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这两个鸡蛋你俩拿着吃了!”苏凝将剩下的两个鸡蛋剥好后递给了陈仲怀和陈仲贤。
  陈仲怀直接接了过来咬了一口,陈仲贤则是不敢接,看了一眼陈鱼和杨絮,这才拿在手里,小心的品尝着。
  苏凝拉扯着杨絮的手道:“二嫂,你瞅瞅咱们这个家,哪个不是人精,你看大嫂和三嫂,吃的用的都是啥,咱们不说大嫂,就拿吴倩茹来说,她也是和你一样生了一儿一女,咋地娘对她和对你不一样?”
  “四婶婶,她嫁得是三叔,三叔是咱们老陈家的希望,所以奶对她不一样!”陈仲贤咬了一口鸡蛋望着苏凝。
  “哦,就因为他要考秀才,奶就对他另眼相看,那是谁供他读的书?”
  “是我们!”陈鱼眼珠子一转,忽的想到了什么。
  苏凝瞧着她一点就透,不由心生赞赏:“没有你们,他哪里来的银钱去读书,没有你们,他能去镇子上住,人家大鱼大肉,你们却勒紧了裤腰带;三嫂擦脂抹粉,你们却连肚子都吃不饱,这叫一家人?一家人应该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二嫂!”
  “娘,四婶婶说的没错,咱们以后不能再惯着奶了,她要是再敢欺负你,家里的活计咱都别做。”陈鱼手里紧紧的攥着鸡蛋看向杨絮。
  杨絮微微张了张嘴,好半晌,在众人的注视下,这才点了点头。
  苏凝看的出来她的为难,不过这些话只要她听进去了,日后心里多多少少也会提醒着自己的。
  “贤儿,鸡蛋好吃不?”苏凝笑着替陈仲贤擦拭着哭花了的小脸。
  陈仲贤点了点头:“四婶婶,好吃!”
  “那贤儿以后若是再想吃,就让姐姐带着你来我家,四婶婶再给你煮。”
  “谢谢四婶婶!”
  杨絮别过了脸,苏凝知道她的心里不好受,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鱼儿、贤儿,你娘如今怀了个孩子,你们作为哥哥姐姐,可得护着这个孩子,护着你娘,知道吗?”
  “四婶婶放心,我们会的!”姐弟二人异口同声道。
  苏凝拉扯着陈鱼出了东厢房,同她叮嘱了几句,陈鱼连连应了,这才回了东厢房里头照看着杨絮。
  陈仲怀则是跟着苏凝去了正房,该来的躲不过。
  一挑帘子,迎面碰见陈玉珠端着盆子往外走,二人打了一个照面。
  “四嫂!”陈玉珠低头喊了一声。
  吴倩茹在其身后嘲讽道:“啥四嫂,这就是灾星,就是因为她,娘才躺在了炕上的!”
  屋里的人除了里正外,没有一个是欢迎苏凝的。
  苏凝却不在意,反正她是问心无愧,大周氏这一切都是自作孽。
  “爹,娘的伤势怎么样了?”
  陈保贵抬眸看向苏凝,眼里全是责怪:“老四媳妇,就算你娘有万般不是,你也不该带着外人来咱家,家丑不可外扬,你这是要让咱们老陈家在村里头抬不起头来,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把娘害成这样,你还有脸来,滚出去!”吴倩茹狐假虎威。
  陈仲怀被他们的态度给吓的躲在苏凝的身后,不敢靠近陈保贵。
  苏凝站在炕下,望了一眼不省人事的大周氏,缓缓开口道:“爹,我们既然分了家,娘就不该把手伸的那般长,该孝敬您二老的,我和永生自然会孝敬,可三嫂不该纵着娘做下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儿,那三哥将来做大官,这事儿给同僚知道了,只怕脸上无光啊,我们倒是无所谓!”
  “你——”陈保贵气得直接取下了脚底的鞋子朝着苏凝的脸上砸去,被她堪堪给躲了过去。
  吴倩茹听了她这话,也气得不行伸手就要朝着苏凝打去。
  苏凝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握住她的手,冷着脸看向吴倩茹:“三嫂,一会儿等娘醒了,咱们可要问问清楚,这事儿到底是谁撺掇的,爹,您觉得呢?”
  她倒是要看看,这陈保贵今日是保大周氏的脸面还是保三房的脸面,不过保谁都无济于事,谁让他们都是一家人呢?
  想到此处,苏凝愈发觉得讽刺!
  “好你个苏凝,以前我算是小瞧你了!”吴倩茹甩开她的手,冷哼道,“你等着,将来,我定然要你好看!”
  苏凝懒得搭理她,瞥了一眼杵在屋里的陈田:“里正,我还是那个要求,只要她们同我保证,日后不会再偷偷摸摸来我家中,这事儿咱们两清,那一两银子就当是孝敬二老的!”
  陈田心中早就对陈保贵失望透顶,自然是依着苏凝的意思:“保贵,你这媳妇是老糊涂了,一会儿等她醒来,还是好好同她说道说道吧!”
  陈保贵不敢同陈田对着干,点了点头:“里正,这事儿就算了吧,老婆子这回也晓得错了,您看她都伤成这副模样了。”
  陈玉珠从边上站了出来,拉扯着苏凝的手同她求情:“四嫂,你就原谅娘这次吧,娘她下回肯定不会了。”
  “珠儿妹子,我话说的很清楚,只要娘一会儿醒了,当着里正的面做个保证就成。”苏凝将我她的手给扒开。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传来了陈永生的说话声,而同他一起回来的正是张广白。
  “张大夫,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苏凝带着陈仲怀率先挑了帘子出去相迎。
  张广白摆了摆手,领着白术进了屋里,甫一进去,便看见躺在炕上昏迷不醒的大周氏。
  “爹,这位是云水镇同济堂的张大夫。”陈永生朝着陈保贵解释。
  陈保贵立刻下了炕就要朝着张广白作揖:“大夫,您快看看,我老婆子的伤。”
  “别急,别急,待我先把脉。”张广白吩咐白术从药箱子里拿了枕包和帕子搁在大周氏的手腕下,苏凝十分有眼见识的为其搬了一个板凳来。
  “怎么样?”陈保贵格外的担心。
  陈有生和陈玉珠也同样等着张广白的话音。
  就在众人等着张广白的消息的时候,外头院子里,陈民生揽着醉醺醺的陈富生走了进来。
  “爹,老三家的,快出来把富生接屋里去!”陈民生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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