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查他们的底细

  “老爷,公子交代小的,让您回去一趟,说是有些事情要同您说。”陈辉弯着腰收拾着碗筷。
  张广白擦了擦嘴:“有什么事情,让他来同济堂找老夫,老夫年岁大了,走不动!”
  这孙子,恐怕是想骗自己回去说些不相干的事情。
  “师父,您若是有事儿便回去吧,这几天我恐怕都得跟着白术识药材。”她对于这些中药材是真的一窍不懂,想到日后要治病救人就头疼。
  “不回,你赶紧将东西收走。”张广白脾气硬府里的人都是知道的,陈辉只好拎着食盒离开了药堂。
  白术冷哼了一声,起身去了后头库房,苏凝准备将上午认识的那些草药再看看,以免忘记了。
  还没去药柜,一转身便看见陈永生同陈仲怀站在药堂外。
  “娘亲!”陈仲怀朝着苏凝跑了过去。
  苏凝一时诧异,直到陈仲怀扑到身前,这才伸手接住他,望着来人道:“你们怎么来了?”
  “爹爹带我给娘亲送饭吃。”陈仲怀将肉包子递了过去。
  陈永生朝着张广白拱了拱手,张广白微微颔首,拿起一旁的书细细的看了起来。
  苏凝领着陈永生站在一旁,低声道:“你们用过午饭了吗,我搁在家里的银钱,你可曾看见了?”
  她临走的时候,将银钱搁在屋里。
  陈永生自然看见了,将那钱袋子拿了出来递给苏凝的手上。
  “这是哪儿来的,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多?”苏凝掂量着钱袋子的重量。
  陈仲怀抢先一步替他解释:“娘亲,这是我们刚刚去卖春笋得来的。”
  陈永生原本想着苏凝拿着这钱肯定会高兴,可谁曾想到忽的腰间一痛,一低头便看见她纤细的手指正使劲儿掐着自己腰间的肉。
  “你又上山!”苏凝下了狠劲儿,然而却只能掐住他的皮。
  陈永生捉住她的手,非但没生气反倒还笑着:“有来福在边上,不碍事儿,和邱山上的猛兽应该被那公狼都给撵走了。”
  这是他挖春笋的时候,观察来福发现的。
  动物的特性便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要留下标记,划地盘,这来福在山里头溜达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一头猛兽钻出来,可见那头公狼将这和邱山里猛兽都驱走了。
  苏凝松开手,低声道:“一会儿回去我再收拾你,家里都收拾妥当了?”
  “嗯,都收拾好了。”陈永生将背上的篓子放下,催促着着苏凝,“你快把包子给吃了。”
  苏凝摸着那热乎乎的包子,忍不住弯着唇角:“我和师父一起吃过了,这包子还是留着回去吃吧,你们下晌要去哪儿,不如我去求师父,让你们留在这儿。”
  谁知,陈永生却抱着陈仲怀道:“我带仲怀去西市上逛逛。”
  “这钱你拿着!”苏凝将钱袋子递了过去。
  陈永生摇了摇头,“不用这么多。”
  苏凝摸出了二十文钱递给了陈仲怀,“仲怀,这些钱你拿着,想吃什么让你爹爹买知道吗?”
  “知道,娘亲!”陈仲怀捧着那二十文,直接扔进了陈永生的怀里。
  见此,父子二人这才离开。
  苏凝将钱袋子装在身上,转身继续识那药材。
  张广白翻看着那《千金要方》开口道:“苏凝啊,这书上其实记载了不少药理知识,你也甭太着急,慢慢来。”
  上午那会儿他都瞧在眼里,怕苏凝的压力太大,反倒弄巧成拙。
  苏凝手里握着一块药材,放在手里反复的闻了闻,可就是不知道这药材是什么,待回头看那药柜上的名称时,这才知道是黄芪。
  当听见张广白说这《千金要方》上有药理知识时,立刻走了过去,这书她都未曾细细看过。
  “你瞧瞧,可有哪些不懂得!”张广白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抿了一口,见着苏凝翻动着那本书。
  这书上记载的可比白术说的详细多了,不仅记录了药材的形状,用于何种症状,就连图都画好了。
  “师父,这书写的可真详细。”苏凝捧着书坐在张广白的身边细细的看着。
  白术出来的时候看见苏凝居然没有在药柜旁,以为她在偷懒,可当他刚要呵斥苏凝的时候,就瞧见自家老爷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没法子,他只好自己去整理药柜。
  苏凝越看这《千金要方》越发觉得孙思邈不愧是伟人,对能誊写出这本书的人也愈发的好奇。
  待看了一部分药理的知识之后,她决定明日就让陈永生带着自己去和邱山上找药草,有什么比得上自己亲自尝试能记得更牢的。
  “师父,您能同我说说东莱国是什么样的吗?”苏凝合上书,抬眸看向张广白。
  这会儿药堂里没有旁人,张广白也正犯困,听了苏凝的问话,刚要张口同她讲讲,却被门外的来人给打断了。
  “陈家娘子想知道什么,不如问我,我来告诉你!”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张广白的孙子张逸轩。
  只见他今日依然穿的是一身白裳,不过袖口和下摆处却绣着黛青的竹叶,他的容貌本就上乘,这一身衬的他更加超凡脱俗,腰间的祖母绿玉佩今儿愈发通体透亮。
  苏凝忍不住心中腹诽,还真当自己是白衣天使啊。
  “张公子不是很介意同我谈论东莱国,怎么今日却——”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你是我祖父的徒弟,若论身份,你得唤我一身师兄。”张逸轩坐在了案首的右边,亲自给张广白倒了一盏茶,“祖父,我的医术可也是同您学的。”
  张广白瞥了他一眼,端起桌子上的茶杯,状若不经意:“苏凝啊,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别听他扯没用的。”
  苏凝反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她心里对着东莱还有古玄鹤实在太过好奇,遂厚着脸皮问道:“张公子,不,师兄,那东莱国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家,还有那古玄鹤到底是什么人?”
  呵,她还真的敢问!
  若不是派人去查了他们的底细,他真的怀疑她是太后派来的人。
  张逸轩自己斟茶,打量了一眼面前坐着的女子,这才缓缓开口,将东莱国大致的情形告诉了苏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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