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头
陈永生的脸一黑,左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顺势搂着她的腰道:“你才是我娘子。”
“是是是,你快松开我,旁人都看着。”苏凝老脸一红。
陈仲怀蹲在二人的脚边捧着小脸仰着头看着他们,眉眼里闪着小星星,“爹爹和娘亲这样真好!”
“快松开,孩子看着了。”苏凝磨着后槽牙。
陈永生低头瞥了一眼陈仲怀,这才松开了苏凝的腰,“你们先回去吧,地里的秧还得一会儿才插得完。”
“嗯,那我回去了,你们尽快弄完了回来,晚上我包饺子。”招待他的几个兄弟,这点吃食还是舍得的。
看着她们娘俩走远了,陈永生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回头便看见地里的陈弘武正不怀好意的盯着自个笑。
还不等他张口问话,陈永生直接将秧苗扔了过去,溅起的泥水脏了他一嘴。
“永生哥,你干嘛!”
“赶紧插秧,闭上嘴。”陈永生沉声道。
一旁的陈老爷子显然没有想到陈永生在外头同旁人说话是这般有气魄,哪里还是那个在家里闷不做声的葫芦。
回到家中,苏凝还未打开院子的门,就听见篱笆门后传来了来福的叫唤声。
“娘亲,是来福!”陈仲怀迫不及待的进了院子,将小狼崽给捉在怀里,抚着它的毛发。
苏凝转身将篱笆门给关上,见那被子还好好的在篱笆上,本想着端着木盆去河边洗被面,可突然想起中午的时候陈永生给自己挖的鼠尾草来。
苏凝一拍额头朝着厨房走了进去,背着那篓子去了屋后。
陈仲怀和来福也追在她的身后。
在屋后找了一块儿空地,松了土,将鼠尾草一颗一颗的栽了进去,也不晓得能不能活下来。
“娘亲,我去给你舀水。”他在老陈家看过二伯母种菜,所以知道些。
苏凝哪里会让他一个孩子动手,将剩下一大半的鼠尾草给拎了回去,一一倒在竹篾里头,搁在太阳充足的地方晒着。
见着陈仲怀小小的一个人拎着半桶水晃晃悠悠的从厨房里出来,苏凝连忙走上前去,“行了,娘来吧,咱们一会儿去河边洗被面。”
“好。”
等将家里头都收拾妥当了,苏凝这才一手抱着木盆,一手牵着仲怀往河边去。
之所以要去河边,是因为老屋的院子都是土做的,若是在家里洗的话,只怕整个院子都会变得泥泞不堪,到时候下脚的地方都难。
想到那破败的老屋,苏凝就忍不住想要快些挣钱,有了银子才能翻修。
村里的小河边。
母子二人还没走近,就已经听见叽叽喳喳说话声伴随着湍急的河水声音。
“杏花,你听说了没,这老陈家分家了,将四房那两口子给分出去了!”
“咋地没听说,整个村里的人都晓得哩,这陈老爷子和大周氏也忒心狠了些,居然这个时候分家——”
“谁说不是,虽然苏凝往日里不着调,总和大周氏对着干,但这回啊,我可瞧出来了,这永生媳妇心里还是有永生的——”
瞧着那两个妇人的身影,苏凝不想再听她们背后议论自己,遂牵着小包子打算去上游。
还没来得及离开,突然就被身后的人给喊住了。
“苏凝,你居然还有脸来这儿?”
她当以为是谁,原来是陈秀梅,真正不是冤家不聚头。
只见她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脸上还扑了一层白色的脂粉,只可惜那露在外面的脖子与她的那张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听有人喊苏凝,蹲在河边洗衣裳的两个妇人立马停止了说话声,齐刷刷的回头看了一眼。
“永生媳妇,你也来洗衣裳啊!”蹲在左边稍微胖些的妇人看着苏凝道。
苏凝牵着小包子朝着她们走了过去,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陈秀梅,“芽儿姐,杏花姐,你们也在?”
胡芽儿往边上去了些,给苏凝让出一些位置来,完全没有因为方才背后说她而不好意思,反倒和她拉起家常来。
“可不是,这几日农忙,堆了两日的衣裳了,趁着天气好,赶紧洗了。”
苏凝将木盆搁在她们中间,嘱咐了陈仲怀在边上玩,不能往河边去。
姚杏花立刻道:“仲怀啊,你去上游找二牛,他在那边上抓小虾子。”
提及陈二牛,苏凝和陈仲怀互相对视了一眼,而后就听见陈仲怀道,“杏花婶婶,我就在这儿等着娘亲就行。”
姚杏花也就随口一说不强求孩子,“还是你家孩子好,哪像我家那个皮小子,整天上蹿下跳的,没一丁点让我省心的。”
“男孩子都这样!”苏凝附和着,可不敢当着姚杏花的面说他家孩子其实就是个熊孩子。
身后的陈秀梅见着她们自说自话,没有理会自己,哪里肯这般轻易就此罢休,在田里让自己吃瘪的帐都还没跟她算了。
但见她端着木盆气势汹汹的朝着三人走了过去,直接挤在了苏凝和胡芽儿之间。
“秀梅啊,前面不是有地儿,你咋往我们跟前挤?”胡芽儿搓着手里的衣裳,她还想接着问问苏凝分家之后打算咋过来着,这陈秀梅挡在中间,可真碍事儿。
“苏凝,你别以为永生哥这次信你,下次就还信你,别忘了以前你老是打孩子,还趁着永生哥不在家,四处勾搭汉子的事儿。”陈秀梅从木盆里拿出自己的衣裳开始狠狠的搓揉起来。
苏凝握着木盆,回头盯着陈秀梅,“你再说一遍,谁四处勾搭汉子?”
“就你勾搭汉子,别以为自己长了张狐媚的脸就可以——”
啪——
河边响起一清脆的响声。
苏凝直接一巴掌打在了陈秀梅的脸上,“我狐媚勾引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倒要听听我苏凝是勾引谁了,你说!”
姚杏花和胡芽儿没有想到苏凝居然会动手打人,连忙将二人给拉开来。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别动手啊,苏凝!”姚杏花在一旁劝着,“秀梅你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的?”
陈秀梅捂着脸颊吼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咋地,她做的那些破事儿你们哪个不清楚?”
村里的流言蜚语她们这些妇人自然清楚,可谁也不曾亲眼看见过,这话哪能当着苏凝的面说。