今儿个一天就有了。
苏凝对着姚杏花道:“这六十文和这一两银子你收好,等明日咱们再进山一趟,多摘些回来。”
“那姐也不同你客气,这银子我就拿着了,有啥事你就让二牛给我们传个话,我们立马就来。”姚杏花将银钱塞在怀里,起身准备告辞。
苏凝不多挽留,这会儿已然快晌午了,孩子该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